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
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朴安哲怎么也没料到,眼前这个男人年纪轻轻,竟然会这么难缠...
他的几次信心十足的重拳...
却每次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即使命中了,也完全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事已至此..
剩下来的筹码已然不多了。
如果再没有进展的话,那么就真的...
想到这...
朴安哲又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观测镜的方向。
现在...
自家部长可还在那里看着呢...
咬了咬牙,朴安哲深吸一口气,准备做最后的一搏...
“丁专务,我再劝你一次,我今天既然能把你请来接受调查,就肯定是掌握了确切证据的,到目前为止,也一直在给你机会...”
说到这...
朴安哲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可你却一直都不珍惜,你我其实都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要知道,你的态度,决定了你的量刑标准...”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丁信习惯性敲了敲桌子,神色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
到现在还搁这玩pua那套呢?
如果再没有别的证据,只说这些假大空的话,那丁信还真觉得这趟很轻松,“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清楚,我是个好人,是个奉公守法的正经企业家!”
“这是你自找的!”
朴安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抛下一句后,又从文件袋里将剩下的材料全部抽了出来...
看样子...
是要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说实话...
丁信此刻竟然还有点小期待。
“2008年3月19日晚上8点52分,你在同宇化重工的朴智泰社长一起用餐的过程中,突然暴起,将他打成重伤...”
说话的同时...
朴安哲将一沓资料甩到了丁信的面前:“这是当时朴智泰去医院就诊的记录,以及一些其他的证据材料,你看看还有什么想说的?”
丁信没有理他。
只是一言不发的伸手拿起面前的资料,随意的翻了翻...
里面是一份医院开出的伤情鉴定报告,后面还有丁信和朴智泰在餐馆内同时出现的几张照片...
翻到最后的时候,丁信还看到了朴智泰的口供笔录...
这狗崽子东西,真他妈活腻歪了!
不过...
丁信随手将资料丢了回去,满不在乎道:“这能说明什么?凭什么说是我动手打的?伤情可以造假,口供也可以造假!
这些所谓的证据根本不够充分,疑点太多,完全构不成依据...”
“呵呵,死不承认是吧?一份可以造假,那两份呢?三份呢?”
朴安哲冷笑一声。
言语讥讽间,又一份接着一份的将手中资料拍在了丁信的面前:“2008年3月21日,晚上7点36分,新企零部件的陈明贯社长在回家途中,被一伙暴徒袭击,致使其鼻中隔断裂,泪腺受损,到现在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2008年3月22日,晚上10点12分,帕森精工的李元英社长在江南区的一家娱乐会所内,被几名暴徒无故殴打,致使其耳膜破损,听力大减,险些造成永久性失鸣...
2008年3月23日,晚上11点27分...下颚错位,到现在说话还不利索...
2008年3月24日...视网膜受损...
这些无法无天的行凶暴徒,背后都是你在指使的吧?
你就算想赖也赖不掉,他们大多有在你公司任职的经历,社保记录都在这里,这可是作不了假的!
所以...
你认为这些有头有脸的企业家都在说谎吗?他们吃饱了撑的冒着犯法的风险作假口供?就为了冤枉你?”
朴安哲慷慨激昂的说着,唾沫星子横飞。
他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有底气。
颇有一股子罪恶克星的意思。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还真的就给唬住了。
然而...
丁信只是皱着眉,向后靠了靠,一边躲避着他的口水,一边摆事实,讲道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暴徒不暴徒的,我不知道!
但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些暴力行为,且那些暴力行为也真的是我公司员工做的,那我建议朴检察你可以选择直接起诉他们...
一人做事一人当,谁犯事了你抓谁...
当然,我是绝对信任我的员工的,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守法好公民...
而且老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指不定是你口中的那些企业家主动挑衅的呢?”
顿了顿。
丁信又接着说道:“还有,朴检察你是公务员,端着铁饭碗,所以不知民间疾苦,也不知人心险恶...
咱们这些做生意的,那龌龊事多了,没几个能跟我一样坚守底线,保持良心的...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
有些个老家伙啊,别看平时人模狗样的,可做起事来却都是一肚子坏水!”
“而且,我认为事有蹊跷,你想想啊...”
丁信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几份资料,偷换概念道:“我跟他们既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也无怨无仇的,我有什么非要对付他们的理由吗?
我他妈的甚至都不记得这些人...
可现在,他们却一起合起来诽谤我,这证明什么?
证明有阴谋啊!
有针对我这个良心企业家的大阴谋!
所以,朴检察你一定好好查,仔细的查...
这样,我个人建议你立即将他们逮捕起来,严刑拷打一番,深挖出隐藏在背后的内幕和真相!”
朴安哲懵了...
他是真的被绕懵了,就差把cpu给干烧了...
他心里清楚丁信这个黑崽子在强词夺理,但乍一听之下,这小子说的还真他妈有几分道理...
个屁啊!
朴安哲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赶紧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杂念全部甩开。
然后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
试图让自己的大脑重新冷静下来,也将自己的思维重新捋顺...
半晌。
他重新捡起之前的问题,带着一股子破罐破摔的味道,直接挑明了道:“丁信,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虽然你跟他们确实无怨无仇...
但是你有你自己的目的!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你是因为这些个企业家口无遮拦,从而影响到检察官朱阳的形象,所以才威胁他们的!
而且我们也调查到金成仁记者和张石久社长与检察官朱阳也存在着某种联系...
再加上他们的失踪又凑巧是在你和朱阳聚餐的那晚...
所以...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检察官朱阳之间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只是...
略显牵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