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呢？他们能不知道这些？”秦琵琶没有阻止他录音，但是她也不再往下说了。
    李雨箫正听在兴头上，只能半哄半骗地让她继续：“万一呢？”
    “等一下，我去把分析报告发你。”秦琵琶放下筷子，要起身去拿电脑或者找手机。
    “先吃饭。”李雨箫忙把她按下揽过来，把筷子重又交到她手上，“吃完饭好好给我讲讲。”
    “小李总这是要大展拳脚啊？”秦琵琶试探问。
    “总要养家糊口。”李雨箫笑着应她的话。
    “说得好像我很难养似的。”
    “很好养。是我比较难伺候。”李雨箫已经熟谙夫妻经营之道，凡是不是，都从自身出发。
    “谁说的？我们家小李子可好了，给什么吃什么。”秦琵琶把那带着油花的鸡腿夹到了他的碗里。
    那是桂姨专门给她盛的，为了补营养。
    可她只是喝了一口汤，就莫名尝出了一股肉腥味，把里面的面条吃尽已是她最大的努力。
    李雨箫不太喜欢早上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跟她又确认了一遍：“吃不下吗？”
    “嗯。”秦琵琶不想把这件事的原因归结于怀孕后的味觉敏感，那样显得她矫情。
    她便找了个关心他的理由：“给我们家努力搬砖的小李子加鸡腿。”
    “二少夫人，锅里还有。”桂姨既感慨于秦琵琶对她家二少爷照顾得很好，又担心她营养不够，准备去把锅里那根鸡腿也盛出来。
    秦琵琶没让：“那根您或者张师傅吃吧。他吃这个就好了。”
    “谢谢二少夫人。”桂姨有点儿感动。
    “还是叫我小美女吧。我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夫人。他在家里也别想装大瓣蒜。”秦琵琶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李雨箫。
    李雨箫往她的小碟子里放了点儿鸡蛋卷，很配合地应了一句：“嗯，小李子竭诚为小美女大人服务。”
    “你怎么这么贫呢？”秦琵琶觉得现在的李雨箫，跟以前变化有点大。以前虽不是不苟言笑，可也总给人有种距离感，现在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俏皮话张嘴就来。
    “毕竟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李雨箫把这个“贫”，解读成自觉把钱袋子交给秦琵琶保管后，他“穷”了。
    这样，他再一次惹得秦琵琶和桂姨笑了。
    桂姨忍不住回忆起了李雨箫小时候：“如果不是当初大少夫人家出了那样的事，二少爷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
    “？”秦琵琶知道方琴跟李雨笛相恋多年，没想到他们之间，还发生过那样不幸的事。
    “也不是你的错。”秦琵琶尝试用套路的模板话安慰李雨箫。
    李雨箫无奈地看着她：“我没觉得自己有错。”
    方琴父母的罹难确实跟他们兄弟有关，对方是冲着他俩去的，可他也是被莫名牵扯到大人恩怨里的无辜人。
    “你这话让我没法往下接了。”秦琵琶本就不擅长安慰人，她习惯做一个好的听众，只听不说。
    也就是希望李雨箫心里能放下这些过往，才尝试讲了那么两句。后面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转换到下一个话题。
    李雨箫却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午饭你想吃什么？烤鸭想吃么？”
    “！”秦琵琶对他硬转话题的本领表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