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套新生儿用品礼盒。
    秦琵琶看着有几分心动。
    但她还是跟她们保持着距离，客气了两句：“干嘛要破费？”
    “破费？”钱芬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那位同事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她以为秦琵琶看穿了她的心思。
    这是她看到桌上那些礼品后，午休的时候临时从附近商场里花几百块钱买的。
    为了看上去漂亮，她特意多花了几十块钱，让导购给做了精美包装，实际却是里面最便宜的。
    周围的那堆礼物，件件都是名牌货，最不起眼的也要四位数。
    钱芬手里拿的那份，价格是中万。
    然而，比起价格来，秦琵琶更在乎的是心意。
    实用好物对她来说，更为关键。
    而且她不喜欢占人便宜，别人给她花一分，她一定会想办法还一毛回去，也就不太喜欢这种形式上的人情往来。
    加上今天张清芳说了有关让她辞职的事，她怕这次收了可能就没机会还她了，所以，她的客套话里，带着真心。
    现在，为了让对方能下来台，秦琵琶又补了一句：“是真的怪不好意思的。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看到秦琵琶无视了钱芬，而要了自己的礼物，那位同事终于松了口气。
    钱芬被落了面子不乐意了，尖着嗓子提醒道：“你也不问问她有什么事求你，就敢收？”
    秦琵琶想着能通过帮忙还了这份人情也好，便问：“有事？”
    那同事也没客气，直奔目的：“我老公是做建材生意的，想跟李总合作。能签个合同做个供货商就行。”
    秦琵琶愣住了。
    她没想到对方张口就是让她直接替李雨箫做决定要合同，连中间的环节都省了。
    钱芬眼里的鄙夷更甚：“我都说了，无利不起早。”
    秦琵琶再怎么不喜欢钱芬，这回也不得不赞同她的话。
    可她还不想把关系闹僵，便掏出手机：“那个，这一套699算一千块吧。你的账号多少？谢谢你帮我买东西。”
    对方听出了秦琵琶的拒绝，虽不情愿，还是把钱收下，闷闷不乐地走了。
    秦琵琶比她更郁闷。
    这套婴儿小衣服，她网购的话，也就只用一二百块。
    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不说，她怀的是双胎，还得再买一套一样的才能平衡。
    钱芬看了一场戏，倒是心情舒畅了，转头又把手里的东西送到了秦琵琶面前：“张数让我谢谢你。”
    “谢我什么？”秦琵琶不太想要，怕又是还不了的人情。
    钱芬把东西塞到她手里：“放心。昨晚那一顿，能让他接到不少生意。”
    然后，她又给秦琵琶介绍了一下那堆成小山的礼物是怎么来的：“他们都想通过你，能跟李雨箫搭上关系。”
    他们，并不是秦琵琶的同事，而是听闻了张数一事，想跟他走相同路子的一些生意人。
    秦琵琶这才过去看了几张随礼品过来的卡片。
    果然里面有些是好像略有耳闻、估计见面不相识的人，还有的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人。
    “也就是说，我可以都拿着了？”秦琵琶不好意思要同事的东西，不想损害彼此薄如蝉翼的情谊，但是对于这种纯粹冲着李雨箫而来的，就少了很多顾虑，反而有种劫富济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