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邱研是要陷害别人还是什么?他不是死者嘛。”森诗启听了向景戈的发言,这么说。“感觉这件事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呢。”
“好的,那么现在到我了,我是五号。”这是苏棱月的声音。
“和森诗启说的一样,我在自己的房间发现了报告。但那是一份匿名报告,并不是我写的。虽然我不知道报告的真实性如何,但我们的信息重合可以说明,叶花执最开始的发言是在说谎。”
“哦?你的房间里出现了报告,居然不是你自己写的?那么,是有人去了你的房间,放下了这份报告,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叶花执开始反问。
苏棱月好像也没太准备好说辞,毕竟这么点时间里要提炼出不暴露到被怀疑的信息还是很难的。她又看了看个人信息,推断出了一个点。
“我认为那是郑纪欢的报告!他从23号晚到现在一直都和我住在一起。向景戈也是这么说的。郑纪欢自己的房间门被堵住了,我们没办法进出。”
“这么说……你们是在互保。但是你在两次说背景时都引用了别人的信息,我能不能把你这个行为看作是在以前面几个人的陈述为基础进行编撰?”
叶花执精准地抓到了她言语中的破绽。苏棱月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瞬间愣住了。
“可是……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不就代表着我们获得了一样的信息吗?这样的话,你的发言反而就是有破绽的了。”只是她反应也不慢。
苏棱月知道,先发言的森诗启和向景戈都与她的信息一致,如果是编的不可能巧合到这个程度。有关于“叶花执把半感染者带回基地”的信息已经坐实,大家可能都心知肚明,而现在她说谎的最大目的,可能就是——
她看了看陆宇寰。自从他们开始发言,他就一直当着一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但他们都知道,“侦探”是最重要的角色。
叶花执在误导侦探。
侦探是唯一一个对所有事都毫不知情的人,他的判断完全来自于别人的陈述。
“……现在是个人陈述时间,我也不想多争辩什么。只剩六号了,你来说吧。”叶花执对此不置可否,目光投向郑纪欢。
郑纪欢刚才还一脸饶有兴致地看她们辩论,现在突然就被cue到,好像还没准备好一样匆忙地就开口了。
“我们这几个人里到底谁是半感染者,大家可能都知道吧。是的,报告是我写的,我这几天和苏棱月住在一起。22号,叶花执在邱研的水杯里下毒,是我告诉了他,他才没有死。但是我可没有怀疑你,因为向景戈所说的邱研搬东西堵门也是存疑的。除了他没人再看到邱研有这个行为,也就是说堵门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呢。”
怎么开始质疑我了?!他们都知道我是半感染者吗……向景戈有点慌了。
这一手发言实在是精彩……一旁的森诗启,却能大致推测出郑纪欢这么说的含义。在其余人都把目标指向同一个人的时候,脱身而出、并没有具体地怀疑某一个人的他是最不可能反过来被怀疑的。
越来越有趣了,这些人还真的是碟中谍中谍。森诗启好久没有这样动过脑子,现在感觉特别爽。
【第一次陈述初始背景结束后,请点击“确认”键,开始进行第一轮搜查。】手机提示。
“结束了……吗?”
沦为背景板的陆宇寰现在终于说话了。他一直呆站在那边,向景戈偶然瞥到他时,甚至感觉他根本没有听他们的发言。
“嗯,我们好了。现在只是第一轮,信息不足,所以现在争辩没有意义。”郑纪欢说完,按下了手机上的确认键。
在几名玩家都点击确认后,手机显示了新的内容。
【现在是第一轮搜查环节。请侦探选择难度模式。】
【偏易:在搜查到与本次事件有关的线索时会出现提示,但此模式下任务结束获得功勋较少。】
【偏难:搜查到所有线索均不会提示,但此模式下任务结束获得功勋较多。】
“这不得选难的啊。我看各位都是脑子挺好用的,你说呢陆宇寰?”郑纪欢在这里好像是他的主场一样,话变得多了起来。
“……难。”
陆宇寰甚至没过问别人的意见,直接点了【偏难】的选项。
“喂!我们都还没说话呢!”
向景戈可不想再加难度了,但是模式已经确定……
“好啦!你也体验一下推理的乐趣呀?在真实的案件中可也是没有线索提示的呢。”森诗启的安慰就像没安慰一样。
“我后悔了……”向景戈现在特别后悔选了这个任务。要说唯一的好处是什么,可能就是他足够幸运,没有被分到凶手……
【难度模式已确定。幸存者基地部分房间已开启。目前解锁:幸存者基地大厅、受害人房间、嫌疑人房间x5。房间门锁已打开。】
【两轮搜查环节所投放的线索不同,第二轮会补充更多线索。】
“那我们就去搜查吧!我的意见是先搜大厅和邱研房间,然后再按照序号搜索每个嫌疑人的房间。你们觉得呢?”森诗启提议。
“好啊,我没意见。”这是郑纪欢的声音。
“……先……尸体。确认,手法。”陆宇寰缓缓开口。
“那就先去邱研房间吧,作案手法也是需要查清的。”侦探终于发话,也正和郑纪欢的想法一致,他立刻赞同了。
邱研的房间位于幸存者基地一楼的最里侧,现在几人站在了门前。
“这门的窗户是坏的诶。”郑纪欢先注意到了门上的小窗,已经被什么东西砸坏,余下的玻璃碎片十分锐利。
“嗯,算是个线索,先记下来。等等……”他又意识到了什么,“我也没有纸笔。那就苏棱月你记一下吧。”
“……”苏棱月无语。
在和郑纪欢相处的这几天里,自己记忆力超群的事他也清楚,但是突然被当工具人她还是有点不爽。“手机不有拍照功能嘛,拍一下不就好了。”
“也对。”郑纪欢点开照相机功能,把碎掉的窗户拍了下来。
这道门关得很紧,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抵着门的对面。郑纪欢和向景戈终于推开门后,房间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倒在门口的是一位和他们年纪相仿的蓝发少年,身上穿着的黑白格子衫上沾染了血迹,脖子上被厚厚的绷带和胶带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