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防盗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热气混着熟悉的花香木质香传入鼻腔之中,房间之中照旧亮着昏黄的灯光。
琴酒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随手将香烟熄灭在鞋柜上的烟灰缸中,这才抬脚走进屋内,站在旁边换上一双拖鞋。
客厅之中安静至极,沙发上面半靠着一个穿着蓝色警察衬衫的男人,撑着下巴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水。
琴酒的目光警惕的扫过周围,站在沙发旁边看着靠在沙发上面半闭着眼睛的男人。
诸伏景光眼前的光线被挡住大半,睁开眼睛后看着琴酒,眼中没有什么警惕与惊恐,只是平静的起身,拿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套上,“你来了就好,我今晚要去警视厅加班,这里就交给你了。”
琴酒:……
能不能给他这个组织顶级杀手一点面子?
他可是行动组的组长哇!
琴酒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支咬着点上,含糊问道:“人呢?”
大半夜的把他叫过来就是因为要去加班?
先不说有没有人会叫他琴酒帮忙顶班,就先说说苏格兰的身份吧!
一个卧底警察,因为要去警视厅当警察加班,所以叫来了他琴酒帮忙照顾病人。
这话说出去,boss都得怀疑他琴酒是不是被夺舍了!
“在里面呢,因为没有吃止疼药所以睡得有点不安稳,还有点发烧。”诸伏景光指了指厨房,“厨房的灶台上有用瓷碗蒸出来的雪梨汤,药在他的床头,如果不是疼得厉害最好不要吃止疼,退烧药两个小时之前吃过,四小时后没有退烧再吃一片。”
诸伏景光快速说完,走到鞋柜旁边换鞋,“我先走了,明天中午之后我再过来。”
“砰——”
一声轻响,没有被杀掉的卧底关门走人,只留下一个琴酒带着浑身寒意站在客厅之中。
琴酒微微蹙眉盯着面前的门板,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奇怪的东西。
清理卧底是他的工作,但是在唐木清这里,似乎将这份工作看得不是很重要了,boss似乎也并不介意留下来两个卧底。
但……
没有任何人怀疑过唐木清对组织的忠诚,毕竟不是每一个成员都会半夜发邮件给boss催促药物研究进展的,boss也没有天天发邮件给研究人员催促。
琴酒叹了口气,朝着卧室走了两步后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手洗脸,换上家居服之后才推开了卧室的门。
依旧是昏黄的灯光,松软的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裹着被子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脸颊上带着一点因为高烧引起的红色,但唇色却依旧苍白。
琴酒沉默的走进卧室,拿起床头放着的药看了看。
退烧的,止咳的,消炎的,还有一点抗生素。
琴酒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子之中 露出的半张脸,沉默片刻后伸出手贴在唐木清的额头。
炙热的温度从掌心之中传来,体温过高就显得环境温度很低,整个人藏在被褥之中似乎有点冷的模样。
“苏格兰把你叫过来啊……”唐木清被那只手冻得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睛看了看琴酒的脸色后拍拍旁边的被子,“都有黑眼圈了,早点休息吧。”
琴酒:……
认真的吗?
“去医院?原因不明的发烧可能是因为伤口感染。”琴酒沉重的叹了口气,语气冷淡至极,“或者你需要一个贝尔摩德负荆请罪来你的床前照顾你。”
他感觉贝尔摩德应该很开心,不仅能休息还能和唐木清你来我往的说情话互相调戏。
“算了吧,我最近修身养性没有什么心思和她聊天,不仅费脑子还要费我的情话储备。”唐木清哼笑了一声,声音显得有点嘶哑,“只是出院的时候吹了点儿风,要是感染我早去医院躺着了,我可不是不惜命的人。”
唐木清躺着不动,睁开眼睛看着琴酒,“今天就不给你让地方了,我刚刚才把这一块被子暖热。”
琴酒:……
他是什么身娇体弱的小少爷需要别人给自己暖床吗?
琴酒叹了口气,抬手用指腹蹭蹭唐木清的下巴和嘴唇,“喝点水再睡,明早不退烧就去医院。”
唐木清:……
唐木清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不喝水,喝水就要上厕所,而我现在很不想离开这张床。”
人在发烧的时候哪怕外界的温度怎么暖都会觉得寒冷,况且他还受伤呢,挪到卫生间也很痛苦的好不好。
琴酒面无表情,“怎么?我扛着你去?”
“倒也不必。”唐木清翻了个身,将下半张脸藏进被子之中,“平时说点儿骚话没事,这种有心无力的时候你就不要逗我了吧。”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