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城市里的景象,就像是又进行了一遍清理腐败似的,每天都有大量年轻人被抓捕关押。
审判也在城市各处的法庭之中,如火如荼的持续着。
就连大法庭也不清闲,被抓的人里,高级官员有不少,甚至还有一个大审判官。
由于新监狱关押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只有行为最恶劣的一百余人,被判进监狱十到百年。
而大部分行为不算特别恶劣的,则是在城市里,每日免费劳动十小时,持续一到十年。
对于这个结果,石铁还算比较满意,所以他再次向孟十传音,表示了他的认可。
至于后者会不会因此生恨,潜伏多年伺机谋反,石铁也不在乎,他已经在内心将这个人,定位成了自己未来最大的敌人。
现在的孟十,别说谋反了,就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颤抖,根本不值得现在出手。
石铁要留着他,等他未来成长起来后,为自己跨入元婴做准备。
图书馆里所有的传记和功法整合起来,所记载的突破元婴方法,无非就两类:直接吃天神赐药;游历四方,行侠仗义或烧杀抢掠,找到一件神兵利器或者魔兵。
行侠仗义和烧杀抢掠,虽然出发点不同,行事风格也不同,但都要经过长时间的战斗,甚至是生死战。
不论是神兵还是魔兵,都有其本灵,它们会挑选那些大德之人或大恶之人。
行侠仗义和烧杀抢掠,就是它们挑选持有人的条件。
石铁思来想去多年,始终想不出在城里行侠仗义的方法,烧杀抢掠就更不符合他的信念了。
若是城里出现了大量的金丹,与他修为相近,其中又有几个心术不正,他就正好可以用来做元婴的跳板。
其实最初将孟十留在城里,还轻易给其想要的天级功法,石铁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只是后来他渐渐忘了,因为孟十实在是太怕他了,这么一个潜在的对手,有点实在是太潜在了。
他甚至很期待就因为这件事,刺激出了孟十绝地反击的决心。
不论是谁站出来挑战,这都是未来很久才会发生的事情。
石铁看到了抓捕和审判,也看到了违法者付出代价后,他收起了天地眼的法术,开始重新凝聚心神重复之前的事情。
过了不知道多久,铁雪的声音再一次在石铁耳边响了起来。
“城主,霞姐想让我问一下,她未来该做些什么事。”
“自从城主封锁浮岛之后,霞姐她把金造厂也封锁了,三个法术也练得有些小成了……”
石铁有些不耐烦的施展传音术,打断了铁雪声音:“小雪,为何你会以为,我没有封闭消息传递?”
“嗯,城主你不是说,你不想做权力的奴隶吗?”
“让我随时都可以找你吗?”
“你把浮岛封了,不准任何人来,我用传音术找你,也不行了吗?”
铁雪的话令石铁整个人都愣住,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他确实是这么说过,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现在的他,却因为对元婴的探索,而险些忘了自己的本心,他迅猛的扇了自己两巴掌,竟打得嘴角破裂。
等了许久还没回复,铁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城主,霞姐就是想问一下,她未来该做些什么?”
如果她是当面询问石铁,此刻必然不会如此询问,但石铁早已经封锁了浮岛,谁也不能进来。
一时间,石铁真想把自己揍一顿来泄气,但他并未这么做,他努力调整着混乱的情绪和思绪,想到了对方刚刚问的话里的内容。
“我一个法术练了几百年都觉得不够,她才练几十年,还是三个法术,就觉得够用了?”
“再说了,她封锁了金造厂,城里的金属制品供应怎么办?”
“那些工具坏了谁来修?”
铁雪立即解释道:“金造厂封了进出,但订单和出货还在,只是不允许人进去,只有金造厂的员工和我能进出。”
“每天他们都会派人去城府拿订单,也会送货到中转站。”
石铁犹豫了几秒,说道:“也罢,让她尝试造法宝,这条路足够她走很远了。”
“跟她说清楚,不是我造出来那种,靠天地灵力驱动法术符文的东西,是真正依靠使用者自己的灵力驱动的法宝,一定不能借助天地灵力。”
铁雪疑惑问道:“为什么要造这个东西?”
石铁解释道:“城里的纳灵越来越多,也该开始让纳灵的价值体现出来了。”
“如果依然还是依靠天地灵力来驱动,他们的纳灵就是浪费了,要让他们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不然,城市里愿意工作的人会越来越少。”
铁雪回答:“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已经转达了这个意思,霞姐去做了。”
“城主,什么时候把封锁开放呢?”
石铁反问道:“为什么要开放?”
铁雪疑惑道:“难道要一直封锁下去?”
石铁冲着没人的空气点头,说道:“小雪,你比我聪明多了,你会想不通我为什么要一直封锁?”
“你要是已经把书给编出来了,我还可以给你新的任务。”
“再说了,我又没限制你跟我传音。”
铁雪立即回答:“没有,我还没开始编呢!”
“这一年多时间,图书馆天天都有一堆人来找我,都是想问我意见。”
“他们把我当成了城主的传话筒了。”
石铁笑了几声,说道:“我想他们应该是看穿了,整个城市里,只有你才是最懂我的人,所以才会去找你问事情。”
“好了,我还有事,你如果有事,依然直接找我吧。”
铁雪立即拒绝了这个责任:“城主,我只是脑子转的快,眼睛却不好,不要让我当你的耳目。”
结束传音通讯后,石铁整个人的情绪都好了很多,好像某些拥堵在他身体里,让他不开心的东西全都排出了体外。
他并没有立即继续之前的动作,而是什么都不做,也不想任何事的靠在椅背上,两眼毫无目的地望着天空的云。
尝试回忆起上一次,这么单纯的发呆消耗时间,石铁竟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了。
天色渐暗,夜光坠落,石铁收拾起了心绪,开始一心三用:一边是不停往石球施展固土术;
一边是将天地眼分成两个方向,一个定点在监狱,另一个则呈狭长的直线,垂直沿着兴农大道从头扫视到尾,又从尾扫视到头,就如他记忆中的扫描仪一样。
时间,在固定重复,却又不算无聊的生活中,迅速流逝,转眼间,距离百年之期仅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