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闷热的稻草中,我们众人沉默着点点头。
s·a·g……这支佣兵团我听说过。
据说他们也是法国外籍空勤团的一个下属分支,是一群穷凶极恶,偏偏还要装作绅士的人。
我无语的看着宾铁,以前我们曾经聊过他在法国的那些事。
因为打架,宾铁被佣兵开除,更被公司勒索两万美金,宾铁一怒之下,就在佣兵公司里放了一颗炸弹,随后连夜逃回了非洲。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宾铁这个混蛋,去的公司竟然是s·a·g。
s·a·g,被我们这些佣兵圈子里的人戏称为“战犯营”!
我虽然没有和他们接触过,但是我曾经听说过很多关于s·a·g的小道传说。
s·a·g里,是有三大佣兵队的,其中以“黑夹克佣兵队”最为声名更为显赫!
他们都是在战争中犯过严重错误人,或击杀平民,或做过非法交易,都是一群可以送上军事法庭的人!
但是为了让他们将功补过,为了不让他们去死在牢里,于是空勤兵团的高层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们把这些有问题的士兵们集中在一起,让他们组建了一支彪悍的佣兵队。
说起来,这支佣兵队的成立,应该是八几年的事情了,如今他们已经是相当有规模的公司了。
可宾铁那个混蛋,先前偏偏说他去了一个二流的佣兵公司,这话实在是太可笑了!
“嘿,黑鬼,你这个骗子!”我对宾铁大骂。
“????”
宾铁瞪着眼睛看我,一副不知道我为什么骂他的表情。
[s·a·g]和[鬣犬]一样,都是一群难惹的货色。
今天我们来找皮卡德,搞不好就会和那个尼尔森起冲突的!
我们众人不再说话,大家看着远处街道上远去的装甲车和坦克,悄悄的在半人高的杂草里退后,走过几间房子,向着达格利什所说的地窖跑去。
一路奔跑在破烂的废墟中,那眼前的景象该怎么形容呢?
整个村庄,足有几十栋黄泥巴的圆顶草房。
你能看见这里还有大人们给孩子们做的游乐设施。
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很繁荣的村庄,但是如今放眼之下,你能看到的只有遍地白骨,还有残破不堪的房子!
地面上随处可见早已风干的骨头。
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老人的,有小孩子的。
那些叛军杀完人后,竟然就把尸体留在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尸体早已泥化,可以想象当时的屠杀场景有多么恐怖!
“妈的,真是一群牲口啊!”
望着路边房子底下一堆堆的白骨,我们几人皱着眉头,大步向着前方走着。
在一个看似被重机枪扫射过的房子前,达格利什招呼我们众人停下。
我们紧张的戒备四周,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达格利什走到那房子里,随后四处看看,他指着我们不远处的一堆发黄的枯草,对着我们说道:“那里就是地窖,我们到了!”
“这里最早的时候,是村里原住民储存食物用的,后来叛军屠杀这里,大人们就把孩子们藏在了地窖中。”
“后来屠杀结束,是我们第一时间赶到了这个地方。”
“我们救出了几个孩子,把他们送到了乌班吉果的外面。”
“再后来我们遇见了皮卡德,觉得这个地窖不错,就把皮卡德藏在了里面。”
达格利什说完,招呼着那个“你瞅啥”的朋友,两个人走进到草里一阵摸索。
我好奇的看着他们。
只见两个人在稻草里摸索了片刻,很快找到了两个巨大的拉环。
那拉环的下面是一块铁板,上面铺满了杂草和石头,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达格利什和“你瞅啥”的朋友一起使劲。
“嘎吱吱!!”
铁板被抬了起来,随后推到旁边,一股发霉味的味道在下面随风飘出!
我们几人皱起了眉头,集体开始退后。
我呆呆的看着老杰克,此刻竟然莫名的有些害怕。
“嘿,杰克,梅毒晚期会传染吗,我们需不需要做点防护措施?”
我说着,看着周围这几人,此刻没来由的很是担心。
老杰克皱着眉头,对我笑了笑。
其实梅毒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梅毒传播的途径大概有三种,比如性接触,比如母婴传播、血液传播。
除此之外,据说这种病亲嘴都不会传上来,所以更不可能通过空气传播。
但我们此时很害怕呀。
用达格利什的话讲,皮卡德那个混蛋此时已经烂透了!
他已经得了很严重的梅毒性角膜炎,还有梅毒性的骨病变!
此时这就是一个“烂人”,谁知道这个家伙还有什么病呢?
见我愣愣的盯着他看,用布蒙着脸的老杰克也陷入了沉思。
老杰克是我们黑魔鬼的军医,大部分接触的是战场疾病。
对于皮卡德的这种病,说实话,我担心老杰克也不是很了解。
但显然我小看了老杰克的本事,老杰克虽然是个军医,但他同样也是个不错的医生。
老杰克微微一笑,把脸上的布盖的更严了一些。
他目光炯炯的打量我们几人,对我们说道:“用布把脸挡得严一点,你们都跟着我。”
随后,老杰克走到地窖入口边,向下看了片刻,又对着我们说道:“大家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口,不要与皮卡德摸过的地方接触。”
“那混蛋现在一定烂的流能脓,梅毒不会通过空气传播,但要防止他有其他疾病。”
“不要乱摸乱碰,不要靠近,都走在我后面。”
老杰克说完,从身旁黑人的手里接过一只火把点燃,随后当先走进了地窖里。
“哦,shit!!”
我和宾铁在后面小声嘀咕着,两个人也快速跟了上去。
一旁的丽塔和卡西西亚此时恶心的直咧嘴,显然对于下去看一个烂透的家伙,两个女孩子是非常嫌弃的。
丽塔翻着眼皮,根本没有下去的意思。
她看着我们要进地窖,连忙对我说道:“鞑靼,小心点!我们不下去了,真恶心!”
丽塔说完,一旁的卡西西亚点都表示同意。
我无奈的挥挥手,其实我也不希望她们跟我们下去。
跟着前方的老杰克,我和宾铁走到了地窖的台阶上。
下方的地窖很大,看起来足有三十平米,就像是原住民在这里挖出了一个房子。
台阶是细长的,走起来很不舒服,只能踩住半只脚。
地窖里,脏兮兮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肮脏的枯树皮和稻草。
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空气,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公共厕所里发毛了的味道。
“妈的,这人在这里待了多久,怎么会是这股味?”
老杰克皱眉说着,举着手里的火把,缓缓下到地窖深处。
我和宾铁一直紧紧的跟着他,火光照耀着我们三个人的脸。
我们来到了地窖最深处,看到了一个背对着我们的人影。
他躺在一堆脏兮兮的稻草里,身上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大衣。
他蜷缩着甚至,面向地窖的角落。
在他的身下,是一堆堆干掉的排泄物。
那场景看起来,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恶心啊!
“哦,mother fucker!”
“这混蛋在这里住了多么久,竟然拉了这么多屎!”
宾铁大声叫着,我和老杰克全都无语的看着他。
妈的,宾铁这个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此时的情况已经够恶心和诡异的了,咱们就别在乎一些细节,更不要说出来好吗?
我无语的想着,怒视宾铁。
那个缩在角落里的人,他好似在睡觉,果然病的非常严重。
我们没人敢靠近,全都远远的观察着他。
那是一个黑人,有着蓬松的卷发,他躺在墙角一动不动。
即便是我们此时进来,他都没有对我们“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