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看您在这里。”张清芳觉得秦琵琶惯会察言观色。老爷子给了她足够的好处，她才肯如此卖力，而对她这个婆婆……
    “昨天还亲妈，今天怎么又阿姨了，是我余额不足，欠称呼了吗？”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是的。”秦琵琶前一秒还圆滑世故客套，下一秒就板着脸一副就事论事的严肃样。
    不过她说完这话，就又弯起了嘴角。
    张清芳都准备给她掏卡了，看到老爷子在旁边，想到了先告状：“爸，您看看她，我想听她叫声妈，都这么难的。”
    偏偏老爷子站在了秦琵琶那边：“没举行仪式没给改口费，不叫也是应该的。”
    “……”
    张清芳在老爷子这里吃了瘪，只好不情愿地掏了张卡：“先续上一天的。”
    “谢谢亲妈。”秦琵琶脸上绽放出笑容，让李雨箫帮她收好，还跟他小声庆祝，“又是赚奶粉的一天！”
    “小聪明蛋。”李雨箫轻点她额头。
    “阿姨？”小首富有样学样，突然冲着大家喊起了这个称呼。
    方琴秒变脸，一个巴掌轻糊到了他的嘴上：“你瞎叫什么？”
    小首富本就是开玩笑，马上笑嘻嘻地扒拉开她的手，歪着脑袋冲她喊了句“亲妈”。
    方琴娇嗔：“臭小子！”
    另一边，张清芳不想再被秦琵琶这样零割肉了，就直奔主题：“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秦琵琶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将手从桌上拿下来放到了腿上，虚握成了拳。
    李雨箫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用手握住她的小手：“怎么不吃了？”
    “不想吃了。”秦琵琶压低声音道。
    “要我说就宜早不宜晚。
    婚纱你们之前有选吧？戒指也有现成的。摆酒在皇宫还是李氏都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这种情况，要我说就不要想着去什么海边之类的了，想要浪漫可以让人来庄园里布置一下……”
    张清芳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了。
    但是李雨箫还是出声打断了她：“我们不举行婚礼。”
    “……？你说什么？”张清芳一腔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时难以接受。
    “我们打算不办了。”李雨箫态度诚恳地又说了一遍。
    “不办？你们闹呢？”张清芳瞬间炸毛。
    老爷子赶忙劝住她：“别急。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是因为什么不想办婚礼的？是顾忌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担心我这个糟老头子？
    没事。老头我还能撑到给你们（的孩子）换尿布的那一天。
    要是怕麻烦，就都交给小琴和你妈，她们有经验。到时候就只管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就好了。”老爷子耐心地跟秦琵琶商量。
    “就是。你想请谁给我名单，到时候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张清芳被老爷子委以重任，信心暴涨。
    秦琵琶看向李雨箫。
    李雨箫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给她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微笑，便转头对着老爷子和张清芳道：“是我决定不办的。”
    “？你这个臭小子！这么重要的事。女人一辈子就一次。哪能你说不办就不办了？”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老爷子直接暴怒，冲他丢了个杯子。
    杯子没砸到人，落到了桌子中间，毁了一盘菜，发出了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