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马蹄将屋子的门板踹开,随之仰天一声长啸。
奴质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猛然回头望过去,只见门口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仿佛下一秒就能压在他的身上。
“啊……”
在看清楚对方是谁时,他立马爬起身来,捡起地上的裤子,胡乱的套在身上。
迪丽娜从马背上下来,小跑到时曦悦的身边,见她满脸都是鲜血,嘴角都被打破了,衣服还被撕扯坏,顺手将旁边的床单扯下来,包裹在她的身上。
“你……你还好吗?”迪丽娜瞧着时曦悦的遭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不为别的,只因同是女人,她伤得如此之重。脸上的伤简直只有畜生才能做得出来。
“……”时曦悦痛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迪丽娜俯身把床上的一个枕头拿下来,放在时曦悦的身后。她捡起自己打马儿的鞭子,站起身来望向奴质。
此时的奴质已慌忙的穿上了衣裤,面对迪丽娜的出现,他还是很畏惧的。
“你在干什么?”迪丽娜冷声质问着他。
“我……我……她身体不舒服,我正在……正在为她看……看病。”
奴质心虚,连同解释的言辞都变得结巴起来。
“她身体不舒服?你在为她看病?看病需要把衣服都脱光吗?”
迪丽娜生平最憎恶这种不要脸的畜生了。
她咬牙切齿的质问,手一再攥紧手里的黑色长鞭子。
“是……是啊,我……我这不是为了帮她检查吗?若不把衣服脱了,我如何跟她检查身体?”奴质一再狡辩。
迪丽娜听着这解释就觉得恶心,扬起手中的长鞭子就朝着他的身上打下去。
“啊……”奴质痛得呜咽,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之远。
“你帮她检查身体,那你脱得一丝不剩,那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她需要看病,还是你这颗肮脏的心,需要好好的被清洗清洗了?”
“是她不让我给她看病,她自己非要反抗,她把……我的……”奴质一直之间,没有想到好的借口,一直结结巴巴。“我真的在为她治伤,你不信可以看看……她的脚呀。”
迪丽娜转身掀开她为时曦悦盖在身上的毯子,只见她的双腿下面都夹着木板,包裹的白色纱布外面,还沁出了红色的血迹。
看着这一幕,迪丽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时曦悦只是静静的躺在地上,不说话,不哭也不闹,默默的隐忍着身心所带来的伤害。
半晌,迪丽娜才回过神,她将身上的红色毛领外套脱下来,盖在时曦悦的身上。
她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长鞭子,再一次鞭打在奴质的身上。
“啊啊啊……”奴质痛得叫唤,一再往屋子的角落里躲。
迪丽娜是主,他是奴,面对迪丽娜的殴打,奴质根本就不敢还手。
当然了这也是他在林柏远和施明龙身边,所学到的生存之道。哪有奴才敢跟主子动手的道理。
“啊……小姐,别打了……求你了,住手啊……”奴质用手护着自己的脑袋,撕心裂肺的嚎叫。
“畜生,你简直就不是人……你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她已经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下得去手……你没爹没娘是不是,从狗肚子里爬出来的吗?下作到连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不肯放过……我打死你……”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奴质蹲在角落里,痛苦的解释:“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啊……”
“你还敢狡辩,不打死你,你这种祸害留在世界上都是多余……”
迪丽娜知道奴质是什么样的人,他既然能出卖施忆雪,把整个沙水湾都拱手让给她哥哥,以后若她哥哥发生什么事,他也会做出同样卖主求荣的事。
“好好好,我承认,我确实是想对她图谋不轨,不过……你这不是来了吗?我还没来得及……啊啊……”
奴质的解释还没有说完,身上再一次被迪丽娜鞭打。
“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我是不是应该再来晚一些?这样你也有时间对一个残废的女人施暴?”
“不……不是的,我知道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小姐,你放了我吧。求你了,其实……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少堡主呀。
我想着只要我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让她成为了我的女人了,她就会乖乖的听话,以后无论我让她做什么,她就会为我做什么。
我也是想早点为少堡主研究出,他想要的药啊……”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哥,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
“别别别……”奴质急忙跑到门口去拦下她。
“畜生……”迪丽娜看着奴质这副嘴脸就恶心,心里犯起一阵阵愤怒。
她手中的鞭子,缠绕着奴质的脖子,恨不得直接把他给勒死。
“小姐……饶命啊……”奴质双手握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得眼睛都翻着白。
“你们在做什么?”门外洒尔哥带着手下,疾步赶了过来。
洒尔哥将迪丽娜手中拿着的鞭子夺下,一脚踹在奴质的身上,将奴质踹往一边。
没了鞭子的束缚,奴质也得以解脱。
迪丽娜的怒意未消,抬眸阴鸷的盯着自己的哥哥。豆大的泪水,沿着她的眼眶刹那间滑落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呀?我不是说了吗?让你乖乖呆在房间里,外面这么大的雪,你还乱跑出来。”
洒尔哥还是心疼妹妹的,见妹妹身上没有穿外套,他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贴心的包裹在她的身上。
迪丽娜负气,将哥哥的披风推开,冷声说:“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既然让她活着,那就不应该再伤她。
她现在这样比死更痛苦,你怎么还能让奴质去玷污她呢?
你还不如干脆直接杀了她,把她扔到乱葬岗上去得了。”
迪丽娜最见不得弱者被欺负了。
“我哪里有让奴质去玷污她?”洒尔哥还不明白情况,垂头间才发现那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时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