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二点多,吴泰逸回家了。
今天梵冷莫没有等他下班,那一架打的她费力费神,到家后困得不行,解决完生理问题,就换上睡衣上床睡觉了。
吴泰逸进房间看了她一眼,顺便撸了一把黑皮的狗头。
小姑娘睡得很香,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睡衣外翻,小肚皮都露出来了。
吴泰逸心中发笑,帮她把睡衣放下来,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今天太晚了,他简单冲了个澡便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他照常将两个卫生间的脏衣服取走,打算扔到洗衣机里洗一洗。
但他刚拿出脏衣篓里的外套,鼻头就涌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吴泰逸眉头微皱,挨个衣服检查了一下,最后在自己失踪了几天的外套上发现了血迹。
血迹的位置在袖口,凑近闻的时候味道很重。
吴泰逸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立马进了小姑娘的房间,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仔细检查了她的两只手腕。
两分钟后,吴泰逸从儿童房走出,眉间的凝重依然没有褪去。
小姑娘的手腕光洁如初,那这血迹是从哪来的?
他想起来昨天送到市局的血液样本,那是在去往五号水库路上发现的,有被冲洗的痕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燕诀寒昨天要带小姑娘去五号水库郊游。
吴泰逸越想心跳的越快。
难不成……燕诀寒杀人越货!
这下他连衣服都没心思洗了,简单漱了口,就拎着外套大步去了局里。
这会儿时间不算早,市局里来来往往很多人。
吴泰逸直奔刑警队。
“刑峰,来一下。”
刑峰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跑过去。
吴泰逸将外套递给他,“跑一趟检验科,让李姐把外套上的血迹和昨天我们收到的血液做比对。”
“是!”
等待的过程特别难熬,至少幽问是这么认为的。
他想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主人,可主人睡得跟死猪一样,他叫了半天都没反应。
如坐针毡时,吴泰逸忽然一个眼神飘过来。
幽问立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虚。
吴泰逸手指轻点着桌面,那一下一下的,好像敲在了幽问的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小时后,刑峰取回检验科的报告,面色凝重。
“师父,两个血液出自同一个人。”
幽问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虽然吴泰逸这会儿没有看他,但他发誓,只要他敢通风报信,办公桌那边肯定会砸过来东西。
吴泰逸接过报告看了一眼,神色没有什么起伏,“嗯,抓紧时间查出这个人的身份,是生是死尽快落实。”
“知道了师父。”刑峰回应完,犹豫了一下没有离开,“师父,那外套……是谁的啊?不查一下吗?”
吴泰逸抬眼看向他,张口轻轻吐出两个字,“我的。”
“啊?”刑峰呆住了。
我靠!这么刺激的吗?!
惊讶归惊讶,但刑峰没有乱问,转身就跑出了办公室。
这个人最好还活着!
不然……
不然!
不然他就去死!
嘤~他不允许师父有污点,被怀疑也不行!
刑峰离开后不久,吴泰逸合起桌上的文件夹,起身把幽问拎起来,表情似笑非笑,“走吧小家伙,跟我回家一趟。”
“啊,好。”幽问被他拎在手上,挤出一抹勉为其难的笑。
回家的路上,幽问拼命在脑海里呼叫幽情,让他把主人叫醒。
沟通的正认真时,脑袋忽然被敲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吴泰逸‘温柔’的看着他。
幽问瞬间被吓出一层冷汗。
“再敢通风报信试试看。”吴泰逸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幽问顿时不敢偷摸传音了,像只小鸡崽似的被吴泰逸拎在手里,身体随着他手臂的摆动而前后摇晃。
回到家,刚打开门,黑皮就像个窜天猴似的扑过来,围着吴泰逸蹦蹦跳跳。
“吴爸爸!求摸求摸!别往里走了!啊!!!求摸!”
吴泰逸瞥了它一眼,一巴掌毫不留情把它扇飞,而后大步朝儿童房走去。
此时的梵冷莫已经被幽情他们吵醒了。
毕竟睡得再熟,也扛不住这几个货直接掀床板吧?
刚睡醒的她脑子还浑浑噩噩的,但还是大致捋清了幽情话中的意思。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靠近,幽情疯了似的在床上上蹿下跳。
“啊!!!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证据走来了!怎么办呀主人!快想想办法啊!”
梵冷莫被吵的不胜其烦,忍不住大声吼道:“行了!安静点!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幽情颓废的躺在床上,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的不行。
(*?????) 这就是传说中的皇上不急太监急吗?
……
五分钟后,洗漱完毕的梵冷莫和几只小黑鬼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
吴泰逸没有要质问的打算,还贴心的帮梵冷莫削了个苹果。
“昨天玩的开心吗?”他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梵冷莫摇了摇头,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不开心,还没到地方呢就回来了。”
吴泰逸嗯了一声,“没事,下个月爸爸带你去a市,去找爷爷奶奶,咱们一家人去郊游。”
“好哇好哇。”梵冷莫用力点头。
“晚上想吃点什么?铁锅炖大鹅?”
“好哇好哇!”
“嗯。”
父女俩在这边唠家常,那边的幽情都要紧张死了。
他感觉有一把刀悬在脖子上,随时都会落下来砍他的脑袋。
父女俩东扯西扯的唠了十多分钟,吴泰逸的手机响了。
他没有防备着梵冷莫,直接在她身边接听了。
“师父,血液的主人找到了。”
吴泰逸神色如常,“嗯,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