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羡礼还以为宁宁在开玩笑。
    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说的真的假的？”
    宁宁：“骗你很好玩？”
    那就是真的。
    季萧萧和傅羡礼再一次陷入震惊之中。
    特别是季萧萧。
    她知道季商在学校里，是有点混混头子感觉在的。
    但是也只限于逃课上网。
    她从来没想过，季商还有胆子杀人。
    “季商他...怎么可能呢？”
    季萧萧不敢相信。
    如果季商真的杀了人，那他居然还可以一直装作阳光开朗的样子，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宁宁：“季商没那个胆子，他顶多就是个帮凶。”
    “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羡礼总算缓过来了。
    宁宁却是反问季萧萧：“你高三那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让你印象特别深的？”
    季萧萧：“我？”
    季萧萧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有。
    “那事情是真的啊？”
    宁宁：“当然是真的。”
    季萧萧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不会吧？这事情和季商还有江耀有关？”
    宁宁语气笃定：“就是他们干的。”
    季萧萧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要打哑谜了！”
    傅羡礼都快急死了。
    季萧萧：“其实这事情我当时还以为是假的。”
    季萧萧就读的三中，隔壁就是季商上学的三中初级中学。
    以前三中只有高中， 后来就被分为了初中和高中。
    两个学校之间，只隔了一道围墙。
    季萧萧记得是高三第二学期，刚好是春天，离高考只有三个月，整个高三的氛围已经非常紧迫了。
    所有人都紧绷，埋头在书卷之中。
    然而当这个消息像枚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却“嘭”的一声炸开了。
    隔壁初三有个女生跳楼了。
    所有人都从书本中抬起头，惊疑未定。
    一时间，这个消息难辨真假。
    只有此前听过的救护车的狂叫声，似乎在印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学校。
    各种细节，也慢慢地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死的小孩还挺有名的。
    叫秋媛，是隔壁学校当之无愧的校花。
    长得漂亮，学习又好。
    就连季萧萧这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也听过秋媛的名字。
    知道是秋媛时，季萧萧心里还可惜呢。
    她在校门口，见过这个小姑娘，确实人非常漂亮，只是好像有些怕生，总是自己一个人回家。
    当时大家都说这个小姑娘是因为成绩退步，才会想不开。
    听说这个小姑娘之前学习挺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后面几次考试，成绩下降得非常厉害。
    刚好当时临近中考，压力可想而知。
    季萧萧这边的学校，当时也吓坏了。
    初中生都这样，那这些高三生呢。
    就怕他们看有人跳楼，就跟着跳下去了。
    那多可怕。
    那段时间，高三各班的班主任，也是各种焦头烂额。
    不是找这个安慰，就是找那个谈心，生怕出了一样的事情。
    虽然对于秋媛的家人来说，这件事情可能是件很大的事情。
    对于无关的学生，秋媛很快就在繁忙的课业里，被大家抛之脑后。
    两个星期后，就很少有人再谈论这件事情了。
    这些就是季萧萧知道的全部的事情。
    “等一下。”
    季萧萧现在想想，好像就是在秋媛死后，江耀就提出了不学了这件事情。
    还有，从那之后，江耀在学校里，确实老实了不少。
    不过他后来就经常不来上学了。
    老师也不管他，毕竟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一般都是要出国的。
    照宁宁的说法，很可能是犯了事，又被家里约束了。
    傅羡礼听完这件事情，想到之前江耀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他猜出了一个大概。
    像江耀这种从小被惯坏了的小少爷，不知天高地厚。
    逼死了人家里都给摆平了，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用想，那小姑娘学习下降也和他有关。
    季萧萧也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
    江耀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他示好。
    现在想来，江耀和季商玩得好，季商又看她不顺眼。
    江耀肯定是存着捉弄她的心思。
    不过后来发生了秋媛的事情，江耀也没有心思再管她了。
    季萧萧心有余悸。
    “具体是怎么回事，秋媛到底怎么死的？她真的是自杀吗？”
    宁宁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问季萧萧：“秋玲你认识吗？”
    季萧萧：“秋玲？认识！”
    不光认识，她和秋玲的关系还挺好的。
    秋玲学习也不错，人也挺漂亮的，性格也有些强势。
    班里面的男生，都不敢惹她。
    季萧萧很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也喜欢她强势的性格，但是秋玲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没想到秋玲倒是主动来和她打招呼，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起来了。
    秋玲常说，季萧萧的性格非常像她的妹妹，闷葫芦一个。
    被人欺负了都不敢还手，所以经常照顾着她。
    不过好景不长，秋玲在高三刚开学没多久就退学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季萧萧也曾经鼓起勇气，去秋玲的家里找过她。
    没有找到秋玲，倒是见到了秋玲的父亲。
    秋玲的父亲告诉她秋玲出去打工了。
    季萧萧还想问什么，就被她父亲不耐烦地轰走了。
    她的父亲脾气非常地不好，一身的酒气。
    他们家里住的房子，也是那种杂乱的城中村。
    没想到，性格那样豪爽强势的秋玲，家里境况居然是这样的。
    季萧萧无法想象，秋玲是如何在这样的地方，养出了那样的性格。
    她一直很羡慕秋玲的，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家庭一定很好，爸爸妈妈一定很宠她。
    亲自去看了，才发现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破败的房屋，明显就不务正业的父亲。
    还有一个季萧萧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阴暗地盯着她的奶奶。
    季萧萧当时都不敢多问一句，秋玲为什么不上学了，就急匆匆离开了那个地方。
    现在想想，她和秋玲已经快五年没见了。
    那个时候，也没有手机，她和秋玲也没有什么联系方式。
    要不是宁宁提起来，季萧萧根本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