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面会结束后。
石东出带着几分“志得意满”的离开了金门集团。
而丁信几人也都各自分开,去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副会长办公室内。
丁信状似悠闲的靠着老板椅,双脚搭在桌边,闭上了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碎且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会长,您找我?”
安赫茂毕恭毕敬的来到丁信身旁,声音压得极低。
“嗯...”
丁信缓缓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赫茂啊,你说,人,是不是总不会为现状而感到满足?”
“额...”
安赫茂表情一愣,眼神中满是迷茫,显然不明所以。
大哥,说明白一点好不好,我实在是听不懂啊!
“啧啧啧...”
丁信摇了摇头,却也似乎没指望安赫然给出答案,而是接着意有所指道:“赫茂啊,咱们的那位石议员,他的想法是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知道轻重了,这可真让大哥我感到十分为难,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次,安赫茂是听懂了。
他连忙弯下腰,又凑近了些许,声音低沉,其中却夹杂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凶戾:“大哥,您的意思是...”
丁信抿着嘴,轻轻挥了挥手,神色冷漠:“去吧...”
闻言。
安赫茂赶紧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而后立马转身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一边走,一边掏出了手机:“让八组的人立刻来见我!”
“成就大势?还要慢慢处理?”
丁信低声喃喃着,却是勾着嘴角,讥讽一笑。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手指敲击椅子扶手的速度却是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想法很不错,理由也确实够充分!
不过很可惜...
我丁信,却是个急性子啊!
......
第二天。
一则惊爆所有人眼球的重磅消息如同狂暴的旋风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整个南韩...
“经本台记者核实...
大韩民国财阀企业金门集团的前任会长、现任国会议员、南韩总统竞选者之一的石东出议员...
其在昨日晚间十一时十七分遭遇了一场极其惨烈的车祸,之后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于今日凌晨三时二十八分在babel医院离世,享年五十六岁...”
......
首尔,龙山区梨泰院。
丁信的专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公路缓缓向上行驶,一路开到了石东出的私宅外。
此时。
偌大的院子外面早已被各家媒体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一个个翘首张望,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好奇,却苦于里面一群身材魁梧的黑衣壮汉的阻挡,无法进入院内。
而当他们看到丁信专车到来的一刹那。
又立马纷纷调转身子,就像是一群闻到腥味的鲨鱼一般朝着车子扑来。
不过还没走几步,就被从院子内气势汹汹冲出的壮汉给再次拦在了身后,并迅速空出了一条足够车子行驶的道路出来。
而丁信的专车也沿着这条道路平稳的驶进了院子。
灵堂内,气氛肃穆。
丁信表情凝重,对着桌案上石东出的遗照微微鞠了一躬,
接着,他又轻声宽慰了一番旁边悲痛欲绝的石东出家属,而后便在招待小弟的引领下朝着灵堂外的休息室走去...
......
此时。
距离宾客汇聚的大休息室不远处的一间小房间内。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李仲久握紧了拳头,脖间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盯着丁青:“西八,现在你要搞清楚的一件事,死的人可是我的大哥啊!难道这个仇,我不该报吗?”
“李仲久专务...”
丁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没有不让你报仇的意思,只是,我想让你稍微清醒一点,从长计议,现在我们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怎么报?”
“怎么不清楚?”
李仲久挥舞着拳头,声音愈发高亢:“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又是如此蹊跷的车祸,罪魁祸首必定是赵泰燮那个狗崽子无疑了!”
“李仲久专务,且听我一言!”
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面相儒雅的男人:“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我认为丁青会长的话很有道理,眼下咱们确实需要从长计议,另外,你方才的推断也是太绝对了一些...”
先前随着石东出的威望越来越高,自然而然的,他的身边也逐渐聚拢起来一批南韩小众政党的势力。
而这个戴眼镜的男人便是其中一个南韩小政党的代表,姓文,同时他也是一名在职的南韩国会议员。
“你说什么?”
李仲久猛的扭头,目光如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现在,是什么人都敢反驳老子了吗?
然而。
对于李仲久这凶狠的目光,男人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他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的作着冷静的分析:“李仲久专务,你先别激动,我也承认,倘若石东出议员遭遇的这场车祸不是意外的话,那赵泰燮议员的嫌疑确实很大...
但首先,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表明就是赵泰燮议员所为;其次,咱们也不能忽略掉另外的某种可能。
譬如,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总统竞选者做的呢?
毕竟,石东出议员同赵泰燮议员之间的关系很差是人所共知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排除某位竞选人想要借此栽赃陷害,好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综合以上两点,我认为假使咱们贸然行动的话,只会让咱们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并且,还有可能中了某些人的圈套,为他人作‘嫁衣’!”
一番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然而。
即便再有道理的话,也得看听的人是谁。
“哼,文议员,你不用说的这么含蓄,我也明白你的意思...”
李仲久怒哼一声,却是冷笑着:“其实,你真正想表达的是,南韩执政党的那帮人可能性也很大吧?行,我就随了你的意又如何?那就干脆一点,宁杀错,不放过!我把所有人都做掉不就行了?”
“我...”
文议员张了张嘴,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无奈,却又实在是缺乏跟这种莽夫交流的经验,一时之间就有些无言。
就在这时。
一道冷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然后呢?”
伴随着这道声音,休息室的大门被人“嘭”的一下推开,丁信迈着大步直接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