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训练场。
夕阳残照下,克拉尔和埃尔尼正用木棍对决。
“啪~啪~”
木棍与木棍迅速不停交错,击打。
随着时间的推移,埃尔尼明显被迅速压制住了。
直到又一个旋身,闪击。
“啪!”
被压制住的普通木棍,突然棍下一空,紧跟着被一股力量猛地击飞。
胜负已分。
埃尔尼看着空落落的双手,难以置信的望向克拉尔。
怎么会有人可以在一场战斗中进步这么大,从开始基本与他相持,到刚才直接将他的木棍击飞。
这么短的时间,连太阳都来不及落下。
不对……
这是可能的……
埃尔尼偏头望向训练场边上的那五个身影,又看了看同样震惊到愣在原地,出神地看向自己双手的克拉尔,心里止不住地涌起羡慕的情绪。
“猎魔人之瞳什么时候能看我一眼!”
站在场边的几人也议论纷纷。
“这次是克拉尔被猎魔人之瞳注视到了吧!”弗雷德趴在栏杆上,不经心地问道。
“应该没错。”邦特点点头。
修斯则是先看了眼周围,寥寥几个人都是群狼之盟的成员。
这处训练场远离主道,是他特意挑选的。
自从实力在一场战斗中突飞猛进的情况出现后,修斯刻意避开副团长,主动将训练的地方调动到了这里。
他知道这种情况是谁造就的,包括学徒在内的几个人都知道。
所以他们将这种现象,以猎魔人之瞳命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艾林对此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模糊地敷衍过去。
思考片刻后,修斯认真地对两边嘱托道:
“弗雷德,你一会儿提醒克拉尔不要外传,尤其不要去青草试炼都未通过的学徒那里炫耀。”
“邦特,你去安慰安慰埃尔尼,告诉他只要努力训练,总有一天会被猎魔人之瞳注视到。”
“我去其他学徒那里,再警告一下。”
“放心吧!”邦特和弗雷德点头,从栏杆上起身,向各自的目标走去。
修斯在原地又思索片刻,确定没有遗漏后也向其他学徒那里走去。
……
离开凯尔莫罕后,群狼之盟应该怎么办?
艾林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也已经有些成效。
和首席探讨后,除了和他一起参加学徒斗技大赛的修斯三人,其他学徒通过高山试炼后,愿意加入兵团的,这一年都会留在凯尔莫罕。
他们会逐步接手凯尔莫罕的防御,并由副团长阿瑞斯托指导他们修习剑术和法印。
然后等艾林从班阿德归来后,根据情况再做其他安排。
计划得很完善,可说实话,他还是觉得不够。
在不清楚阿瑞斯托为人的情况下,艾林需要在兵团中安插一个自己人。
毕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无。
虽然在覆灭危机之下,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但万一呢?
所以艾林想到了女术士。
以女术士以往的态度,相必也不会……
“抱歉,艾林。”女术士摇了摇头。
……拒绝,嗯?
艾林闻言愣了一下。
他被女术士拒绝了?
这还是女术士第一次拒绝他的请求。
“等你离开凯尔莫罕后,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清冷的女声解释道。
艾林沉默了片刻。
邀请被拒绝令人尴尬,不过女术士既然有自己的事情,那也没办法。
事已至此,他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不行的话也只能相信阿瑞斯托了。
这样想着,艾林正要开口说两句场面话,告辞离开。
“不过……”女术士突然看了眼玛丽,“玛丽不会和我一起回去,可以邀请她做你的兵团术士。”
“啊?”
玛丽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从水鬼心脏的腐臭味中抬头。
“怎么了,薇拉女士?”
“有什么吩咐吗?”
虽然没听清女术士为什么提到自己,玛丽还是第一时间转头,挂上了甜美的笑容。
“艾林邀请你当他的兵团术士,你愿意吗?”女术士直接替艾林邀请道。
不愿意!
玛丽心中一万个不愿意。
她忿忿地看向“邪恶的”猎魔人艾林。
正是这个人夺走了薇拉女士对她的宠爱,让她饱受魔药恶臭的折磨,更是让她现在只能没日没夜地和一堆腐臭的心脏为伍……
更何况成为一个猎魔人的下属!
怎么可……
对面的女术士面色一冷。
糟糕!被读心啦!
“好的,薇拉女士。”玛丽夹了夹嗓子,轻声答应。
女术士的脸色好转,玛丽松了口气。
艾林听到女术士主动帮他邀请,愣了一下,刚想拒绝。
但心念一动间,他发现玛丽确实是个更好的人选。
是自己人,没错。
与薇拉比起来,因为是同龄人,还更好交流。
甚至还会杀人鲸、猫眼、食尸鬼油和水鬼的心脏精粹液。
想着想着,艾林眼睛越来越来越亮。
低头沉吟片刻后,他微笑着问道:
“玛丽女士,你今天还要炼制多少精粹液?”
玛丽愣了下,还没来得说话。
女术士忽然道:“今天的精粹液够了,你去和艾林商量一下兵团的事吧!”
玛丽愣了一下,看了眼满满一盆的水鬼心脏后,瞬间从座位上跳了出来,大大的眼睛都笑得弯成了一弯可爱的新月。
她觑了一眼艾林,好感顿生,心想:
“这小猎魔人还挺上道的嘛!”
紧跟着。
在女术士的目光中,艾林用一声接着一声“玛丽女士”与“尊敬的兵团首席术士”,让玛丽答应了很多不平等条约。
从关注狩魔兵团的动向,定期给他写信汇报。
到教授兵团成员如何配置杀人鲸、猫眼和食尸生物油。
最后还递给了她一张训练计划,让玛丽抽空记下来,等他离开凯尔莫罕后,督促兵团成员训练。
女术士在一旁听了一会后,打了个响指,变出了一张描着金边的羊皮纸。
“你说这么多,玛丽不一定能记住。”
女术士将羊皮纸和一只漂亮的羽毛笔递来过来,温和地道:
“直接写在这上面吧!”
艾林也没多想,便将刚刚所说的内容都一一记了下来,然后传给了玛丽。
还本能地按照前世的习惯,让玛丽签个名字,表示知情。
玛丽闻言下意识接过笔,在羊皮纸下写了一长串文字。
嗯?
玛丽的名字不叫玛丽吗?
艾林好奇地看过去,只见羊皮纸的最下方,用花体写着:
玛格丽塔劳克斯安蒂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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