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故做害羞的将手遮住额头,偷偷的起身钻出人群。
她却不知,那位慕容大侠已经瞧出她的身份。慕容大侠既然有意于义妹和楚宴丘的婚事,因此十分关注楚宴丘身边的女人,凡是跟楚宴丘有染的男的女的他都一一记得清楚,虽然此时沈温是个男儿身,这慕容大侠也认出来了,居他所知这个沈姑娘以前是姬大公子的屋里人,本来就是男人的。
沈温偷溜出去就欲回到楚宴丘身边,可是她突然发现有人尾随而来,她便改变了主意,决定绕个弯子把这人给堵住。若她知道那人是慕容大侠的话,或许她就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直接将这人引到楚宴丘面前也就罢了,谁叫这事因楚宴丘而起,他到处惹桃花还带累了她。
沈温出了从前不西边的侧门出去,转身向右走,经过紫薇庭再经过小书房向东去,便会到大奶奶的院子,沈温对那里外脏里边走便轻车熟路了。
沈温身法灵巧走的也快,有意试探后边那人的功底,哪知那人紧追不舍,但是追到大奶奶院子前,他却停下了,只坠在后边看着她。因为他是个男人,随便进内宅实在不合理。而且他已经发觉,这个沈姑娘不仅有他在跟踪,另外还有两个人在跟踪。
慕容大侠只琢磨了这片刻,哪知另外那两个人中,便有一人出现跟他交上手了。
另外一个人却早已出现在沈温眼前。
不是别人,便是炽鹤了。
沈温这才明白,原来在她偷溜出去的那一刻起,炽鹤和暗卫就知晓了,一直躲在暗处跟着她呢。
沈温笑着佩服的给炽鹤竖了个大拇指。
于是沈温和炽鹤便回去见楚宴丘。
走到小书房处,他们便远远的看见三个女子在那里拉拉扯扯,沈温好奇的跑过去看个究竟。
她和炽鹤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刘满儿,刘满儿昨日被姬子寅在脸上扇的几个巴掌可不轻,脸颊都肿的高高的。这样出来就够丢脸的了,他居然还装束不整,只穿了里衣出来瞎晃悠。
刘满儿此时脸带泪痕的甩开丫鬟拽着的手道:“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大哥,这里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要跟我大哥回家。”
丫鬟金坠也心疼的落泪,一边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又给主子擦了擦劝道:“我知道姑娘这回是真的受苦了,被大公子打了还要禁足一个月,一院子的下人看咱们失了势,都来怠慢我们。可是……姑娘不能去见舅爷,若将此事告诉了必会闹大,姑娘更不能回娘家去呀!您这样回去,那国公府这边就不容您再回来了呀,这可就是休弃,这样您可就是真的惨了,往后在娘家也休想有好日子过,您有没有想清楚?”
刘满儿紧咬着嘴唇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她还是闹着要去前院宴会,她一边摆脱丫鬟和奶娘的拉扯,一边哭道:“放开我……我就要回家,爹娘不会不管我的,大不了我出家做尼姑去,我受够了这个地方的主子奴才们了。”
几个人拉拉扯扯的走到拐角处,迎面跟刚好拐过来的两个男人碰上,两相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双方各自倒地不起。
那两个人是一对主仆,男主人是个彩缎花衣的公子哥,奴才是个穿绸缎直坠的管家。
沈温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个明白,那人正是沈家十公子沈浩风。
沈浩风醉醺醺的满身酒气,本来被他的奴才扶的好好的,这样一撞他哪里有好气,开口就骂。这样一骂,吓了三个女子抱做一团,惊慌未定的看着他。
那男子骂完了才定睛看清楚是三个女人,且中间那个还衣着不整,但是脸蛋漂亮的很,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啊!
他不由得色心大起,醉意都散去大半,站起来就朝着刘满儿的脸上摸去,嘴里还轻佻道:“哪来的美人儿?这是要去伺候哪位大爷去?瞧这脸带泪痕的,怕不是遇上那不解风情的男人了吧?倒不如……”
奶娘壮着胆子呸了他一口,将刘满儿护在身后骂道:“不知死活的浪荡子,你可知我家夫人是哪一个,竟然如此轻贱?”
那沈浩风看着这老媪就恶心,他哪里会听一个婆子多嘴,醉醺醺的一把就将婆子扒拉个跟头,奶娘重重的趴在地上,疼的奶娘只哎呦哎呦的喊疼,却再起不来。
丫鬟还倒是个机灵的,拉着刘满儿转头就要跑。但是刚刚转头就被沈浩风薅住头发,疼的金坠就要大喊,哪知她刚喊了一声就被沈浩风推出去,头部碰地鲜血直流,还好只蹭破了皮,没生命危险。
炽鹤看着直摇头,对这打女人的醉鬼差点起了杀心,实在不将女人当回事,出手狠辣至极。
他看着案发处不由的道:“姑娘你在这里等等,奴才去把那醉鬼打发了,再和……”
但说到一半,转头看沈温,却发现人影已经快速闪到前面了。
他紧追在后,但还是晚了沈温一步。
就见沈温拉了一把被沈浩风抓在手里的刘满儿,横脚就踹出去,一脚踹在沈浩风的下体处,踹的沈浩风哀嚎一声,应声倒在地上,捂着下体滚来滚去。
本来还在沈浩风身后看热闹的管家,看到此处顿时变了脸色,他哪里还敢怠慢?踹在那个地方,那可是命根子呀!他呵斥沈温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踹的是哪一个?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沈温怕他啰嗦?
三两步欺身上前,一脚踹在管家的胸口,将管家踹倒在地,豹子般扑在他身上,照着管家的脸就死命的输出开了,打的那管家的脸血花四溅的。
沈温打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点犯二了,这管家的脸虽然像沙包,可是她的手金贵着呢,再这么打下去是会肿的。
于是她从这狗奴才身上起来,朝四处看了看,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上挂着一截粗壮的枯枝,她指了指那里树枝,对炽鹤道:“你!去!把那树枝给我拿下来。”
炽鹤有点犹豫,沈温没好气的道:“别磨叽,我打奴才,又不是打他主子,欺负女人的奴才我还教训不得了?”
炽鹤立刻飞身跳到树上,将树枝拿下来给了沈温。
沈温拎着树枝一头,朝着狗奴才身上一下下的打。打的都是血厚的地方,打一下树枝那头就带出点血来,打的那奴才满地打滚。一直哎呦哎呦的叫喊着“快来人呐,要出人命了,沈国公的孙子要被姬家人打死了……”
炽鹤只欣赏沈姑娘打人的妙处,却忽略了这狗奴才怎么叫喊了,听了两句才回过味来,连忙拦住沈温。
可还是惊动了附近的人,来了三五个看热闹的,其中便有侯爷的管家胡金财。胡金财挤到人群定睛一看,唬白了脸,看着打人的沈温和炽鹤道:“你们……你们……这可是侯爷叫人请到紫薇庭的贵客!如今被你们打成这样?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正说着,就听有人群里传“侯爷来了,还有沈家的三公子……”
沈温不想见沈仪风,她侧过脸去将扇子挡住,拉了拉炽鹤低声道:“还不去叫楚宴丘?快去,不然我就要吃亏了。”
炽鹤赶忙抽身离去。
沈仪风先蹲下身去查看沈浩风,而此时的沈浩风已经疼的晕死过去,但见下体被流出来的血浸湿一片,沈仪风估摸着是伤了那个地方。
沈仪风回头看向姬大老爷,重重的哼了一声。
姬大老爷也看到了受伤的部位,也吓的脸色一变,他连忙叫管家去请大夫来。
管家这等眼力劲还是有的他连忙道:“已经去请了,大夫很快就会到了。”
过了一会儿,大夫被请来,仔细把了把脉道:“先将这位公子抬到屋里诊治,老朽要仔细查看他的私处才行。”
于是沈浩风被抬进了小书房里。
管家指着已经被围起来的沈温跟侯爷和沈仪风道:“就是他打的人,侯爷和沈大人尽管问。”
事到如此了。
没办法!沈温只好收起扇子正面看向姬大老爷和沈仪风。
沈仪风不愧是在边关呆着的人,神态举止虎虎生威,一个眼神就十分震慑人,他沉着声音道:“你是何人?我家十弟跟你有什么仇?你就如此狠辣下如此重的手?”
沈温道:“你十弟色胆包天,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侯爷的儿媳妇,还打赏了其奶娘和丫鬟,当时行为之可耻下作我都说不出口,我一怒之下就袭击了他的作案工具,这事得怪你十弟,我伤了他,也是正当防卫,不过有点防卫过当而已。”
沈仪风听她如此说的头头是道,谈吐清楚犀利,很是不俗,不禁细看了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