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似乎就应该当场选出一个僚机打配合。
    这么想着，王屿趁着韩清跟杨九说话的空，掏出手机给向远峰发了条信息。
    中心思想就是让他想办法跟杨九强调一下，为后面争取一下。他要看隔壁那个保险柜的料子。
    话没说的太直白。
    向远峰不是傻子，应该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苗头。
    等到杨九跟韩清的话题聊完，向远峰就开口了，“杨老板，那我们今天就先走了。等陈师父来看过之后，咱们再具体协商今天这些料子的问题。”
    说完，等杨九高兴的点过头之后，向远峰又继续补充道：“后天要是那老板没来赎当，我们可就厚着脸皮来长见识了。”
    杨九哈哈笑起来，“难怪两位老板赌石的眼力如此高超。跟你们学无止境的态度是密不可分的。既然两位都有这样的需求，那我也愿意成人之美。咱们就把时间定在后天下午再行碰头。到时候，一定给你们个交代。”
    他这话一出口，让原本还没离开打算的王屿跟韩清双双一愣。
    不过既然如此也只能配合的站起来，跟杨九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寒暄话，然后告辞离开。
    出来办公室后，韩清皱着眉头说道：“我还有话没套问清楚呢，这怎么就走了？”
    向远峰瞥了一眼王屿，回答道：“你看那老狐狸，一直在兜来兜去绕圈子。你觉得是自己在套话，其实是人家在刨你的底。我觉得咱们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等你师父来了亲自上阵吧。”
    韩清疑惑的摸了摸后脑勺，“我也没泄露什么东西啊……我说的话还没你俩多……”
    向远峰找了个由头，把他打发到路边打车。
    自己压低声音跟王屿说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王屿没瞒着他，点了点头。
    向远峰立刻来了精神头，“什么表现？诱人吗？”
    王屿摇了摇头，“现在还说不好。所以我猜想让他打开保险柜看一眼……”
    向远峰嘿嘿一乐，“我猜也是。他刚才怎么说的来着？说那保险柜里面的料子，是一个魔都行业内比较有名气的一个老板手上持有的、并且很多人都知道这东西属于那个老板？我没记错吧？”
    王屿回忆了一下，杨九的确是这么说的不假，所以点了点头。
    向远峰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既然他说老板不是第一次来他这里典当，那就说明这老板现在手上的现金流不是很充足。或者说，几次典当的时候都有某种大宗钱出账的缘由。这样的人，咱们去找唐羽套套信息更来得及。哪怕那老板后天如期赎走了料子，咱们也能顺着踪迹翻出货主。”
    王屿立刻明白向远峰打的什么主意。
    这么一来，料子死当他们就可以走杨九的关系，料子被赎走，他们还可以走货主的路子。
    只要料子足够吸引人，那他们就有机会吃下来。
    这趟魔都之行，简直就是公款来赚外快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为这几天平淡的日子增加了不少乐趣。
    要不然真要是每天只是吃吃喝喝，在唐羽向云华的店里喝茶，岂不是要闲的发慌。
    所以并不只有上游市场能够创造利润。只要赌石眼力在，任何地方都能赚到钱。
    这大约就是赌石的魅力。
    这个发现让王屿瞬间来了精神。
    走到韩清身边问道：“那个周老跟徐老，也是做翡翠原石生意的？”
    韩清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对。只不过不知道更具体地情况。说实话这个杨九叔，我先前都不知道跟我师父还有这层关系。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巧地就像演戏。”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紧跟着笑起来，“你是不是在想，有了我师父那番话，他们现在肯定要为了抢这红翡争破头？咱们好坐地起价了？”
    向远峰嘿嘿一笑，“别咱们咱们的，那料子我都没份，你还惦记上了。”
    韩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这就是个形容。不过我觉得，他们这些人都快成精了。就咱们几个根本不是他们对手。要是各个击破还好说。可在砍价方面，他们无疑是一伙的。就怕他们先集中火力来杀价，完了之后他们内部再争个你死我活。”
    向远峰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怕什么。你师父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能给老狐狸们挖坑的存在，咱们怕什么？”
    韩清笑起来，但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这么一说，倒也是。只不过我……我前面给我师父透过底价……我是担心……”
    确切来说，韩清不是担心，而是很肯定。
    不光是他师父，就算换成任何一个人，在得知货主底价的时候，是不会主动给对方加码的。
    陈七搞这一出，是为了卖个好价。
    不过却不是为了帮王屿卖个好价。
    三千万多出来的部分，一分也是他的。
    这放在谁身上都肯定不会很开心，不过王屿这会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就算这块红翡定死了只能换个三千万回来，他也不怕。
    明料翻了六倍，该知足了。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块三彩料子勾着他的魂魄，让他更好奇。
    赌石是为了赚钱，却也不完全是为了赚钱。
    更多的快乐还是着落在解石的时候，看到料子的表现跟自己观察皮壳的表现存在多少误差。
    要是每一种表现都在自己的预计之内，那种成就感才是真的无与伦比。
    手玩件带给王屿巨大加成的同时，也大大衰减了他赌石的快乐。
    不过，他还是习惯了从有限的乐趣中发掘更多的乐子。
    像现在，那块三色光的福禄寿，究竟出自什么场口、什么样的皮壳表现、种水又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都是让王屿产生浓烈兴趣的点。
    甚至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能出福禄寿的料子，搞不好就是专门出妖怪的南齐场口料。
    但也不尽然。
    市面上也还是有其他场口料解出的福禄寿多色翡翠。
    所以这些猜测像钓鱼佬那上上下下点来点去的鱼漂。
    勾的人恨不能亲自下水，看看水面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鱼。到底准不准备咬钩子。
    这时候路边开过来一辆空车，向远峰见王屿还在出神。
    伸手戳了戳他，“想什么呢？”
    韩清也看过来。
    王屿笑着自我打趣，“我在想，其实东方不败也挺寂寞的……”
    两人很快反应过来王屿是在装13，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打车来到步行街头，难得三人达成一致，想要走一走。
    索性结算了车费下车，在步行街上溜达起来。
    今天是周末，步行街上的人格外多。尤其很多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向远峰要扭头去看上一会儿。
    韩清笑着打趣，问他是不是想留在边城的陶秀。
    向远峰摸了摸鼻子，“感情这东西就是一根无形的狗链子。总是让人跑不出另一个人的手掌心。”
    王屿摇头，“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你这忠诚度都跑到外太空了，这得多长的链子才能拴住你。”
    向远峰也不装了，“这话咱们私下说说就得了啊。你可别回去之后给我说秃噜嘴。要不然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走出去好一截，才发现韩清没跟上来。
    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他站在一个广告牌前发呆。
    两人折回去，发现那是一个什么“疗愈馆”的广告。
    “这是什么东西？”向远峰问道。
    “这行业算是一个新兴行业，简单来说，跟我们这一行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说到自己的老本行，韩清显得比较健谈。
    “说来听听。”向远峰实名鼓励。
    “这种疗愈馆，其实就是借助水晶之类的天然矿石，疗愈人的精神。算是比较成功的一种对接大众消费者的方式。”韩清说道：“有没有兴趣？我看这个地址，似乎就在附近一家写字楼上。”
    说到这个话题，王屿便多问了一句，“我看网络上也有很多这种净化磁场或者你说的这种能量疗愈，不过都是以水晶为媒体。还有西方的灵媒，似乎也都是用水晶来做媒介。为什么你跟师父会用到很多其他的矿石？”
    韩清很快回答了王屿的疑惑。
    “其实只要是天然的矿石，都跟水晶一样，都是天地孕育出来的精华。他们跟大自然有着深切的联系。或者说他们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所以所谓的净化磁场，其实就是利用大自然的力量，将渺小的个人周身的紊乱磁场进行一种重塑。化负面为正面的过程。所以并不是只有水晶能做到。”
    “之所以现在很多都会首选水晶，是因为这种东西源于西方。而西方人对矿石的选择局限性大。他们用水晶，所以传到国内来完全照搬。但其实翡翠原石的能量磁场可能更适合亚洲人。效果比起水晶来更加事半功倍。”
    韩清笑笑，“这都是我理解的我师父说过的一些话。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不一定准确，大致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