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似乎已然猜出周书通让自己去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但在挂断电话之后，并没有急着赶过去，当前鱼宝儿吃饭才是大事儿。
穿好衣服，先行下了楼。
一开门就见到早上让金妍熙傍晚送来的新鲜食材。
本来。
她是有房子钥匙的，为的是方便定期更换家里的食材或者其他日常用品。
但这一次，是因为陈沫和鱼宝儿在二楼休息，便也没有直接进来。
按照姥爷给的食补单子做了一份简单的膳食，自己随意垫吧了几口，又叮嘱孙彧骁务必吃完，便先行回了学校。
直接找到周书通，还没来得及询问给自己打电话的真实原因，就被对方叫着出了门。
爷俩儿一路也没说话，兜兜转转竟然到了校长办公室。
依然没等陈沫开口，就听程春华问道。
“陈沫，你应该早就知道最近两天网络上突然出现了一款名叫‘狸猫拜佛’的电脑病毒了吧。”
说良心话。
之前周书通打电话，陈沫是猜出他可能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却如何都没想到，结果却是从校长口中提出来。
于是，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周书通，但狡猾的老头儿似乎视而不见，当做没事儿人一样根本就不瞅他一眼。
为此，陈沫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是人老精马老滑”，便赶紧回复道。
“嗯，病毒出现没多久我就知道了，想必学校里的办公和教学电脑大部分也都中招了吧。”
听到陈沫的话，程春华同样先是看了一眼没事儿人一样的周书通，随后点头说道。
“是，老周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补救措施，可除了断网和重装系统，根本就别无他法。”
说完这句话，程春华又单单看向陈沫，问道。
“你开发的那款免费杀毒软件怎么样？”
听到校长主动提起自己墨鱼杀毒的问题，陈沫心里算是有些明白了。
原来。
前面所有的言辞都是铺垫，而真正想问的竟然是这些。
想到这。
陈沫俩眼珠子乱转，试探性地回了一句。
“也被攻击了。”
“然后呢？”
“正在准备对策。”
听到陈沫竟然似乎也是束手无策，程春华先是想了想，再次问道。
“有没有把握处理？”
见到校长说话的语气越发殷盼，陈沫心里不觉开始暗喜，脸上却是假装郁闷不堪地回道。
“怎么说呢，有处理的把握，但目前还没真正解决。”
你看。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说行，也没说不行。
更重要是没有撒谎。
至于到底什么情况，一切都让对方来猜。
但程春华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一校之长啊，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瞥了陈沫一眼之后，问道。
“几成把握？”
陈沫作思考状，却始终都不回答。
程春华知道他在故意装傻，冷哼一声说道。
“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吧，是不是想要什么条件？”
陈沫一听，心中再次暗喜：
——真是想吃冰，老天爷就给下雹子——缺啥来啥。
但仍旧一副傻乎乎地表情，并傻乎乎地说道。
“程校长，您看您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敢要条件啊。”
“少废话，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嘛。
赶紧的，我没空跟你打哈哈。”
陈沫知道自己也不能再装下去了，却仍旧不直接提出条件，说道。
“目前正在积极处理，把握还是很大的，就是因为服务器空间太小的缘故，运算能力跟不上。”
你瞧。
说是不提，可话里话外就把条件引了出来。
“哼。”程春华冷哼一声。
再次看了一眼周书通，见到他依然不说话，却点了点头。
随后，很是“鄙夷”的口气对着陈沫说道。
“装啊，你怎么不装了？”
“嘿嘿。”陈沫傻笑。
程春华也不含糊，直接说道。
“行，只要你能在其他杀毒软件公司之前解决这次病毒风波，需要多少空间学校来提供，而且免费。”
陈沫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说道。
“谢谢校长的支持。”
这一次。
程春华很是严肃地回了一句。
“陈沫，你是个聪明人，所以还是长话短说。
虽然工商大学并没有参与和注资墨鱼杀毒，但明面上却是学校的创业指导项目。
所以，剩下的话不用我说了吧。”
陈沫当然明白所谓“剩下的话”是什么意思，更清楚这么大力度支持自己的目的。
说白了。
程春华在乎的不是利，要的无非就是名而已。
如果自己能够把这次病毒风波真正解决掉，定会在整个网络界一飞冲天、名声大噪，那学校的声誉也必定随之水涨船高。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说出来更好。
于是，郑重说道。
“绝对不会辜负程校长的厚望。”
程春华点了点头，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
看一眼之后，对着周书通说道。
“老周，你们先回去吧，陈沫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也费费心。”
“嗯，我会的。”
说完。
两人没有逗留，一起出了校长办公室。
一直走出行政办公楼，之前始终没发表任何意见的周书通突然一声冷笑，并说道。
“老程的算盘打地真响，估计整个大学城都听到了。”
陈沫早就听出了这句话里的言外之意，却装傻说道。
“您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周书通转头着实白了他一眼，笑道。
“陈沫，你少跟我装蒜，别人不清楚就罢了，我还不知道嘛。”
是。
对于计算机和网络而言。
也许程春华还能糊弄一些，但绝对是瞒不过计算机扛把子周书通。
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陈沫继续故意傻笑说道。
“那就谢谢周院长成全我。”
陈沫指的是刚刚程春华看向他时，并没有说话的事情。
周书通却继续说道。
“其实老程不用看我，他也打算全力支持你的。
因为连傻子都能想的到，一旦你这次真的成功了，学校得到的回报会更多，所以那点付出也不算什么了。”
陈沫一听，赶紧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您怎么就知道我能成功呢？”
周书通又白了他一眼，说道。
“哼，我不仅知道你会成功，而且还清楚现在已经早就有了解决的办法，只是憋着屁没放而已。”
“啊？！”
见到陈沫惊讶的样子，周书通笑道。
“放心，不是周彤告诉我的，虽然我们是父女，但她有自己做事的原则，我也绝对不会去过问。”
“那您怎么知道的？”
听到陈沫的疑问，周书通很是得意地说道。
“周彤可是我女儿，按照那丫头从小到大的性格，出现问题的时候哪怕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要搞清楚才会安心。
所以，她今天中午能回家休息，就说明事情已经解决了。”
陈沫听后，立刻连连称赞。
“啧啧啧，还是周院长老……老谋深算啊。”
“你小子是想说我老奸巨猾吧。”
“怎么可能，就是称赞您洞察秋毫、深谋远虑。”
“甭给我戴高帽，我就问你什么时候正式启动应对措施？”
“我在考虑。”
“那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想到的解决办法？”
“天机不可泄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