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曦见他拒不认错,也不说那个人是谁,顷刻间,怒火中烧,她想也没想,挣开令易搀扶的手,气势汹汹的朝那名小厮冲过去,还顺手夺了南雪手上的刀。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拿着刀不偏不倚的插入那人的心脏,顿时,鲜血喷溅在她脸上,再加上她狰狞的表情,让众人恐怖不已,纷纷后退。
那小厮一脸震惊,早已说不出话来,就在他即将闭眼的时候,柳未曦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你看我多好,尽管你害了我儿子,可我还是为你着想,让你与家人团聚。”
那小厮的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不可置信的睁着双眼,他想抬手掐住柳未曦的脖子,可还没动手便没了气息。
柳未曦拔出刀,缓缓站了起来,浑身沾满鲜血,仿佛刚刚从地狱归来。
“南雪,让人将他的手脚砍断,扔在乱葬岗,再派人将他的家人送去给他陪葬。”
声音冰冷的让南雪打了个寒颤,王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但她还是听话的照办了。
“等一下,”柳楚墨拦下南雪,规劝着自己的妹妹,“小曦,罪不及家人,他已经死了,你不必赶尽杀绝。”
柳未曦满脸不屑的盯着柳楚墨,“你在教本妃怎么做事情?”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柳楚墨见她不听劝,还搬出王妃的身份压他,言语间满是不悦。
“哼,我没变,是你们不了解我而已,我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一个人,怎么,你后悔认我这个妹妹了?”
柳未曦挑着眉,挑衅的望着柳楚墨,见他不再说话,便再次吩咐南雪,“还不快去。”
“是。”声音刚落,南雪就施展轻功离开侯府。
柳未曦深深的吸了口气,清冷的声音响起,“好了,既然凶手找到,你们就都散了吧!本妃也该回王府了,日后就不见了。”
说着,她用眼角扫过柳楚墨,然后走到令易身边,淡淡的开口:“这里待不下去了,你跟我回王府吧!”
“好!”令易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她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柳未曦来不及处理身上的血迹,跌跌撞撞的跑进恒儿的房间,焦急的问着他的情况。
书云和孙姑姑见她满身的血迹,都吓了一跳。
柳未曦急忙解释,“我没事,这是别人的血,书云,恒儿现在怎么样了?”
“毒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只是恒儿太小,药量又太多,我担心他撑不过来。”书云言语间满是失落与自责,恒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可她却救不了他。
孙姑姑一听恒儿的毒不能解,便一个劲的在旁边抹眼泪。
此刻柳未曦自责不已,跪在恒儿的床前,拉着他的小手,不停的哭,她为什么没有想到有人会在碗上下毒,为什么不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
孙姑姑见柳未曦哭,她哭得更厉害了,书云也忍不住在旁边抹眼泪。
就在三人悲伤痛苦的时候,令易推门而入。
“念念,要不你试试这个。”
令易走到柳未曦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柳未曦闻声回头,立刻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瞬间喜极而泣,惊讶的望着令易,“这是冰蟾?”
“嗯,我无意中得来的,一直随身带着,可解百毒,你看看能不能救你儿子?”
“可以的,可以的,谢谢,”柳未曦说的很诚恳。
这时书云也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姐姐,有了这冰蟾,恒儿一定会没事的,你快给他用吧!”
柳未曦点点头,不再耽搁。
她在恒儿指尖轻轻的割了一道口子,那冰蟾闻到血的味道,立刻跳过去吮吸起来,不到一刻钟,恒儿的脸色就变得红润起来。
柳未曦检查了一下,发现恒儿体内的毒已经消失,将冰蟾收回放进盒子里,物归原主,又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包扎好。
这才转身对孙姑姑和书云说道:“这里不能再待了,你们收拾好东西,我们现在就回王府。”
二人没有问原因,只是转身去收拾各自的东西。
他们走后,房间内就剩下昏睡的恒儿与柳未曦和令易三人,静得只能听到恒儿的呼吸声。
良久,令易心疼的看着她,问道:“你可知幕后之人是谁?”
“知道,”柳未曦回答的十分平静。
“那需要我帮忙吗?”
柳未曦摇摇头,回头怔怔的看着他,“帮我,会增加你暴露的风险,你养好伤还是尽快回北齐吧!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做皇后,为你生儿育女,好好的当你的皇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今日之事明日便会传的沸沸扬扬,皇帝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平南侯府容不下你,顾家为了避嫌,更会与疏离,或许还会让你与晋王和离,褫夺你王妃的头衔,到时候你一个人,又带着孩子,怎么办?”
柳未曦低着头,小声的说道:“你放心,会有办法的。”
令易还想继续劝,但书云和孙姑姑走了进来,二人立刻避开各自的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柳未曦抱着孩子出了房门,就看到柳楚墨在门外等着。
一见到柳未曦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柳未曦将孩子交给孙姑姑,便跟着柳楚墨走到自己原来住的房间。
“哥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柳未曦淡淡的望着柳楚墨,看不到任何情绪。
柳楚墨叹了口气,眼里尽是心疼与怜惜,“小曦,哥哥知道你是着急与我们划清界限,可你想过你今日这样做的后果吗?滥用私刑,明日你便会被陛下传召,到时候,你该如何脱身?”
听到哥哥猜出她的心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日之内,先是她被袭击,紧接着又是恒儿,不用想也知道是公孙念的手笔,她在逼她离开,如果她还不行动,那么下一个受伤的就是她身边的亲人,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她引起的。
所以眼下只有她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如果公孙念只是对付自己,那她不怕,可她现在要伤害她的亲人,她怕了,她输不起。
今日她故意借着恒儿中毒的事情,在平南侯府大开杀戒,从此之后,她与平南侯府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