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延退下后,屋子里顿时冷寂下来,隔了一会,冷阳先开口问道:“念念,你是不是不习惯在宫里待着?”
柳未曦低头默认。
冷阳见状,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她估计是觉得这里太拘束了,可这宫里从来都是这样,即便是他作为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
他暗自叹息,将柳未曦揉进怀里,“对不起,委屈你了。”
“我……”柳未曦话一出口便想起福公公的叮嘱,便立刻改口,“臣……臣妾可以不住在这里吗?”柳未曦抬头,神色里藏着淡淡的忧伤。
冷阳心疼不已,愈发的温柔起来,“明日之后,你便是皇后,必须得住在这里,等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习惯的。”
“可臣妾不喜欢这里。”柳未曦推开冷阳的束缚,赌气的转过身背对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自从回到宫里,冷阳就将她一个人扔在这宫里自去处理政务,那些宫人私下的议论,她不是没有听见,好听的与难听的话都有,派来的那位安姑姑告诉她这不许干,那不能做,最后她只能待在火炉边烤火,而书云也被安排在别的地方,她想见也见不到。
越想越委屈,眼泪终究是没憋住,一颗一颗晶莹的滴落在手背上,立刻四散开来。
冷阳轻轻一叹,终归是让她不开心了,他不知从何处安慰,只是从后边抱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温暖的怀抱让柳未曦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不少,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她往冷阳怀里缩了缩,拼命的汲取着他的温暖,仿佛这样会让自己不那么害怕,毕竟在这里她只有他可以依赖。
冷阳也拼命的回应着她,一路行来,为了能让柳未曦安心静养,他都不曾与她行闺房之乐,每日只是躺在她身边陪她,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立刻要了她,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如今她身体大好,冷阳的一双大手便再也按捺不住,很快便伸进她的衣服里,随意揉捏着她的柔软,男子粗重的呼吸在柳未曦耳边响起,她也渐渐的意乱情迷,不知何时,二人已经是坦诚相见。
或许是太久不曾同房,也或许是来了心里太压抑,柳未曦这次变得非常主动,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门外的宫女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一个个脸红的仿佛上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福延赶紧将众人遣散,自己也退到十步之外的地方,耐心的等待着房中安静下来。
然而房中的声音直到鸡鸣时分才渐渐停下,这是福延第一次见陛下如此宠幸一个女子,看来陛下是真的看重她。
福延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眼里多了一些担忧,不知道陛下如此宠爱一个女子,到底是福还是祸?明日的朝堂上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因为柳未曦的主动,冷阳兴奋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直到柳未曦累的睡着了他才停下。
次日清晨,冷阳起了个大早,因为他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彼时,柳未曦还在帐幔中酣睡。
福延看着宫女们伺候冷阳更衣,伺机小声问道:“陛下,是否让太医院送药?”
后宫的女子势力盘根错节,所以他每次宠幸完女子都要让太医院送来避子汤,所以这也是后宫没有皇子的原因之一。
冷阳急忙摆手,示意他小声一点,他不想让柳未曦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
他回头看了眼帐中之人睡的依旧香甜,遂松了口气,“不必了,以后她这里都不用送。”
那避子汤寒凉伤身,她本就不易有身孕,若再服用避子汤岂不是更加伤身,况且他也想让她诞下他的第一个儿子。
“是,”福延低眉垂首,恭敬有加,看来陛下是有意让他的第一个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
朝堂上,当路程念完立后的诏书,不出所料,诸位大臣一致反对。
“陛下,万万不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可以当一国的皇后。”
“对呀,陛下,此女子来路不明,绝不能当皇后。”
“臣附议。”
“臣附议。”
……
众大臣群情激愤,意见出奇的统一,平日里他们或许为自己的利益争的头破血流,可如今一旦侵犯到所有人的利益,他们便会统一战线,因为如果柳未曦成了皇后,那他们家送进宫的那些女子就没有一点机会。
冷阳早就料到他们会反对,故而事先就为柳未曦安排好了新的身份。
他凛厉的扫了大臣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站在首位的一位温润俊朗但眼里却冷峻坚毅的男子身上,嘴角挂着微不可察的笑意,“诸位爱卿,她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子,她是定国公府的四小姐──步惜柳,而且她也是朕的救命恩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就连路程也震惊不已,那个女子何时成了定国公府的四小姐?这定国公府可不是一般的豪门士族,如果她真的是国公府的四小姐,那她当北齐的皇后也足够了。
北齐开国之初,步家男丁皆战死,幸好当时步家长媳身怀六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喜得麟儿,太祖念步家有开国定鼎之功,故而在各亲王之外,特封此子为定国公,且爵位世代承袭。
到冷阳这一朝,步家经过世代传承,已是子孙旺盛,家族鼎盛,且不论男女各个英勇善战。
上一任定国公因想提前过上逗鸟养花的惬意生活,故而早早的将定国公的爵位交给了他的长子──步华,他也是这位定国公府四小姐的嫡亲长兄,此刻正沉着冷静的站在朝堂之中,不过他估计是嫌其他人太吵,微微皱起眉头。
这位定国公虽然年轻,却是北齐的兵马大元帅,也是冷阳最倚重的大臣。
其实在刚入北齐的时候,冷阳便提前给步华写了一封信,想让他将柳未曦认作步家的四小姐,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至于冷阳为何要选中步家,这还得从步家多年前的一件旧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