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茂风被带进了宫,去了一间冷清的宫殿,还没来得及问两个宫人什么地方,转身间连那两个宫人也不见了。他这才慌了,哆嗦着嗓音叫人,也没有人应声。黑暗间还有阴风掠过,眨眼间被人打晕过去。
沈茂风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睡梦间只觉得身在温香暖帐间,还有一条香软的玉臂胡乱的摸着他的身子,摸的他一顿邪火,美滋滋的做了平常在喜欢的事。
可是做到一半,他竟然还听到另一个男子声,如此荒唐的插曲,弄的他顿时清醒过来,他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模模糊糊中看到……
“啊!”
沈茂风吓的失声惊叫,他怎么在自家床上看见了他的兄弟沈业风?
半躺着身子间,那只手落在的地方,还好是女人的柔软。
沈茂风低头看向手下的女人。
还好是他那个相好的心尖尖,保城县主。
沈茂风安心的躺回去,还想着再睡一会儿。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面吵吵嚷嚷,好像来了很多人,他们撞开了门,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床前。
“佳嫔姐姐,这三个混账就这么躺到你的宾客房里,行这种败坏德行的好事,我可告诉你,这回你若还不状告到皇上那里去,那你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那个被叫做佳嫔的妃子,委屈软糯的哭道:“这次玉嫔姐姐说了算,这次皇上若不给臣妾一个说法,臣妾就撞死在御阶上以正其身。”
言语间带着激动之情。
说完,便有人拉开了床上人的被子,弄的三个迷迷糊糊的被吵醒的人,瞬间觉得浑身清凉。
本来还糊涂的脑子顿时神清气爽了。
“啊……”
保城县主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如此刺耳的声音,就算是头死猪也被吼醒了,沈氏兄弟清醒过来,被吓的慌做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位嫔妃看着男人白花花的丑样子,实在污眼睛,这才让贴身太监把他们的底裤抛给他们,剩下的衣服却拿了起来。
就这么丑态百出的被宫人们给绑了起来,就连保城县主也没放过。
把三个奸夫淫妇带到了皇帝面前。
小皇帝眯着眼睛瞧清了下边跪着的保城县主,指着她道:“你不是出宫去了吗?你真是恃宠而骄了,朕给你随时进宫的殊荣,你就是用在这上面了吗?保城,我看你是嫌自己脑袋装在身上,感觉太碍事了是吧?”
保城县主吓的面色惨白,如今这种丑态展现在陛下面前,她百口莫辩。
她无比委屈的叫冤道:“陛下!臣妹冤枉啊!臣妹就算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在皇宫里乱来,这是有人陷害于我了,皇帝一定要给皇妹做主,一定要查出凶手还皇妹清白呀!皇上明察!”
她刚刚说完,她旁边的佳嫔便跪下来,啼哭道:“陛下,保城县主这是在折辱臣妾,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臣妾也便说了罢!保城县主仗着您的荣宠,每次来后宫都要欺负臣妾这样阶品低的妃嫔,她不但言语折辱,她还叫身边人教训臣妾等,臣妾等畏惧她在陛下面前的份量,每每忍让。如今她做出这等行径,就是仗着她于皇帝的皇家血脉,是不可能有性命之危的,也算准了臣妾等畏惧她,是不会揭发她的秘密。”
保城县主被气的指着佳嫔叫道:“你胡说!”
她如此豪横的样子,将小皇帝的怒火终于给引着了。
这其中还因为皇帝陛下对后宫的妃子们,有太多的抱歉之意。
他是个不能沾女人的皇帝,收了那么多的女人在后宫里,虽然封号待遇从来不差,但女人们都是守寡的状态,一个个过的愁眉苦脸的日子,没有荣宠的女人没有皇家子嗣傍身,哪里算得是真正的皇家人,所以才因为保城这样一个小小县主,就被压的不敢声张。
小皇帝根本不想深究其中缘由,他张口便道:“传旨,保城县主与臣下之子沈家兄弟,私通祸乱宫闱失德,即日起废黜封号俸禄贬为庶人,收回县主府,将她圈禁在皇家寺院无旨意不得外出,违命者立刻斩杀,钦此。”
保城县主这回是真的完了!她整个人像丢了魂,全身麻木无知觉了。
小皇帝宣旨完毕,便起身要走了。
贴身太监郭舍人连忙伺候在旁,搀扶着皇帝的胳膊,眼睛却瞟了一眼地下的沈氏兄弟道:“陛下,那沈家两兄弟如何处置?”
小皇帝被提醒了,也看了一眼地下的沈茂风和沈业风,他问郭舍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郭子,你看要不把他们那玩意儿给割了,我把他们送给你当奴才怎么样?”
郭舍人居然嫌弃的撇了撇嘴道:“陛下,奴才虽然不是个全乎人儿了,可奴才自认为德行还是完美无瑕的,奴才才不要这两个人,奴才嫌脏。”
地上的两兄弟瑟瑟发抖,他们还维持在“那玩意儿”四个字上呢。尤其是沈业风,吓的当场竟然尿失禁了。
一股骚臭的味道,传到皇帝鼻子里,小皇帝更加嫌弃了,一甩袖子道:“果然是脏东西,来人!把他们两个丢进大牢里,先关起来,朕特意赏他们板子,赏他们每日一顿板子……就一日十板子吧。”
小皇帝这次十分得意自己的判决,高高兴兴的回自己的御书房了。
很快知道结果的善锦公主,此时正在悠闲的喝着茶。她和驸马夫妻两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夫妻同心了,她这里用后宅妇人的手段整治了保城县主,驸马那里更是没闲着。
驸马爷发了狠,直接派人杀了古贾老太监,一是因为古贾老太监,都是个快入土的老壁灯了,还不肯安分。二是因为他知道他那个侄子楚宴丘,手里早已经有了古贾几个私吞金矿的合谋者的证据了,他们哪一个都跑不了,早死晚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彼时的姬国公府里,楚二公子楚宴丘第一次去了自己的妾室,栩夫人的院子里。
栩夫人自然是很高兴的,她好茶好水二伺候着楚宴丘。楚宴丘等着她坐到对面,这才道:“今日来,是请你给看一眼我新画的一幅墨宝的。”
栩夫人连忙道:“不知是出自那位大家之手,妾在闺阁的时候倒是喜欢这些玩意儿,也看过临摹过几幅画。郎君吩咐妾鉴赏一二,妾那就献丑了。”
楚宴丘笑的古怪,他叫人把那画拿出来,然后铺在了桌面上。
栩夫人便提起十二分的谨慎,仔细的观赏起那幅画了。
栩夫人看着那画,越看越觉得平平无奇,跟工部姥爷们设计的园林布景似的,除了工整没什么称奇之处。
栩夫人道:“这?恕妾眼拙没有看出这画出自哪个名家之手,这就连咱们朝廷着名的工部营造洪大年都赶不上。”
楚宴丘道:“你再仔细看看,不是叫你看画工,是叫你看景致和上面做工的地方。”
栩夫人便再次仔细看了看,这次栩夫人是越看越心惊。
栩夫人面色惨白,心里自然明白了楚宴丘的目的,她心里那个秘密还是被楚宴丘知道了,她不敢抬起头面对楚宴丘。
楚宴丘慢悠悠的坐回到位置,他道:“那上面的采矿工人,可不是哪个人虚构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做了古的年代久远之人,更相反的是,这些人都还活着,他们不仅活着,他们为了申冤还活的可好呢。你看,那画上的物证,真是不巧,也都好好的落在我手上了。”
栩夫人浑身发软,若不是贴身丫鬟扶了她一把,她就要摔倒了。
栩夫人镇定心神,她吩咐丫鬟,让她退到门外守着。
等丫鬟关好门,栩夫人便跪在了楚宴丘跟前。栩夫人道:“夫君听妾解释,这件事乃是我那哥哥糊涂,他也是被别人拉下水的,刚开始他也并不知道,他们说的发大财是要私采金矿,他只是给那些人行了些方便,我哥哥收一点红利而已。”
楚宴丘道:“这话若是在今天以前,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你怕是还不知道,那个老太监古贾被人杀了,从他府里搜出来的信件证据等,可完全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啊。”
栩夫人顿时觉得眼前发黑。
楚宴丘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道:“话说回来你做的孽也不少,水榭楼的楚家姐妹,可是差点被你给整死了,还是说说她们的父母,楚氏姐妹那个做县令的父亲,莫名其妙的被你哥和史器才给暗杀了,该不会是你给出的主意吧?”
栩夫人霎那间抬起头,极力否认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楚宴丘道:“你知不知道,那些做案的犯人,越是反应激动就越是证明他就是凶手,你不觉得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栩夫人事到如今,觉得再怎么掩盖都是有心无力了。
楚宴丘道:“你很聪明,如今到了这一步,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你被休回家去,等着事发你全家抄家下大狱,二是你留在府里,等着看你父兄抄家下大狱,你还是被休出门,说不定……境遇更加不堪。”
栩夫人面如死灰。
楚宴丘道:“不过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你亲自在陛下面前揭发父兄的罪行,你在姬府的地位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