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卓尔放开手,又用力推了一把安柏宏使得他向后踉跄了一步。而安柏宏却是没有分毫的怒意,脸上依然挂着礼节性的微笑。
“虽然我并不喜欢插手他人的选择,但我需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
“我们曾组队完成过任务,而我认为祁楷轩的实力是不可估量的。但如果你真的要挑战他,那就请便吧。”
安柏宏说完这番话,将先前使用过异能的扑克牌重新装回牌盒里,最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卓尔。对面的这个人,已经给他一种有勇无谋的初印象了。
凌卓尔却是越听越烦躁,但现在使用异能的冷却还没完成,他满腔的怒气与攻击力也没处释放。
“做s级任务真的很累。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你想要加入祁楷轩的组织,说不定他会带飞你哦。”
敏锐如安柏宏,定是知道这句话是可以触碰到凌卓尔的逆鳞的,但他偏偏就要看眼前这个发起火来也没什么威慑力的家伙,到底还能气到什么程度。
气氛剑拔弩张,向景戈甚至不敢试着前去调节。如果不是凌卓尔现在不能用异能,那么他们早已经被这两个人的战斗波及到了。
全面的寂静。凌卓尔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凌卓尔,该走了。”
季望宁敲了下凌卓尔的头,让他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我要去……”
他低声说了一句。接着又猛然抬头,看向之前故意嘴贱的安柏宏。
“老子偏要去看看,那个b到底有什么实力……!”
“行了,你就别再给我们惹麻烦了好吗?”季望宁理了理耳边的鬓发,眼神中是无奈的情绪多一点。
安柏宏眯着眼睛干笑了几声。
“哈哈,还真的很有勇气呢。需要我给你带路吗?我正好打算在那里休息几天,再去接下一个任务呢。”
“带路,现在。”凌卓尔沉声道。
季望宁看着凌卓尔的样子,知道他不可能再和自己回庇护所了。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唉……你可别死在那边。”她说完这句话,直接一秒钟内在众人眼前消失了。
“切……故弄玄虚。”凌卓尔看在眼里,低声吐出一句。
……
本应是惬意的下午茶时间被凌卓尔的这些事打乱了,森诗启很不满意。
“嗯——接下来的话,我们去打野怪吧!我现在可是不爽得很,想找点什么打一场呢。”
“虽然是可以,但是你不是治疗吗……你怎么打啊。”
向景戈,团队唯一输出,但并不想打架。
“还有!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呢……”刚才在凌卓尔的异能面前游刃有余的她,确确实实震惊了向景戈。
“凌卓尔的能力你能解吗……我完全看不出头绪啊!”
“嗯?”
听到向景戈这么说,森诗启反而是有点疑惑。她皱起眉想了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刚才的棋盘是帕多瓦数列,你们没看出来吗?”
什么。
向景戈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但森诗启的语气却像自己仅仅是做了一道加减法一样轻松。
“你果然深藏不露。”游轻怀接道。他曾在上一个任务中,看到森诗启毫不费力地解开了地下室的密码。“在地下室的谜题,也是你自己解开的吧。”
“是说之前任务里的密码吗?那个超简单的啦,心算完全没问题。”
森诗启笑眯眯地回答。“我是学数学的啦,所以对这方面会比较有办法的。”
她这句话不说还好,真的又一次给向景戈的三观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一头粉色头发、一身华丽的原宿系打扮的人居然是个纯血理工女……
“那你……”向景戈口无遮拦,当场就要问。
“哦哦,你是说我这个形象颠覆了你的认知吧!嘿嘿。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风格,跟什么身份可没有关系。”森诗启眨了下眼睛,“比起这个!到底还打不打怪啊!可是有额外的积分可以拿哦。”
游轻怀看着手机的地图,思索了一阵后还是说。
“我们先去固定一个庇护所吧,这样有据点了的话以后生活也方便。”
“也对!那就先……去最附近的看一眼吧。我记得,离这里最近的就是一号庇护所来着。”森诗启也看起了地图。
“……你以后都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游轻怀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抬眼看了看森诗启。
“不可以吗——?”
“不……当然可以。只是,我需要一个理由。”
森诗启在第一次任务开始之前,曾说过关于杀死其他玩家的话。虽然她口中只是开玩笑,但游轻怀有必要保证自己和向景戈的安全。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因为——”森诗启突然把向景戈拉了过来。
“因为我超喜欢他的发色的喔。”
……
虽然森诗启的回答里,游轻怀明显看出是戏谑的成分多一点,但鉴于他和向景戈两个人连大多数任务的基本人数都无法满足,再加上森诗启的能力是战斗中最完美的后勤,他也就任由森诗启和他们两个同住了。
希陵市的每一个庇护所的环境都是相同的,只有门牌上标有的数字是从一到六。在第一次任务开始之前,向景戈和游轻怀二人所处的是四号庇护所。
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他们站在门前,从一号庇护所的窗子外看,里面灯火通明。
“不会吧,已经有人了?”森诗启有些失望。
“看来还是要抓紧时间啊……要不然六个庇护所就都被人抢去了。”游轻怀皱眉。
“先敲门吧?也有可能没人。”
向景戈上去就要敲门,手指叩在门上发出沉重的三声。
“喂喂——有人吗?”他朝里面喊。
十秒左右过去了,依然没有人应答。庇护所的门只能从里面反锁,但这扇门似乎并没有锁上。
“看来是真没人啊,那为什么亮着灯……”
向景戈认定了这点,大大咧咧地就把门打开进去了。
“……是谁……!”
里面居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从房间一楼最里侧关着的门内传来。
“啊?有人啊,那我们走……诶?!”
那扇门没有动,四周的墙壁上却开始被黑色渗透……
向景戈还未来得及逃出门外,正对面的墙上便由黑色像油漆一样的液体,组成了一个眼睛滴着鲜血的恐怖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