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小子,几年不见嘴还是这么毒,不过今日遇上了,我们师兄弟便好好吃顿饭。”
袁天朔也不恼,反而坐在桌前慈爱的看向他。
周颐摇摇头:
“好好吃饭怕是不能了,你那徒弟可是对我怀恨在心啊!这不见了我连句师叔都不叫。”
袁天朔笑道:“说得对,他既然师承于我,自然得敬你一声师叔。”
说着便朝门外的云岐招手:
“过来,见过你小师叔。”
云岐虽不愿,但师父待他如父,他的话他不得不听。
云岐尊师命,不情不愿的迈过门槛,只听袁天朔说道:
“你虽是九五至尊,但今日只讲师门,不言朝堂。”
又指着周颐正式介绍:
“这位是你小师叔,初次见面,你该对他行师门大礼。”
云岐本就与周颐有些不对付,又加上今日之事,二人之间剑拔弩张,不打起来都是好的,如今却要他对他行跪拜大礼,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但师命难违,云岐最终咬牙跪下,朝周颐恭敬奉上三叩首。
周颐端坐受礼,菱歌吓的赶紧站到一旁,她可不敢受他的大礼。
礼成,云岐起身,只见周颐笑呵呵道:
“师兄,虽然你这徒弟不讨喜,但实话说你这徒弟天资还是不错的,我喜欢。”
说罢,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青色小包递给云岐:
“你既敬我一声师叔,那这礼物我也得送,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
云岐迟疑了一下,他没想到他竟然送他礼物,回头看向袁天朔,见师父点头,他才接下。
袁天朔笑问周颐:“你送他什么?”
周颐调皮一笑:“师兄猜猜。”
袁天朔道:“你送的东西定然极好的,普通的东西你也送不出手,阿岐,不如打开看看。”
云岐闻言打开结绳,拿出里面的东西,只觉触手微凉,又轻软如云烟,用双手将其撑起,却坚韧异常。
“软云甲!”
袁天朔惊呼,
“这软云甲乃玄铁与冰蚕丝混合织就而成,软而坚硬,又薄如蝉翼,玄铁世所罕见,而这天蚕丝更是稀世珍宝,你从何处寻来的?”
周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尖,囫囵说道:
“哦,三年前无意得的,这次来顺手带上了,今日送他正合适。”
袁天朔忙催促云岐:“还不谢谢你小师叔,他平时抠门得很,可不多送人礼物。”
云岐正要谢,只听周颐撇嘴道:
“我说师兄,我好像没你抠门吧!我成亲你可是连礼物都没送。”
袁天说怼道:“成亲?你偷偷摸摸的成亲,谁也不告诉,我就是想送礼也送不出呀!”
周颐撑开手掌,伸向袁天朔:
“那,师兄如今知道了,便补上吧,事前说好,不好我可不收。”
袁天朔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今日七夕,我们还是先吃饭。”
说罢,向门外招手,示意他们也一起进来吃。
菱歌的角度刚好看不到门外之人,她以为就只有袁天朔与云岐二人,不想竟然还有人。
正猜测是何人时,就见门南雪抱着恒儿走了进来,之后便是谢承初与谢承月。
一瞬间她仿佛被石化,呆愣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云岐已在袁天朔身旁落座,正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菱歌的一举一动。
周颐知道菱歌有心结,忙笑说:
“哎呀,这大皇子也来了。”
袁天朔闻言,立刻提醒:
“师弟,都说了,今日不言朝事,你直接唤他恒儿即可。”
“那感情好,既如此,师弟便却之不恭了。”
周颐说着便起身朝恒儿走了过去。
云岐立刻警惕的盯着周颐,生怕他对恒儿不利,南雪更是抱着恒儿退到云岐身后。
周颐见状,打趣云岐:
“真是小心眼,这么多人看着,我还能对你儿子下手不成,再说我讨厌的是你,又不是你儿子。”
云岐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儿子也不喜欢你,你离他远点。”
周颐冷哼:“笑话,他连说都说不成一句,又没跟你说喜欢谁,不喜欢谁,你凭什么这么说。”
边说,也不理会云岐的不满,直接笑嘻嘻的朝恒儿伸出双臂:
“来,师叔祖抱抱。”
南雪见周颐与云岐不对付,立刻将恒儿紧紧的抱在怀中,一脸戒备的盯着对方。
但恒儿却十分不买账,许是见周颐长得好看,他便也举着小胳膊要周颐抱,而且两只小短腿还不停的踢来踢去。
南雪无法,只得看向云岐。
云岐微微点头,南雪才放开恒儿任由周颐抱走。
周颐乐的大笑:
“师兄你这徒弟不讨喜,这徒弟的儿子还挺招人喜欢,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的,不如让他做我徒弟,二十年后我还你一个无双公子如何?”
菱歌闻言,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若是他真能答应让恒儿做周颐的徒弟,那她便能名正言顺的带走他,但只怕他不会同意。
果然,云岐立刻拒绝:
“想得美,他可是我的长子,日后是要承袭南安国祚的,若是被你带了去,还指不定被教成什么样子,你喜欢孩子,不会自己生?”
周颐抱着恒儿踱步至菱歌身边,笑着反驳:
“你这话可错了。”
又看向袁天朔:
“师兄,你徒弟对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我吗?恒儿若是认了我做徒弟,日后定会得到周家与黔灵山的庇护,这笔账你不会算不清吧!”
袁天朔年过半百,常言道“年老多情”,他近些年只想安稳度日,与徒孙常伴,上次周颐说要带恒儿走,他便拒绝。
当时觉得恒儿年纪尚小,不必着急择师,如今恒儿年岁虽不大,可也得提前将此事提上日程。
若说天赋灵秀,他所认识的人里除了周颐也再无旁人能做到了。
过目不忘不说,单就他十来岁便窥得天象门槛,这样的人百年难遇,加上他入世但亦能不受功名所累得这份心性,已然是方外之人。
而且他背后得周家虽神秘从不示人,但他知道那是个极大的家族。
若是恒儿能得这样得人庇佑,日后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只是……
袁天朔瞥了云岐一眼,知他十分不愿,便笑道:
“师弟,你这要求提的实在唐突,总的让人父母想清楚,这样,今日我们先吃饭,这些事容后再议。”
周颐道:
“那师兄可得早点做决定,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行踪不定,若是错过了,我认了别人做徒弟,那你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你知道的,师门规矩,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
袁天朔抚须笑道:“这是自然。”
说着便将众人招呼在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