洛梓轩冷瞪了那个男人一眼,一怒之下,抓起油锅里面滚烫的铲子,一铲子拍打在男人的脑门儿上。
那个男人当场就痛得晕死了过去。
“继续说!”洛梓轩命令右边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真的……真的不知道。
但现在听到你说……说果果已经死了,我实在是不相信。因为老主人是很重视果果的。
之前奴魉想伤害果果的时候,老主人还打了他,还说果果是他的人,谁都没有资格动她。
老主人既然如此舍不得果果,又怎会让奴魉将她扔进油锅里致死呢?”
男人吓得全身都在颤抖,声音更是嘶哑又哽咽。
“你的意思是,奴魉带走的那个小丫头,并非是时曦悦的女儿果果。而是他让人从下山带回来的两个女孩儿之中的一个?”
洛梓轩冷声质问。
“我……我不清楚。
我只是……只是相信,老主人既然想要利用果果,为他完成那项伟大的学医实验,他肯定不会……不会轻易的让果果死掉的吧?
你可以想想看……就算果果已经为他研究出来了,他想要的药物。
并且实验也还成功了,但老主人真正想要得到的,不是药水成功。他想要复活一个人。
以……以我对老主人多年的了解,一刻没有看到……看到那个人好端端的活在他的跟前,他都绝对不会做冒险的事。”
这男人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时曦悦为了果果的死,伤心欲绝,一蹶不振。
如果真的能证实,现在带回来的那具小尸体,并非是果果本人。
相信大家都会欣慰很多的。
洛梓轩让保镖继续审问,看还能不能再问出什么有利的线索来。
他赶紧出去,将这件事告诉大家。
…………
时德没有盛鹤那么的好骗,就算孩子们把他和盛鹤安顿在隔壁的宅子里,可他还是不放心,偷偷的来到了前院。
只不过在前院里,他一个子孙都没有看到,突然发现佣人带着两个和尚往后院那边走,他暗中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还没有到后院的佛堂,空气中就已经充斥着香腊钱纸的味道。
时德杵着拐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连同脚步也比刚才沉重了很多。
这味道还是上次时清宇去世的时候,他闻到过的呢。
如今在盛家的老宅里,一大清早就出现了。这很难不让他猜测,他的亲人又有谁不在了吧?
盛鹤发现时德偷偷的走出了宅院门,他担心老头子年迈了,看到自己的女儿现在这种情况,他可能会想不到,这才紧跟在他的身后。
当他闻到空气中那股味道时,他也非常的震惊。
孩子们长大了,懂得替他们分担。甚至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将所有的痛苦与责任都扛着,不让他知道。
洛梓轩从后面的小径奔跑到佛堂里,刚好与那两名和尚,同时出现在佛堂中。
时清风和时清墨一直都在佛堂,从时曦悦他们离开后,他们就不曾离开过半步。
时清风为果果修复着容颜,意外发现了粘在她脸上的皮肤组织,与正常普通小孩儿的皮肉不太一样。
虽然那已经制作得惟妙惟肖了,可在时清风这个易容高手面前,他还是发现了细微的端倪。
“这……这孩子不是果果吧?”时清风手中拿着的钳子上,夹着一块皮肤组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此话怎讲?”时清墨蹙着眉头,满脸都带着好奇。
“对,她不是果果。”
洛梓轩走进来,听到时清风的话后,大声的确定了时清风的话。
兄弟二人一致回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他们俩都知道,洛梓轩从苍山回来时,带了几个黑衣死士,还将他们关在后院的地下室审问。
看他如此自信,想必一定是审问出了确切的结果。
“是你审问的死士说的?”时清墨开口询问。
“对。”洛梓轩将死士所说的话,大概的意思跟他们说了一遍。
时清风听后,将钳子上夹着的皮肤组织,放在自己的鼻翼前闻了闻。
那是不是人皮面具,因被滚烫的油水烫坏了,他光是用鼻子也分辨不出来。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悦悦他们,等我确定了之后,再跟他们说也不迟。”时清风提醒着他们俩。
他现在需要一点时间,将这皮肤组织拿去做一个化验。确定它到底是不是人皮面具,还有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能将这小女孩尸体的dna提取出来。
把她的dna与欢儿的dna做一个对比,那就能证明,她到底是不是果果了。
“嗯,你快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时清墨催促着自己的弟弟。
时清风提取了需要的东西后,从旁边那个侧门出去。然后到恶婆婆之前那个药室,进行最快的化验结果。
沈浩瑾陪着白杉坐在后院的花台上,白杉依旧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中,沈浩瑾的心情一点不比她好。
“杉杉,我们去无佛寺的山上吧,我们为果果报仇。
这样她在九泉之下,她就会安息了。”
沈浩瑾抱着白杉的身体,言辞嘶哑格外的沉重。
“……”
“你妈妈还在无佛寺呢,邪毒圣手不会轻易的放了她。我会帮你把她救回来的……”
时德往佛堂走,意外听到了绿化带那边花台中传出来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望向那边,只见是沈浩瑾和白杉。
沈浩瑾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他也知道果果对于白杉这丫头,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是……什么叫做‘为果果报仇’?
以及‘她就会安息了’呢?
难不成……这空气里面的味道,是因为果果?
想到这里时德刹那间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体摇摇欲坠。
“时老头……”
盛鹤疾步冲跑过去,赶紧扶了他一把。
时德用双手握着手中的拐杖,坚持了好一会儿,他才没有令身体摔倒。
“深呼吸,不要激动,不要紧张。”盛鹤一再提醒着他。
时德稳定了好一会儿,他视野里的那一片黑才渐渐的有了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