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岐出了紫宸殿,就去了寿康宫看望太后,直到暮鼓响起,他才离开皇宫。
出了皇宫,他就直接回了王府。
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回到家,看到正坐在镜子前梳头的柳未曦,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柳未曦见他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不由得好笑,隧起身走到云岐跟前。
“你这是怎么了?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说着就牵着他的手进门,顺手将房门一关,便开始为他更衣。
而云岐也听话的站在那里任由柳未曦折腾。
趁着这个间隙,他同她说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
柳未曦一听太子病了,立刻担心的问道:“他没事吧!”
“怎么,你担心他?”
云岐听到自己的妻子关心别的男人,心里非常别扭,语气有些不善。
但柳未曦好像没有听出来,依旧满脸担忧。
“我在东宫时,太子很照顾我,如今他生病了,我自然是担心他的。”
云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冷冷的挖苦道:“你既然这么担心他,是不是还想入宫侍疾?”
“能入宫看望太子自然是好的……”
柳未曦高兴的说着,却猛然抬头,看见云岐板着一张脸,怒目而视。
猛然间,她好像是想到什么,就立刻着急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关心太子,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我朋友。”
“朋友?你这么认为,太子可不这么认为,他可是为你守身如玉,还亲手画了一幅你的画像挂在书房,时时观看,说不定他还想杀了本王,然后再让你入住东宫,当他的太子妃。”
云岐盯着柳未曦,眼底寒意阵阵,没有一点温度。
柳未曦见他如此,立刻来了怒意,就没好气的回道:“怎么对他,那是我的事,他怎么对我,那是他的事,何况我与他清清白白,并未做苟且之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云岐用力抓着柳未曦的手腕,咬着后槽牙,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清清白白?你当初给他治病的时候,不也与他同处一室,他甚至还当着你的面衣不蔽体,这就是你说的清清白白?”
面对云岐的胡搅蛮缠,柳未曦怒火中烧,气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那个时候,你我并未成婚,而且我当时是以医者的身份进入东宫,我眼里只有我的病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肮脏事情。”
方才的一巴掌,柳未曦打的很用力,云岐的嘴里瞬间弥漫出一丝腥味,他将其咽下,冷笑着看向柳未曦。
“好,很好,柳未曦,你竟然因为别的男人打本王。”
说完,他将衣服往身上一披,大步的走出房门,走的时候还将门狠狠一甩。
柳未曦看着他夺门而出,气的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紧接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出来。
南雪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过来,就看到王妃站在那里哭。
她将王妃扶着坐在床上,又命人收拾了地上的碎片,而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和王爷吵架了?”
柳未曦哭着点点头。
南雪赶紧找了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这时就听柳未曦哭诉道:“他一回来就说了宫里的事情,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说我和太子不清不楚,当时你和灵秀都在东宫,你说,我哪里和太子不清不楚了。”
南雪听后,非常气愤,那时她也在东宫,王妃与太子之间并没有逾矩的行为,王爷怎么这么说王妃。
但她作为属下,不敢随意议论王爷,只能抚摸着柳未曦的后背,不停在安慰她。
柳未曦哭了一会,觉得自己根本没错,索性擦干眼泪不哭了。
她看天色不早了,就赶紧让南雪回去休息。
“可……。”
南雪怕自己睡着了,又跟上次一样,王妃偷偷跑了,到时候王爷又会怪罪她。
所以她说什么都不走。
柳未曦好像猜出她心思一般,就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你赶紧去休息吧!”
南雪还是不愿意走,最后,柳未曦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推着送到门外。
送走南雪,她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床,平日里有他睡在旁边,她还不觉得这床大,今日只有她一人,便突然觉得这床大的可怕。
她抚摸着小腹,眼泪又开始掉下来,本来今日是想告诉他,她有了身孕,想着让他高兴一下,可没想到,他一回来就质问她与太子的关系。
想到这里,柳未曦拿起枕头狠狠的扔向云岐平日里躺的位置,然后生气的拿着被子睡到旁边的软塌上。
云岐气呼呼的从柳未曦的房里出来,并没有回书房,而是转身出了王府,因为心烦,也没让陆泉他们跟着。
这时他突然发现,陆平不在京城,他连找个喝酒的人都找不下。
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嘲的笑了笑,最后独自走进了旁边的一个酒楼。
云岐向店家要了一壶酒,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那老板本来是要打烊了,可见他仍旧赖着不走,而且看他的打扮,定然身份尊贵,所以也不敢打扰,只由着他随意坐着。
很快他就喝了两壶酒,人也有些微醺。
老板怕他喝醉酒闹事,就上前劝说。
“客官,我们这里要打烊了,还请您快快回家吧!”
云岐虽然有些醉,可还听得清话,所以对于酒家老板的驱赶,他没有发怒,只是放了一锭银子,又要了两壶酒,然后才出了酒馆。
夜里,街上很安静,就算有行人,不是形色匆匆,就是跟他一样买醉的酒鬼。
他找了个僻静处,继续喝他的酒。
很快他就喝的醉醺醺的,随意的歪在路边休息。
这时,有辆马车在他身边缓缓停下,不多时,便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穿蓝衣、头戴幕离的女子。
她上前将云岐查看了一番,随后又指挥着身边的随从,将云岐抬上了马车。
而后,马车驶离街道,在夜幕的包裹下朝着城外的一个庄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