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中午,沈温看着脚上再次锁住的铁链,那叫一个气呀!气的她脑门的青筋直抽抽,她捂都捂不住。
小桃又是恭恭敬敬的递上补药。
沈温这才回忆起昨晚,那男人又把她整了个散架才罢休的!弄的她整天浑浑噩噩的脑子不够使,想到这儿,她端起药碗一股脑喝下去了!
没办法!补药还得补着,要不然哪一天就真被这男人弄成肾虚了!
如此往复循环,一转眼就到了喜宴的前一天。
小桃又是恭恭敬敬的将补药送到她眼前,沈温去接,偏巧她错过了时差,没接住,那药碗结结实实落在地上,补药一滴没剩的全撒了个干净。
心疼的小桃恨不能拢着手去收回来,她一边收拾水渍下边道:“这药可是值百两银子呢,就这样听了个响就没了,唉!等会儿还要再照样子熬上一碗才行!”
沈温依旧将脚上的铁链仍在地上道:“这次不用这么麻烦了,本姑娘尝明白了,你们以后再也不准熬这玩意儿,因为!姑娘我喝够了!”
看着她这么咬牙切齿的疾恨模样,倒是吓了小丫鬟们一哆嗦。
沈温扶额,挥挥手叫她们下去了。
不出沈温所料!
半个时辰之后楚宴丘便出现在仙鹤楼里,他踏进寝室的房间,坦白的笑了笑道:“你这是真生气了?怎么?我出的难题并不难嘛!这才几天?你就全明白了!”
沈温站在窗前看过来!
瞧他那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扁。
楚宴丘坐到她身后的桌子旁,然后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根箫,他摆好姿势就悠悠的吹起来。
沈温不想理他,今日定要叫他交代出个一二三来,不然决不会叫他好过。
但是当她听到这男人吹出来的曲调,沈温的怒气却减轻不少。因为他吹的正是她前几日在教舞坊吹的那首曲子。
他吹的不错,几乎一个调子都不差,尤其是高潮阶段,他吹的荡气回肠的,不禁叫沈温心里称赞。
一曲罢,楚宴丘收起箫去看那人儿,她却依旧站在窗前冷漠对他,楚宴丘起身过去从身后搂住她,在她耳边耳鬓厮磨的亲昵一番,温柔道:“我看你就这样一辈子圈在我身边吧。就凭你这样绝顶聪明的小脑袋,跟本公子最是绝配呢!就是不服管教了些,女儿家要……”
话还没讲完,沈温冷不防出手,一拳就打向楚宴丘的眼睛,还好楚宴丘反应异常,堪堪躲过去了,他庆幸的笑着道:“还好本公子躲的快,不然这眼睛要被你杵瞎不可!”
沈温一招不成又出一招,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楚宴丘一边接招一边嬉皮笑脸道:“你怎么就改不了动手的毛病?如今这仙鹤楼可是金贵着呢!你可知这墙上挂的、地上铺的、桌子上摆着的,每一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独一为二的珍宝呢!要不这样……你我去外边打可好?爷我知道你在这里待烦了,今日爷答应你到外头去逛,随便哪里!”
这话说出来倒是正合沈温心意,沈温收拳道:“你说的?随便哪里!就算是出府也是外头!君子一言!不准吃回去!”
楚宴丘这才一副懊悔的神色,不过只一刻,他仍旧一副嬉皮笑脸道:“这是自然,我既脱口而出便是口误我也不改了,不过!”
沈温冷眼射向她,内含威慑。
楚宴丘道:“不过,你要在半个时辰内能摆脱我才做数,国公府的正门侧门随你挑,我保证不叫任何人插手,只要你能逃出府门我就同意!怎么样?”
沈温看着他冷笑,下一刻她便瞬间窜出窗外。
楚宴丘被她这一手惊艳到了,但他也不急着去追,因为他的心思一般不会被人这么直白的领会到的。
国公府某处花园处的假山后,沈温探出头小心的张望。她心里在回忆这一路走来的路线,本来朝着西南角门去的,谁知楚宴丘那混蛋像个鬼影一样,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骚扰她,也不抓她就想……猫和老鼠的游戏,叫她不得不改变策略。
其他的前门后门什么的不太清楚,如今这么走又被他摸的一清二楚了,她只好放弃。这府里的人流活跃的很,正如小桃说的都在忙活着筹备喜宴,不过却也给了她机会。他弄晕了一个小厮,换下他的衣服,然后把他藏在假山里。
沈温理了理衣服准备好心理建设,便有模有样的装作一个小厮,大大方方的走出假山,去跟人流混杂在一块儿了。
沈温这见面三分熟的交际方式,在前世练的炉火纯青。她很容易便探听出哪里有出口,哪几个会出去采买,于是她又花言巧语的跟采买的要来个差事,然后自然而然的跟着办采买的走了。
然后……
然后她就在即将逃出去的侧门,看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那男人还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沈温恨的转身便走……
如此往复,沈温一连绞尽脑汁的都混到了各门口处,都被楚宴丘堵了回去。
沈温哪里会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她一边躲藏一边琢磨自己失利的漏洞,她却不知道楚宴丘在江湖上特意学过独门的追踪术,而且他武功高强听声辩位轻功飞行样样拿手,自然不会输给沈温。
就在沈温还嘀咕这狗男人作弊时,她却凭空听到那男人说:“想不到你这么聪慧,只一个多时辰就准确的记住并找到每条出口的路线,还行踪变换不定,善易容善伪装!观察表现细微丰富,这细作的活驾轻就熟呢!还好我江湖经验丰富,要不然还真被你逃出去了。”
沈温听声辩位四处寻找他发声之处……
抬头才看到那人居然轻飘飘的站在树梢上。
她这才明白她和这男人的差距。
心道原来古人会飞檐走壁踏草飞行都是真的。
不禁骂了句“狗男人”
却见下一刻,这男人就飞身坠下来,朝她闪电般过了几招,大手鬼手般揪住她的衣领,像飞鹰扑兽般带着她飞到半空去,搞的沈温愣愣的看着他。他把她放到树干上站定,才道:“怎么样?想不想再叫爷带你飞起来?”
沈温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当老娘是土包子?滑翔伞、热气球甚至是战斗机,都带着老娘飞过行不行?
沈温再一次出手打他面门。
楚宴丘格挡,她却不恋战,翻个跟头扒住树身,哧溜一滑到底,连个回眸也不给他,闪身钻进小树林里。
小树林齐长蜿蜒包裹着一处湖心小屋,湖水清澈跟小屋摇曳呼应,沈温过去,身处其中仿佛如入画中,一时撞进眼帘如梦似幻好不心旷神怡!
楚宴丘紧紧跟在她身后,在树林外的一棵树后站定。他就那么看着她走上湖心连桥,带着好奇走去小屋。
然而……下一刻。
那紧闭的窗户赫然被激烈撞开,里面闪现出的画面叫人看了面红耳赤……
撞进沈温的眼睛里最深刻的,便是被压在下面正在卖力缠绵的少年的脸……
他!
他长的是这么眼熟?
而后面正在这少年身上发泄的男人?
他们激烈的专注,竟然连被外人发现了都不知道,彼此交颈缠绵不顾旁人。
沈温慌忙抽身!
慌的连脚步都不听使唤,脚跟打跌踉跄失衡,差一点摔倒。
然而,她哪里敢摔?
她不能摔啊!
她要是在这儿摔倒了必会闹出动静来!
那么……
她勉强站定身形,走在木桥上摇摇晃晃。感觉走了好长时间才把这一段距离走完。
就在她即将踏在岸边的地上时,她却不曾察觉有一伙人由远及近,已经浩浩荡荡的来至跟前,把她堵在了桥上。
她一看来的前面两人,不由的弯下腰,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模样。
哪知其中那女的怒冲冲上前,一脚把她踹倒道:“好狗东西,还在这儿给你们爷放风?知不知道此时被童翁主知道了是什么罪吗?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沈温被这样一骂,再看看自己穿的小厮打扮,便把头低的更低了,只不作声。
与那人同来的便是童仙羽了。
而那人?便是刘贵妃的妹妹刘满儿。童仙羽阻拦刘满儿道:“你为难他做什么?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咱们还是先去里面看看吧。”
众人撇下沈温去到小屋门前。
奴才们候在门外,两个主子推开门进入看。
沈温用脚趾头猜也猜的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赶忙趁他们捉奸的空档逃离。
可偏有那眼尖的奴才不分场合,见她起身,立刻喝斥她,紧接着便跑过来扯住她。
偏这么寸,就这么一扯,将她的青头帽子给撤下来了,把她的长发扯开了,众人再这么看她,谁还不知她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