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欢儿急切的向他强调。“走啊……”
他一手拉着那个女人的手,另一只手攥着爹地的手臂。
盛烯宸望着那熊熊的火势,心都揪到了一起。
“走。”时宇欢带着他们俩,一起从刚才自己进来的那个电网处翻越出去。
“混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抓人呀,救火,快点,把火灭掉……”
嘟真同扯着大嗓门命令着自己的手下。
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让手下准备好了水,就算火势燃烧了起来。那也能很快就扑灭掉。
当时宇欢和盛烯宸他们逃出去后,刚上了汽车,就已不见帐篷那边的火势了。
“爹地,你看……”欢儿向盛烯宸示意那边。
盛烯宸看到了正往这边追来的人,同样也看到了,正在处理余火的那些手下。
他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揪着一颗心。
若刚才没有听欢儿的话,怕是这会儿,他们已经被落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欢儿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提前做好了规划。
很快就将追他们的人给甩到不见了。
天快亮时,他们来到了一家普通的牧民家中。
“奶奶,我回来了。”
时宇欢取下戴着的帽子和口罩,大步流星的往帐篷里面走。
“宝儿,回来了呀……”
里面一位老太太,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怎么样了?你没受伤吧?”
老太太拉着欢儿的手,担忧的查看他的身体。
“没有,我没事。”欢儿微笑着回答,向老太太示意身后的两个人。“我还带回来了两个人,他是我爹地盛烯宸,至于这位……”他看向自己的爹地。
“老太太,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她一套吧。”盛烯宸没有过多的解释,这种事还是让这个女人,自己跟老太太说为好。
“当然有了。”老太太亲切的说:“我做好了早饭,放在了炉子上面温着,宝儿你端出来和你爹地一起吃,我带这姑娘去里面穿衣服。”
时宇欢到前面的灶炉拿吃的,锅里面有一盘馒头,还有青菜粥。
盛烯宸见欢儿的样子,像是对这里很熟悉,应该在这里住了不只一两天了。
“爹地,你先吃点东西。”
欢儿向父亲示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呀?这里这么危险,谁让你来的?”
盛烯宸对欢儿说话的口吻,并非是指责,而是极度的担忧。
他和时曦悦一起来这里,那都是背着孩子们,害怕他们会担心他们。可欢儿倒好,一声不响的就到了西域。
“爹地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一个人吗?”欢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盛烯宸有些无奈,这孩子现在是长大了,不在像小时候那么好敷衍了。
“不对,妈咪不可能会让你一个人来这里的,就算你是背着妈咪来的,她也不可能不知晓。
妈咪在哪儿?你为何没跟她在一起?”
时宇欢查到了沙水湾和吴家堡的事,却还没有查到妈咪时曦悦,目前正在沙水湾斗奴场那么危险的地方。
盛烯宸想着欢儿既然已经来到了西域,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他隐瞒什么事了。于是就将他们来这里找忆雪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那妈咪岂不是很危险?她一个人在斗奴场,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谁能去帮她呀?”时宇欢听后,情绪刹那间就变得激动起来。
“你妈咪说她自有办法,让我先跟奴敏来这里救那些无辜的妇女。”盛烯宸说话间,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拍欢儿的肩头。“我们家的欢儿如今长大了,你是爹地和妈咪的骄傲。”
欢儿被爹地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若不是你的话,爹地刚才可能就酿成大祸了。”
他和时曦悦的几个孩子,聪明善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记得林柏远和施明龙都说过,他和时曦悦太愚善,正因为这一点,才会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刚才那种情形,他们要不束手就擒的话,嘟真同就会杀掉那些无辜的女人。
情况那么紧急,她们要真的死了,盛烯宸怕是这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当中。
“是爹地救人心切,所以才会忽略掉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嘟真同只让手下洒了一些汽油在门上,却并非是把整个帐篷上都洒上,那肯定是虚张声势。
而且在旁边放置的水缸里,还装满了水。那不是特意用来灭火的吗?
再说了,那些妇女既然被他们抓起来了,肯定就不会让她们草草死掉了事。
他们有图谋,就得护住她们的命。”
“我儿长大了,以后可以保护爹地和妈咪了。”
盛烯宸越看这儿子越欢喜,眼眶里闪烁起了泪花。
整整一个晚上,草原这边乱了,而在斗奴场那边也乱了。
迪丽娜听从哥哥的意思,她把洒尔哥交给他的东西,交给了木里南提。
那里面放着的东西是吴宇定汗的私人印章,有了那枚印章,无论写下什么文件,只要是吴家堡的人,那都会听从洒尔哥的命令,同样也包括了吴宇定汗的亲信手下。
木里南提带来了吴宇定汗的私人医生,洒尔哥提前跟那名医生交待,给他的父亲下药,让父亲暂时无法醒过来。
若私人医生不照着他的话去做,他就会杀掉他一家老小。
医生的子女都被洒尔哥给关起了,他没办法只好照他的意思去做。
天刚亮,洒尔哥就带着人闯入了时曦悦的房间。
时曦悦虽然没有早起的习惯,但自从住在这里后,她每天晚上都是合衣而睡,只脱掉了外套。
她见门口进来那么多人,不慌不忙的拿起床头柜子上的外套,优雅的穿在身上。
“这大清早的,天都还没有大亮呢。少堡主这又是想要闹哪一出呀?”
时曦悦站在床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淡漠的质问。
“贱人,敢挑拨我跟我父亲之间的感情,知道是什么下场吗?”洒尔哥说话间,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脸颊,直到现在对于他来说,仿佛依稀能感觉到那被父亲昨天打过的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