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那桌上的各色账本,粮价、漕运,里边数字一个个大得吓人。
王熙凤并没有被吓着,反倒是激起她心中的一团胜负欲!
贾珺见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也不意外,王熙凤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
他拿起茶壶走至周莹跟前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好姐姐,快歇歇喝口茶罢!”
周莹翻看账本的动作一顿,转而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接着一抬头又换成了一副妩媚笑意。
可当她见到此间内还有两个女子,这妩媚笑意又收敛了大半。
“这二位是?”
她心内已猜出大半。
果不然,贾珺笑道:“你先喝口茶,我再告诉你。”
周莹看了贾珺一眼,也不推脱,端起来抿了一口。
贾珺方说道:“这一位是凤姐姐,这一位是平儿姐,她们今日过来不为别的,只想跟着你学本事,不是我夸大,都是同你一类的能人,只是不曾在外头行走过,还需得你带带。”
说不夸大,到底是夸了一番。
王熙凤二人听了贾珺之言忙上前拜见,“周姐姐好,都说闻名不如见面,我今儿算是见着真人了!人都夸你是古往今来第一女商贾,我今儿见着可不就是!更不曾想过,那女皇商竟是这样一个丽人!”
这彩虹屁也拍了一下。
周莹笑道:“什么周姐姐,我该唤姐姐才是,古往今来实不敢当,都是世人抬举,若没三爷在后头照料,我又岂能成事?姐姐当面,丽人一词愧不敢当。”
话里点题,说都是三爷照拂,你要来学本事没问题,但学成了本事便就外放不得了,没得三爷照拂,你哪儿都去不了。
王熙凤自是听明,她本就无那打算,更知她最大的靠山是谁,她只想学得本事揽些权势傍身叫人轻看不得,二来终究这么被护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她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三来是为报恩,替着贾珺分担些事务。
这三个目的打算都不冲突,所以她根本就都没想过学了本事就要离,纵是离又能离到哪儿去?
便道:“周姐姐说得在理,若无珺兄弟,此刻我早已死在了外头,又哪得能站在这地儿求姐姐教本事?全赖珺兄弟照拂才有安身之地。”
说罢,又朝贾珺重重拜了下去,平儿跟随。
贾珺见状忙上前扶起,说道:“都是弟兄姊妹一家子,相互帮衬不值得什么,凤姐姐你又何来这一出?快且起来。”
“平儿姐你也是,如今你们已离了贾府,你家小姐早已没了权势,你怎么还跟个跟屁虫一般,她拜你也拜?这会子你就是反了,她又能拿你如何?”
二人原拘着,这话一出登时一脸懵,接着王熙凤也不拘着了,扭身朝平儿看去,饶有兴致的笑说道:“平儿‘姑娘’,你可听着了,珺兄弟当面给你做主儿,有什么不满的你只管说来便是。”
平儿原先还红了些脸,这会子倒是见不得她这轻狂样!不过即便如此,周莹当面,她也不好跟着打趣胡闹,便是啐了一口瞪了一眼,懒得搭理她。
贾珺见平儿还端得住,便也笑了笑再不逗她,只朝着周莹说道:“都是自家人,劳周姐姐费心一二。”
待周莹点头应下,方又朝着王熙凤笑道:“人既已带到,我也不多留,车马我已给你配备好了,每日专候着,大姐儿你也不必忧虑,园中姊妹众多,会看着她的。”
说着别了周莹,起身就走。
王熙凤一言不发,只是眼中有泪,却不轻弹。
待人走后了,她方说道:“周姐姐,我自认不是什么善人,也曾为恶作歹过,但你放心,于珺兄弟不利的事情,我王熙凤半点儿都不会沾。”
周莹点头,不语。
平儿目光坚定,却一言不发。
...
来时坐马车,去时却是步行走路,非周氏商号再无马车,而是贾珺觉得有时候在京都的街头走一走也是一件颇为惬意的事情。
“倒是忘了托凤姐儿办那一件事了,也罢,今日也懒怠再提,下回再谈。”
这一件事倒不是什么机密要紧的事情,更非贾琏口中的熊熊烈火遇上新干柴,年少不节制之类的抹黑蠢话!
只因王熙凤跟秦可卿关系最好,关于搬入园内一事由她私底下先跟其谈一谈会更好些,毕竟她的身份比较尴尬,王熙凤已是单独身倒无大妨碍,李纨又是常和迎春湘云她们一处的,也有管教职责,且都是荣府中人,这也没什么。
偏秦可卿比较特殊,一来她是蓉哥儿媳妇,二来又是东府那边的,三则贾珺也跟其少有交道,便不好轻易开口。
他向来尊重这些姊妹们,从不搞什么一言堂去强制别人,心有考量也算应有之义。
这么想着,原先今日要去寻贾母说道的打算便也暂且搁置了,待过几日再提也不迟。
至于因何执着于要将人搬进园来住,原因不少,然有两点需提,一则贾珺觉得集齐十二金钗入住大观园这一件事或许会有成就,大概率会有。二来东府要慢慢清干净,为来年做准备。
......
(浅谈秦可卿,喜欢的,她是完美无缺红楼第一,真爱粉,容不得非议。不喜欢的原因是除了颜值外再是看不见什么了,不知道喜欢什么,欣赏什么,并和贾珍之间的主被关系和是否两情相悦这一说保持个人看法。我正是这一类的少数人之一,对其生不出什么感情来,既无感情,下笔也枉然,怕糟蹋了爱她之人心中的形象,没有感情基础实在无力去刻画这样一个人物,但因人气太高又不可忽略,总避不开这样一个人,遂只能潦草笔法偶尔提及,见谅。)
(这不是什么要搞个不一样的彰显自己,显着自己与众不同,没这么幼稚,只是红楼终究浅读,看法粗浅,终究没精力去认真了解这样一个兼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