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曦上前查看了皇后的脉相,发现正如太医所说的,皇后得的是心病,如果是别的病还好说,汤药针灸皆可奏效,可这心病就难办了,她并不知道皇后为何突然得病。
她看向张如海,“张院判,您可知皇后娘娘是因何得病?”
张如海忙上前恭敬行礼,她如今已不是以前的小丫头,而是晋王妃,他自然得对其敬重有加。
“回王妃,臣等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皇后娘娘生辰的当天夜里,她与身边的宫女荆心一同发病,皇后症状尚轻,而那宫女已经疯疯癫癫,被送回了周家。”
“张院判可知皇后娘娘受了何等惊吓?”柳未曦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一国皇后被吓成这样。
然而张院判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柳未曦心中一叹,这下可难办了,找不到源头,就没办法解决皇后的心事,她的病自然很难痊愈,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给皇后退热,高热持续不退,她早晚得烧糊涂。
柳未曦向张如海要了皇后的医案,仔细的翻阅了一遍,见上面所有退热的基本都试过了,效果都不明显,现在她只能试试用针灸给她退热了。
只见她拿出银针,刺入一侧的合谷、列缺、二间、后溪穴位,转动针身,一盏茶的功夫就见皇后额头上微微汗出,身上的衣物也被汗水浸出,她摸了摸皇后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张太医也上前查看,又惊又喜,“皇后娘娘果然退热了,王妃真是厉害,不愧是忘尘先生的传人。”
其余众人也都欣喜若狂,皇后病情好转,预示着他们的头安全了。
或许在平时,他们会嫉妒别人的医术比自己好,可这时,他们的恭维都是真心的,毕竟柳未曦此刻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面对众人的夸奖,柳未曦并未有丝毫的骄傲,只是淡淡的对张如海说道:“这种退热方法是我曾经在古书上看到的,没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她顿了顿,继续道:“皇后娘娘眼下虽然热退了,但因受到惊吓,恐怕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张如海问道:“王妃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等必定竭尽全力满足王妃。”
柳未曦想了想,有些犹豫,“眼下倒真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太医院,皇后娘娘受到惊吓,心脉受损,如果能找到灵阳草,那娘娘的病估计就有救了。”
“灵阳草?”张如海微微有些吃惊,这灵阳草长在常年积雪的高山之上,数量稀少,极难寻觅,又加上采摘困难,市面上很少见,价格也是贵如黄金,“王妃,这灵阳草极难寻觅,怕是不好找。”
柳未曦知道,张院判说的是事实,这草千金难买,但这灵阳草一般长在雪山的阳面,吸收雪山阴寒之气,又采太阳之阳气,可谓是集阴阳于一体,可开窍醒神,疏通经络,对于皇后娘娘的疯癫症有奇效。
正当柳未曦失落之际,就听见郑太医说道:“王妃,臣记得宫中曾经有过一株灵阳花,后来陛下将其赏给了公孙家,不出意外的话,这草应该还在公孙家。”
张如海大喜,心里不停的在念着“阿弥陀佛”,皇后娘娘这次是有救了。
他拜别柳未曦,急匆匆的去找陛下,希望他能下旨,命公孙家将灵阳草再还回来。
送走张如海,柳未曦陷入沉思,这草竟然在公孙家,她又想起公孙念,心头微微颤抖,如果她与云岐和离,她真的会变成下一个晋王妃吗?然而这样的想法很快被她否定,这些事不是她该想的,和离之后,她便与晋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晋王的事,她自然也无须关心。
张如海向皇帝说明情况后,皇帝立刻派人到公孙府上去拿灵阳草。
本来是公孙家只需要将草交给宣旨的太监即可,可公孙念知道后却坚持要将药亲自拿到宫中,以示尊敬。
公孙仪没有办法,只能依了这个宝贝孙女。
其实,公孙念进宫,除了送药,还想亲自会一会晋王妃,她想知道,晋王那个人那么挑剔,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公孙念见过皇帝后,说明来意,并表示自己想亲自侍奉皇后娘娘。
皇帝本就对公孙家颇有好感,而且公孙念的请求又合情合理,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公孙念到皇后宫中,宫人见是公孙家的姑娘,并且是得了陛下的首肯,所以并未阻拦,而是引着她径直来到寝殿,正好看到柳未曦坐在床边为皇后施针,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她不是在扎针,而是在绣花,听说她是忘尘先生的传人,果然名不虚传。公孙念并未打扰她,而是在一旁静静观看,等施针完毕,才上前道:“晋王妃好生厉害。”
正在整理银针的柳未曦回头看清来人,眼里闪过些许惊讶,但很快就想通了,灵阳草在公孙家,这公孙念应该是来送药的,不过她有些好奇,送个药而已,公孙家随便派个下人来就行,或者直接将药交给宣旨的太监即可,眼下这公孙念怎么亲自来了?
柳未曦因为上次被绑架的事情,对公孙念心存偏见,所以她收拾好东西就迅速的逃离了寝殿,看都没看她一眼。
公孙念也不恼,唇角微微上扬,紧跟了上去。
一出寝殿,公孙念就将柳未曦叫住,“王妃对我的敌意何必这样明显,说起来我与晋王爷也是有情谊的。”
南雪一听,瞬间变了脸色,这公孙念今日分明是来找茬的,转过身,没好气的说道:“公孙大小姐,当着我家王妃的面你不要挑拨离间好不好,王爷知道你是女儿身后,将你留在军中不过一月余,况且王爷在军中,身边从来不留女子伺候,你与王爷也不过是相识而已,哪来的什么情谊,公孙小姐没事还是好好在府里待着,没事少在我们王妃跟前晃悠,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