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睡袍对于她来说很大,长到她小腿的地方。可时宇欢穿上后就到膝盖之上,不仅如此,还像紧身衣一样,把他魁梧健硕的身躯都展露了出来。
“笑什么?”时宇欢一脸严肃的拢了拢身上的睡袍。
要不是特殊情况,他也不至于这样。
“没……没什么。”迪丽娜连忙摇头。“你吃过晚餐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缓解箭毒的解药在哪里?”时宇欢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什么东西,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爹地的安危,害怕自己一旦回去晚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闻言,迪丽娜特意走到窗户前,装作拉窗帘的举动,实际上是特意查看楼下院子里的情况。
她没有看到哥哥和木里南提,但木里南提的嘟真同却带着手下,还在院子里看守。
“今晚……你可能走不了了。”迪丽娜向时宇欢示意楼下的人。
时宇欢疾步走到窗户口,通过窗帘的缝隙,打量着楼下。
那么多的武士,把这个院子可以说是围绕得水泄不通,连只鸟都休想飞出去。
“你别担心,你爹地他……他不会有事的。”
迪丽娜安慰着时宇欢。
她知道奴质为哥哥研究的那种毒,虽然是可以致人性命,但还是需要一定的过程的。
只是那种过程非常痛苦的,是在一点一点折磨中慢慢的死去。
“今晚我必须离开这里。”时宇欢等不了,他已经开始在想办法了。“你说的那种解药在哪里?”
迪丽娜来到床边,蹲下身去把床底下的一个小箱子拿出来。
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些她的藏品首饰,还有几个小药瓶。
她从小就患有心脏病,那几个小药瓶都是救她自己命,所急需要的。
只有那个红色的瓶子里,装着的药丸是可以缓解箭毒之伤的。
“就是这个。”她把整个药瓶都交给了时宇欢。
时宇欢拿到药瓶后,立刻回到刚才的浴室,他把那套武士的洗衣服拿起来,用力的拧干上面的水。
“你要穿湿衣服吗?这样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迪丽娜实在是担心,可不管她说什么,时宇欢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等一下。”迪丽娜直接用手抓着他的手臂,阻止他穿那件湿衣服。她去卧室的衣柜里,拿出那件之前他给她的武士外套。“你穿这个吧。”
时宇欢接过那件外套,打量了一下,衣服有点脏,很像是上次他给她穿过的那件外套。
一件脏旧的衣服,放在她一个吴家堡主千金大小姐的衣柜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我……我去卧室里。”
迪丽娜感觉时宇欢像是看出什么来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走出了浴室,把单独的空间留给他。
没过一会儿,时宇欢从浴室里出来,上身只穿了一件干的外套,下面没有干的裤子,只好穿那件湿的。
在西域这个严寒的天气,穿湿的衣物肯定是很冷,但好在时宇欢的身体素质强。小时候受过的苦,更比普通人多得多,这点寒冷才不算什么。
“今天的事谢谢你。”时宇欢站在浴室门口,特意说:“请你帮我照看一下我母亲,无论你想要什么感激,我都可以满足你。”
“无论什么都可以吗?”迪丽娜因他的话,忍不住立刻询问。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天理伦常就行。”
时宇欢想了想才回答。
“我又不是魔鬼,自然不会要求你那些的。”
迪丽娜脸上泛着克制不住的笑间,目光则一直停留在时宇欢的脸上。
时宇欢被她那种眼神看得有点别扭,脑海中突然浮现着,他们俩在浴桶中的情景。
“我先走了。”
他转过身就往浴室里跑。
“等一下……”迪丽娜追上去,只见时宇欢已经跳跃到了浴室里上方的那个小窗户。
窗户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身子钻出去。
“……”时宇欢没有丝毫停留,人已经从窗户口钻了出去。
她搬了一张凳子到浴室,放在窗户口张望他的身影。
原来他是早就发现了逃生的路,从这个窗户钻出去,就是隔壁别墅的房檐,他可以从房檐一路逃生,离开她所住的这栋楼。
“你一定要记得,你对我承诺哟。”
迪丽娜望着夜色中,飞快奔跑在屋檐上的黑色身影,心中充满了期待,且又有点酸涩。
突然之间,她好想爸爸吴宇定汗了。
一大早她就来到了父亲的房间,哥哥洒尔哥没有杜绝她来看望父亲,不过父亲的情况还是不太好,除了能吃能喝之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像极了植物人,但与植物人不同的是,他能正常的坐在床上睁着眼睛。
“爸爸,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你以前的心情了。当初你说你并不爱妈妈,你爱的人只有施忆雪,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她在你心中的分量。
原来喜欢一个人,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一旦喜欢上了,他就能左右你的全部。
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连同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那都能牵动人的心。
我不怪你了,倘若……施忆雪真的还活着的话,她愿意跟你在一起的话,我再也不会反对了。”
以前迪丽娜不懂什么是男女之爱,觉得父亲太过偏执。明明妈妈都已经不在了,他连表面的功夫,那都不愿意做一下。
爱就是爱,不爱那就是不爱。就算骗得了别人,那也骗不了自己。
…………
出入沙水湾的各个路口,木里南提就派了人看守。只要有陌生人,那都会被强行给拦下。
时宇欢寻找了几个路口,那都没办法混出去。半夜的时间,几乎就这么给浪费了。
他等不了那么多,害怕爹地会出事,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让他们检查。
“站住……”一个男人叫住了时宇欢。“你是哪一组的人?”
时宇欢知道他们一定会查出他的身份,他不给予他们废话,直接从那个男人的腰间抽出了长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