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樊简决定先不回紫霄宫了,三爷和菲儿他们已经走了两天,自己每耽搁一刻钟,都会让他们离危险更近,必须要尽快追上他们,阻止他们贸然为自己报仇。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出来,也要想办法让师父和娘亲他们知道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以免他们过度担心,应该怎么传信呢?他低头沉思片刻,无意间抬头看见对面坐着的黝黑汉子,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他站起身对那汉子拱手道:“这位大叔,我想劳烦您一件事情,不知是否方便?”
那汉子连忙还礼道:“您是我们两家的大恩人,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一百件,上刀山下油锅,我们也没有半个不字!”
樊简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没有那么可怕,就是帮我跑一趟腿,送一封信给山上紫霄宫掌教俞逍遥!”
那汉子爽快道:“这个小事一桩,包在我们身上了!”
樊简点点头,让阮仲虎从背后的包袱中取出纸和笔,这是从“典籍室”中找到的,就在三爷茅草房外的一张石台上,给师父俞逍遥和母亲杜月娘各写了一封信,简要说了一下自己进入桃源族和突破至第十五条经脉的事情,却对成立万象宗之事只字未提,又将自己进京协助周三爷等人拯救于谦、阻止他们为自己复仇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最后将两封信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折起来交给了黝黑汉子。又取出两块银饼交给两人,两人坚辞不受,樊简便将银饼交给两个孩童,说让他们去点心,两个汉子这才无话可说,转身辞别樊简等人,上山去紫霄宫送信!
两人走后,樊简带着阮继日等人来到杜家大院,发现大门紧锁,院内荒草丛生,确实很久无人居住了。他在门外冲着里面拜了三拜,算是祭奠自己外公了。
做完这些,他又带着四人前往悦来客栈,准备饱餐一顿之后立刻出发。
自下山以来,阮继日等人还是头一次进入这种人群聚居的地方,虽然响水镇人口并不算太多,可是一路走来,客栈、商店、市场这些东西也一应俱全,往来穿梭叫卖的人群络绎不绝,对于他们几人来说,已经足够新奇了,尤其是阮仲虎和阮小箐两人,简直感觉眼睛不够用了一般。
不过,阮仲虎也只是看看,不敢多问,阮小箐可就不管那么多了,像个好奇宝宝一般,拉着樊简问东问西,弄得樊简疲于应付,这时候,他突然特别想念二哥乾牧,如果有他在的话,一定能把这小丫头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到达客栈以后,五人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阮继日等人对于客栈吃饭这种事情一无所知,樊简便一边点菜,一边向他们介绍客栈的规矩,银钱的使用方法等等,四人听得特别认真,很快便掌握其中关键,毕竟他们出来是服侍樊简的,外面这些东西要尽快掌握。
五人吃完一桌丰盛的大餐,樊简又让店老板帮忙买了五匹高头大马,他们虽然轻功都很好,但是毕竟不能长时间用轻功赶路,还是要用马匹比较省力。
阮继日四人自然也是第一次骑马,不过他们本身都是武功极佳,悟性也很高,樊简只是略一示范,四人便有样学样骑了上去,约莫出去十余里,便都已经骑得有模有样了,樊简惊喜交加,心中暗暗称赞不迭!
从响水镇到京城共由两千余里,不过一则阮仲虎等人初学骑马,格外兴奋,再加上这他们内力十分充沛,连续骑行几个时辰也不感觉疲惫,因此一路上风驰电掣,第三天堪堪中午的时候,他们便到达了一个中原重镇,比响水镇繁华热闹无数倍的大城市——汴梁城。
在樊简的记忆里,恐怕除了京城以外,就属这汴梁城印象最为深刻了,他当年跟着母亲离开京城逃难途中,路过汴梁城,被人贩子魏氏兄弟当街抢走,拐卖到南京锦衣卫训练营,母亲也被他们打晕,差点丢了性命,所以他对这汴梁城的印象,并不算十分愉快。
由于阮天成、阮仲虎等人本就高大魁梧,身后又背着长大的兵刃,一路上格外引人注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樊简便让他们将所有武器都用黑布包裹起来,然后挂在马鞍桥旁边,这样就显得低调了许多。
一行人从汴梁城南门顺利进了城,下马徐行。樊简四下环顾,发现这汴梁城依然如同当年一般繁华热闹,尤其是眼下适逢阳春三月,汴河两岸绿柳成行,新芽初吐,御花园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其他三人倒还好说,只有阮小箐女孩天性,早已将马缰绳交给阮仲虎,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东张西望,把个阮天成给急得横眉立目,恨不得将这个小丫头抓过来拴在马上。
五人穿过一座造型别致的虹桥,来到河对岸的一座高大酒楼面前,见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福顺酒楼”,樊简回头笑道:“二长老,天成大叔,咱们今日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看看这汴梁城的风景,明天再赶路如何?”
二人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一行人便从酒楼侧门进入后院,早有店小二迎了过来,殷勤的接过几人手中马匹,又为几人分别安排了一间临河的房间。
片刻之后,五人一起来到酒楼大堂,此时正值午时,前来就餐的人络绎不绝。樊简举目四顾,发现整个大厅几乎坐满,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不过有两桌稍显特殊,其中一桌上面坐着六人,身着统一的青色服装,胸口还绣着一个标志,腰中悬挂着制式的宝剑或者腰刀,显然是某个江湖宗派,樊简觉得这个标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另一桌就更特殊了,上面坐了七个人,身上穿的都是樊简极为熟悉的飞鱼服,其中一人是紫色,其余六人是绿色,赫然是樊简的老对手锦衣卫。而在两桌里侧靠窗的位置,则空着全场唯一一张桌子,要进去的话,必须要穿过外面的锦衣卫和江湖宗派之间的狭窄过道,也正因为如此,这张桌子才成了大部分食客的禁区,不过樊简等人却不在此列,他们虽然人少,可是要论起实力,恐怕这两桌加起来也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