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妄戒大师也是个老狐狸,让一个武帝去认门,是怕我赖账跑了不成?”
秦牧玄连带着住持大师也一起恨上了,那老和尚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没想到心眼子这么多。我堂堂朝廷大将还能短了你的银钱不成。
能分期付款不?
秦牧玄想着自己越来越瘪的荷包,暗暗下定决心,要赶快上马自己的肥皂产业了。
说干就干,秦氏日化有限公司现在成立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开元楼里闹事,想吃牢饭了不成?”
一个军校带着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冲进了开元楼的院子。
“这堂内怎得如此阴冷?”一进开元楼,这军校嘚瑟一下,指着秦牧玄就要发难,“是你丫~~~”
谁让整个大堂里就数秦牧玄最高最显眼呢。秦牧玄侧身斜睨了军校一眼,那军校将刚出口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见过秦将军。”
那军校立刻向秦牧玄敬了个军礼,跟着他的一众军士也赶紧一起敬了个军礼。
“你认得我?”
这倒是把秦牧玄搞得一懵。
“大人,您刚来京城的时候,小的正好在北门见到过您。”
“哦~~原来如此。”
“这位校尉啊,不是秦将军在滋事。是那边那个白衣公子在找秦将军的麻烦。”
后面跟着的酒楼掌柜的给军校指认了寻衅滋事的正主。
这薛校尉顺着掌柜的手指的方向,看到正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徐长卿。
大手一挥,喝令道:“围起来。”
这小子的模样生得这般......薛校尉偏着头端详徐长卿,他只觉双手无力,眼神迷离,吞咽着唾液。简直不是啥好人,定是要带回去,带回去亲自......亲自审问。
一帮凶神恶煞的兵丁冲过去,一下把徐长卿给围住了。
“报上姓名籍贯,家住哪里?老实点,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两名军士从腰间取出了铁链子,只等长官下令就上去锁人。
徐长卿睫毛低垂,连正眼都懒得看那军校,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墨黑色的玉牌来。
纤细的手指勾着那块玉牌伸到薛校尉面前,后者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又看。
没等校尉欣赏完,徐长卿已将玉牌收入怀中,傲慢地说:“还要抓我吗?”
这薛校尉转身小跑回秦牧玄身边,询问道:“大人,这家伙没伤着您吧?”
“我像是受伤的模样吗?他也得有那本事。”秦牧玄说这话时脸一点也不红,却反问道,“他拿的是啥牌子?”
秦牧玄对徐长卿拿出的牌子很感兴趣,这巡城校尉明显很忌惮那块黑色的牌子。
“那是兵部发下的武方令,天下间屈指可数,小的也只见过图影,还是头一回见到过实物,此次也是开眼了应是真品无疑,这东西无人敢造假。 ”
刘校尉小声给秦牧玄解释道。
“那是真的,我大相国寺也有一块,就在贫僧身上。”
一旁的苦戒大师说着也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玉牌,拿给秦牧玄看。
“这是朝廷颁给贫僧师兄的,持此令牌,可通行天下,包括北凉和景国,除了造反和一些杀人越货的重罪外,可免一切罪责,师兄一般不出大相国寺,所以把这令牌给了贫僧。”
这块令牌通体由墨玉雕刻而成,牌子周边有祥云游龙的浮雕图案,中间则是一个金色的武字。秦牧玄盯着这块牛逼的武方令,眼里贼光乱射。
“阿弥陀佛。”
苦戒大师似乎感受到了秦牧玄的目光,手一翻,那令牌就消失了。
“将军大人,他有那令牌,抓不得啊,就算抓了也得给恭恭敬敬地送出来。”
“嗯~~既然本将也没啥损失,就不麻烦薛校尉了。”
“多谢秦敬军体谅。”
“此地无事,收队。”
薛校尉手一挥,那些兵士都收起了兵器,退到了薛校尉身后。
“小的就不打搅秦将军了,告辞。”薛校尉向秦牧玄拱手告退,临走时目光从徐长卿身上收回。
“嗯~~辛苦了。”
“薛大人,小老儿送送您吧。”
掌柜的很有眼色,带着薛校尉出了大堂。
“你小子行啊,令牌偷你师傅的吧?”
徐长卿不去理会秦牧玄,偏了头去只留侧颜。
“靠~~还真说对了。你小子不会偷跑出来的吧,上次的事你师傅没少骂你吧?哎~你说你个不孝徒弟,给你师傅找了多大的麻烦,现在还敢来,我要是你师傅就一巴掌打断你的腿,省得你到处惹祸。”
徐长卿还是侧颊一言不发,只是额头上有少许汗冒了出来。
秦牧玄眼珠转了转,于是抱肩眯笑,凑近了徐长卿。
“离我远点儿~”
徐长卿眸中孤傲冰冷,警惕地看着秦牧玄。他一直琢磨着如何能在这京城里动手,但此刻却按捺了下来。那个站在一旁的老和尚就给他很大的压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绝对不是那老和尚的对手。
“别紧张,本将又不会吃了你。徐长卿,你不是要跟本将打一场吗。行,本将给你这个机会,”秦牧玄话锋停在此处,他能看到徐长卿那双孤傲的眸子有光在流动,“但,不是现在,你我这般的,打斗起来定然动静不小,这里可是京城,高手如云,朝廷的高手也不会放任咱们打斗的。如此~岂能尽兴?”
“接着说,那——你想怎样?”
狡诈从眸中一闪而逝,秦牧玄眼神转而诚恳,说:“这样吧,你先在这里住下,明日后日我有要事要办,实在抽不出时间。大后日,本将要去通辽军营一趟。到时咱们一起出城,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再战上一场,如何?”
“好~就这么定,你要是输了,就把这块污秽给我擦干净,你亲自擦,如何?”
徐长卿看着秦牧玄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眼里充斥着愤怒的火焰。
“那你要是输了呢?”
“不可能。”
徐长卿脱口而出,根本就没考虑过这种事情。
“倘若输了,答应我一件事如何?放心,我不像陈太守,不会让你去干刺杀朝廷命官这种事儿。”
“行,我答应你,只要不是给我师门蒙羞的事就行。”
“没问题。一言为定,我相信江湖闻名的刀尊是不会食言的。”
“那是当然。希望你也不会。”
萧羽墨坐在一旁,吃着为自己点的酥脆软糯的糖糕,眸子在二人间来回转着,凭直觉心中却暗自为徐长卿惋惜。
“本将一定言而有信。”
两人对视,火花四射。
“行啦,事情已经说定,你就该干嘛干嘛去,本将还有事要去做,到时候你随本将一起出城便是。”
只听得徐长卿冷哼一声,座位上已没了人影。
“苦戒大师,天色不早了,我送您回去,顺便带您看看明日做法事的宅子,一会儿跟您一起去大相国寺见下妄戒大师,我还要问问大师明日水陆道场的一些事宜。”
“自当如此,施主,请。”
“大师,请。”
两人并肩走出了开元楼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