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瑾他们全部都离开了无佛寺后,盛烯宸并没有离开,只因看忆雪的样子,她还没立马打算离开这里。
邪毒圣手会带时曦悦他们去哪里,现在恐怕也只有忆雪才知晓了。
忆雪独自坐在无佛寺的大厅里,望着对面那道大门走神。
盛烯宸来到她的身边,将手中端着的水递给她。
忆雪回过神来,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眼神掩饰得很好,完全看不出他的喜乐。
她没有说话,伸手接过那杯水,一口气全部都喝掉。
“怎么?不怕我在水中下毒?”盛烯宸坐在她的身边。
“你想杀我何需用毒那么卑鄙的手段,直接对面对就能解决了。”忆雪淡漠的说道。
“邪毒圣手他们还在无佛寺吧?”盛烯宸盯着忆雪直接问道。
“何以见得?”她轻然一笑,还冲着他挑了挑眉。
“邪毒圣手害了很多人,而且他害的不仅仅是时盛两家的人,还有很多无辜的人。
就拿那些生活在无佛寺,以及苍山的黑衣死士来说,不知道有多少家人被他拆散。
甚至还包括了在m国,曾经林柏远的那些手下。
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不应该再为邪毒圣手作恶了。”
他与忆雪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忆雪所做的事,每一件他都看在眼里。
她只是太任性,霸道和强势。可她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他们。从这一点来看忆雪就与邪毒圣手完全不同。
只要他多劝说她,将她引导到一个正确的方向,那肯定比他误打误撞,满世界的去寻找悦悦他们现在的所在要强。
“善良……”忆雪再次嗤笑。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也不稀罕谁为她定义是一个好人。
在她心里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你是觉得我放你们走,还给你们解药。我就是善人了吗?那你们心中的善人,那也太好做了吧。”忆雪深吸一口气,冷声说:“赶紧下山吧,这个地方你那么厌恶,还留下来干嘛?”
“我的妻子还有女儿没有找到,我如何能下山?”
盛烯宸可以肯定,忆雪一定知道邪毒圣手把悦悦他们带去哪里了。
只要不找到妻女,他就绝对不会离开。
“他们不是走了吗?你没听到那个姓沈的和姓白的人说的话?”
沈浩瑾和白杉都说邪毒圣手把悦悦他们带走了,可他们却并没有说,邪毒圣手有带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们还在无佛寺的。
邪毒圣手已经离开药王谷很多年了,这里就是他的老巢。没有任何地方能比这里更让他舒心了。
去过的二十多年,邪毒圣手一直在想办法,如何才能够让任若雪复活。那么他肯定也想过,任若雪真的醒过来后,他要和她一起共度什么样的美好生活。
在此之前,他一定会将他们俩的住所规划,修建好。
“你知道邪毒圣手在什么地方,你带我去找他们吧。”
盛烯宸也不在跟忆雪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呵呵……”忆雪一再嗤笑。“你是在做梦吗?还是到现在你依旧在幻境中没有清醒过来?”
“……”盛烯宸脸色微沉,听着忆雪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也知道我是邪毒圣手的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带你去找他?我带你去找他,又有什么好处啊?
我跟你盛烯宸非亲非故,反之邪毒圣手是我的主人。
我做什么,那也不应该背叛他,不是吗?”
她是真不知道盛烯宸是怎么想的,用这种话就想鞭策她,将她给策反了吗?
“你不是邪毒圣手的手下,他也不是你的主人。”
盛烯宸一直正视着她,口中的言辞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是带着肯定的口吻的。
忆雪不在去看他,正视着前方的大门。原本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的攥住了膝盖上的裙摆。
“告诉我吧,告诉我邪毒圣手把悦悦和我女儿带去哪里了。
她们都是无辜的,我知道你并非是真的想要致我妻子于死地。”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忆雪有些慌了,她从石阶上站起身,俯身捡起地上凌乱的香,再用火柴点燃,朝着大厅里的佛像拜祭了三次,小心翼翼的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大厅因打斗而变成了一片狼藉,有些小一点的佛像,以及观音像都被打碎了。
“无论你在这里怎么祭拜佛像,我佛也不会愿意原谅你的罪过。
你要真的想要赎罪,那就应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哪怕无法弥补你的过错,那也能减轻很多罪孽。”
盛烯宸看穿了忆雪的内心,利用‘佛’来当理由劝说着她。
“罪孽?”忆雪转身不悦的呵斥:“我何来的罪孽?我一没伤人,二没杀人,三从来都没有刻意去算计过谁?
就算是它们……那又能将我如何?”她伸手指着大厅里那些佛像和观音像。
在她的手上是没有沾过任何鲜血的,她只是她,是一个单独的人,跟邪毒圣手所作的那些恶完全沾不上边。
“是,那些事都与你无关。可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祭拜呢?
有的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却也能因你而死。
只要你跟邪毒圣手有牵连,那他做的恶,肯定也与你分割不掉的。”
“我再说一遍,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把我跟他连在一起。”忆雪的情绪突然失控,气得连连跺着脚。
“那你是谁?”看着忆雪的样子,盛烯宸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说:“你知道无佛寺里那么多机关要道,还能找出邪毒圣手所藏的解药。
甚至还把他训练出来的死士放走了,一般的手下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只能说明一点,你和邪毒圣手是密不可分的最重要的人。”
“……”
“邪毒圣手孤独了一生,却拥有了一生的黑暗权势。虽然他没有娶妻,可他却有孩子……”
盛烯宸一边说,一边向对面的忆雪逼近。
一步一步逼迫得她无路可走为止。
最后那句话,紧张是忆雪的瞳孔都紧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