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第七核,回头
作者:黑夜三分冷   末法后裔最新章节     
    二人出了核界,亭竹忽而传音而来:‘主人,我想起来了,您是均,请您务必提防瞿,他也曾同鸿一般参与核界建造。’
    ‘知道了,你安心和齐湘一同生活,其余的我看着办。’
    ‘是,主人。’
    林潜低头沉思,胧月笑看林潜:“还在共情之中?”
    “不,没事。”林潜伸手邀请。
    胧月牵住,二人前往第七核界。
    胧月林潜睁眼醒来,脚下是一片湍急的大河,二人极速飞向岸边,此刻正是夜晚,靠近河岸的人家早早熄灭灯火,内城却灯火通明。
    胧月天测,却无预知画面,二人行走夜市,玉盘满月照耀人间。
    二人服装怪异,潜入早已关门布行,经过胧月改造,将借来几套布料剪裁成衣换上,找到合适的鞋子与发冠,随后将几锭银子放在柜桌。
    夜市热闹,百姓安居乐业,一时不知如何查起。
    林潜问:“怎么不直接变换服装?若不想使用术法,即便衣着奇怪,店家也不是不能接待,现在做还得亲自劳神。”
    “线索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会剪裁,那亲手做更有意义,尤其是你的衣服,我想亲自试着做做。”
    林潜嘿嘿一笑,哪能不知胧月心中所想,未来的生活不能总是倚靠法则、神仆,要有些为人生活的本事,二人相持才为家,胧月已然代入家的一员,对家有了憧憬,意味着想跑的心思彻底放下。
    城内之人比起胧月林潜,显得矮小如童,在众人眼中,林潜便是巨人,胧月也不差,自从男儿身与灵身融合,身体一直再长,如今逼近两米一。
    二人容貌非凡,路过之人都为之倾倒。
    林潜重叹:“这样下去还怎么找线索?”
    “那就不找,玩玩再说。”胧月又问:“轶世在你体内如何?可有生气?”
    林潜怒瞪而来冷声道:“能不能不提他!”
    “可以,除非你能自己解决你们俩之间混沌问题。”胧月双手抱胸,正视林潜,眸光坚定。
    林潜服软,提议道:“要是有个霸道协议就好!”
    “他肯定也想,我的态度就是不许相斗,你们俩我谁也不站。”
    林潜摆摆手无奈道:“你我的关系,你还这么说等于是在帮他,好吧好吧,看在他最近不干扰我的份上,我让着他点。”
    胧月食指勾着林潜下巴:“你就不好奇我究竟是胧月还是玄西?”
    林潜乐呵一笑:“那有什么区别,你们两个神格已经融合,掌控主导权的不一直是你吗?”
    “按理说我不应该生气,但是我现在想打你!”
    林潜躲开:“嘿,打不着。”
    “确定是你了,轶世不会像你一样幼稚,他要是醒了跟我说一声,让他出来见我有事和他谈,还有你要是有不适,我还可调解,识海的清明绪充盈的很还在不断累积,找机会给你们两个用了。”
    林潜收回笑容,冷静道:“哦,那现在给我来点,你的性子要是变冷淡我这讨不到好处。”
    清明绪储量关乎胧月玄西是冷淡疯狂还是热情冷静,一旦超过协议标准量,便是玄西掌握主导权,接受清明绪也能暂时压制二者的混乱状态。
    没有清明绪抵消嗜杀意念就无法回归清明,清明绪太多,磨去本身情绪反而性子冷淡,林潜轶世身体本源完全融合后,混乱状态越发严重,随着日子累积,所需的清明绪也越多,却刚好维持四者的平衡状态。
    “抬手。”胧月使出术法幻境,将林潜拥入怀中热吻,清明绪不断输送林潜体内。
    半炷香后,二人分开。
    林潜接受清明绪,体内躁动的情绪暂时消除,少了些热情和玩闹性子,胧月主动牵住林潜十指相扣。
    恰逢不远处茶楼之上有抛绣球活动,众人皆知并非招亲,而是促膝长谈,消难解忧。
    商户的独女粉纱遮面,相貌秀美,以抛绣球方式每隔三日举办一次,传闻被选中的男子进入楼内,独女与其对坐畅谈,凡是被抽中的男子在第二日出楼的皆说美妙。
    商户本欲反对,奈何宠爱独女,便支持下去,每过三日便有大量路人围观,羡慕不已。
    独女观楼下两位高大男子相貌非凡,心念一动,命人再次拿出一颗绣球。
    众人见状连连惊呼,女子举着两颗绣球接连抛向胧月林潜。
    林潜眸子一瞪,举起胧月之手表明已有家室,另一只手径直将绣球打飞。
    众人死心复燃,开始哄抢,楼上女子见此惊诧,林潜又向另外一球打去,胧月眼疾手快接下绣球。
    林潜微怒:“你想娶她?”
    胧月笑道:“你神算看看。”
    “你故意的?”
    林潜心知天测与神算威能削弱不少,胧月当即道:“嗯哼,你没看活动内容和规则?”
    林潜看向一旁告示,恍然大悟。
    这时,另外一男子抓起林潜拍飞的绣球大声呼喊。
    林潜转头,隔空施展术法抢回绣球。
    一众婢女白纱遮面出楼来请,二人在众人羡慕又畏惧的目光中进入茶楼。
    刚一进入,一丝魅香钻入二人肺腑。
    女子下楼,亲身邀请,美目含星笑脸相迎:“二位请上楼,与小女子一同品茗。”
    女子浑身散发魅香,正是源头。
    女子见二人不被魅香魅惑,当即靠近二人,奈何魅香依旧无用,女子心惊:第一次有人不被魅惑,真是有趣!
    女子走上前,看着林潜硕大的体型满心窃喜,却见林潜面色不善,立即走向胧月身侧笑道:“这边请。”
    二人近乎贴身,胧月却不为所动。
    女婢将门关上。
    林潜怒目,女子暗自咬牙,魅香近乎充满整个茶楼,胧月神色依旧自然。
    林潜伸手抓向女子。
    胧月急忙拦下,女子欣喜道:“这位公子想要与小女子谈心?”
    林潜一声不吭,剑眉微翘,眼底流光,似有杀意。
    女子命令婢女退下,三人进屋,胧月关门转身,林潜掐住女子脖颈:“妖人!”
    女子大惊失色连忙呼救。
    林潜施展术法隔绝。
    胧月戳穿女子:“容貌姿色较好,竟用修为是保持青春,骨龄四十有三,是人无疑,不是道法修行者,你哪来的修为?莫不是吸食男人精气修炼?”
    林潜怒道:“每隔三日举办一次,你哪来的妖法?”
    女子惊然,门外妖风呼啸,二人看向门外,女子借机挣脱欲逃,林潜当即使出神术困住。
    胧月指着林潜冲女子讥笑:“他可不会对女子心慈手软,再不说他可要灭了你。”
    女子仓惶倒地,手心冒汗,腕上的珠串滑落地面:“我的修为和修炼方法是别人给的!”
    “嗯,继续说。”
    “二十多年前...”
    林潜怒斥:“大声点!”
    女子颤声:“二十多年前!我曾在江中大河遇险,那年我十六,有一位恩人女子救我上岸,我清醒后万分感谢,女子要我报恩,她说她可以给我美貌且一直保持青春的法子,要我帮她找几个人,我信了,因为她可以控制水流,我为了报恩,就去那三户人家打听,结果他们一字未言就把我赶出来,我把事情告诉恩人,恩人设计以色诱人,赐我魅香,所以我就买下这座茶楼吸引,但要维持青春,恩人告诉我可以每过三日吸食一次男人精气,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容貌渐渐老去,我害怕,就实行了这个法子,没想到时间过去二十多年,恩人时常入梦要我打听他们消息,我便一五一十报给她,除此之外我没有害过人啊,道长!你们不要杀我!”
    胧月疑惑:“是哪三户人家?你恩人常居于河畔附近?为什么不自己打听?她想做什么?她可还派有其他人打听?”
    女子道:“恩人她不想离开江河,可是我每次见她,都是湿了身,怀疑她不是人,是河神,恩人并没有派其他人打听,因为每次都只有我一人与她汇报,至于那三户,东街瓜商王家,西厢道商行郑家以及县衙刘家。”
    胧月蹲下身子戏谑:“能传妖法给你,可不是什么河神,她没准是只大妖怪,她现在是如何找你汇报?不只是入梦吧。”
    “恩人每隔三日入梦一次,每到月底便要我与她相见,只是每次相见之后,脑袋总是晕乎乎的。”
    “带我们去找她!”
    女子垂首抹泪:“不行啊,恩人生气很可怕的。”
    胧月指着林潜嬉笑:“你不带路,他更可怕。”
    女子当即起身带路,却不想被二人架着,三人飞行御空来到河边,女子惊诧不语,只觉二人是神仙。
    “唤她出来。”
    女子被威逼,只能呼唤。
    恩人出,湿发垂面不见真容,一见胧月二人,便朝大打出手。
    二人相视一眼会意:这是核主!
    林潜瞬闪,一脚将其踹在地面将其制服:“是鬼灵修。”
    女子一惊:“恩人是鬼?!”
    胧月上前相问:“为什么对我们出手?你知道我们是来对付你的?为什么要找人,还要她去吸人精气。”
    鬼灵修露出浮肿的面容,双目红紫,恶狠狠道:“男人都该死!”
    “原是为情所困,所以死在这河里?跟我们说说,我们二人从天上来,定能帮你找到人解了你心中怨念。”
    鬼灵修怒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林潜一脚踩着鬼灵修脑袋,恶狠狠道:“所以就杀人?你的传闻还真是有名。”
    胧月上前蹲下身,拍打林潜小腿:“他情绪过头,我替他给你赔罪,我们不要你任何东西更不要你做什么,我们对天发誓。”
    鬼灵修不言也不信,隔着湿漉漉的垂发恶狠狠瞪着。
    女子突然道:“我知道了,我听闻这条河有水鬼!每次都拖男子入河淹死!原来是个为情伤想要报仇的鬼!”
    胧月道:“我们有一技,名搜识,容易伤你,我们只想为你解惑,所以不会用这种方法。”
    林潜对女子道:“水鬼和三户人家有什么关联?”
    女子思索片刻道:“有,他们三户曾有矛盾,小道消息不知真假,几位官家仆人把商行的人打残了,而商行的人委屈,又把一户商贩永远赶出了这块地界,并没收家产,但实际并没有离开这里。”
    女子将传闻道出。
    水鬼名慕辞,是瓜农之女,天生绝美,时年瓜滕病严重加上旱情,连续两年未结果,营收惨淡。
    瓜商路过见女美貌,愿花重金,买下八岁慕辞做奴婢,慕辞涕泪告别父母,父乐母忧,整日以泪洗面。
    主家童小慕辞两岁,又爱欺负慕辞,瓜商之妻要求慕辞不准在屋内吃饭,瓜商日夜瞧见慕辞之美,动念,欲逼迫慕辞,瓜商妻妒忌,瓜商只能与慕辞保持距离。
    然而慕辞每日受主家母鞭罚,主家瓜商断念。
    不过三年,慕辞越发瘦黑,一日河边浣洗衣物,被商行之子看见,喜于美色,从瓜商之手要得慕辞。
    瓜商迫于威势,将慕辞送入大户商行之手,又成了他人婢子三年,家主之子喜爱慕辞,平日里照顾颇多,慕辞肤色渐白越发动人,家主一见动心,家主妻生妒,其园内一众婢子妒忌貌美,又有家主之子照拂,日日羞辱,对慕辞围困殴打日渐狠戾。
    慕辞哭诉,家主之子碍于母亲警告,放任不管,一日,一众奴婢胆大包天,诬陷慕辞勾引家主及家主之子,家主妻当众杖罚。
    家主本有心纳慕辞为妾,之后彻底断念,家主之子因诬陷唾弃慕辞,拒绝相见。
    家主妻的责罚之下,慕辞不堪忍受,趁一次外出机会私逃,途中被官家之子救下,官家子一眼爱上慕辞,将其接回家中,悉心照料如获至宝。
    不过半月,慕辞与官家子互相倾心,官家子为慕辞忍受家中责骂,与慕辞定居外园,慕辞自认觅得良人。
    又一日,官家子带慕辞登船赴宴,宴会莺歌燕舞,世子王爷瞧慕辞美貌起了歹心,官家子竟当着众人面将慕辞送于小王爷做妾。
    慕辞不堪羞辱,跳船身亡。
    不久后便出现一河女水鬼整晚坐在河边哭泣,若有男人上前便将其拖入水中淹死。
    听着故事,二人脑海便出现共感画面,胧月咂舌:“这都是什么事啊。”
    转身冲鬼灵修问道:“你是想打听人?还是想杀了他们?”
    鬼灵修依旧不言直瞪着。
    二人放鬼灵修离开。
    胧月转头看向女子:“那水鬼明明是令你每七日一次吸食一次,为何撒谎?并且我看你一早就知道她是水鬼,为何瞒着?难道是想骗我二人跟着利用水鬼杀我二人,但是发现我们更强所以为又投靠我们对付水鬼脱离掌控?”
    女子当即跪地忏悔,声泪俱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个可怜人,求求二位神仙放过小女吧。”
    林潜冷嘲热讽:“都不是好东西,直接丢水里给水鬼处置。”
    胧月嘿嘿一笑:“留着还有用,让她动用人际关系找到那王商贩,我们去找另外两位。”
    林潜点头逼迫女子:“二十多年,你一定攒了不少钱,这事交给你!必须给我们的找来!否则,将你丢给水鬼。”
    女子痛哭:“是是。”
    胧月二人心知肚明。
    女子狡猾,既被水鬼掌控即便知道恩人是水鬼,也要保持容貌的修为和妖法,因为畏惧和贪婪,也一直拖着未真正努力派人打听,贪图青春和修为,并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更大原因是生怕水鬼得到消息,就不给她保持容貌,直到二人找上,她的计划被打破。
    二人带着女子飞回茶楼,胧月与林潜分别找其他两家。”
    胧月飞身刘家,抓走刘姓老头老太以及刘家一儿,林潜与胧月心照不宣同样手法抓走商行一家。
    八人茶楼汇集,女子上楼招待,颤颤巍巍道:“二位仙人,小女子已经派人去找,二位需要等上些时日。”
    林潜怒道:“一天时间!否则...”
    女子当即跪地:“是是,小女子这就派人催促。”
    胧月林潜转向六人:“你们知道这附近大河里有个女水鬼?”
    六人震惊二人飞行本领,又听闻仙长二字,吓的林连俯首点头。
    林潜有意刺激六人装作不知情询问:“那女水鬼指名道姓要打听你们两家情况和王家商贩,你们怎么惹到她了?那水鬼与你们三家有牵连,而且怨气不小。”
    两家人已是战战兢兢,听闻水鬼一事心里直发毛。
    刘家主大喊:“家门不幸啊,都是家门不幸啊。”
    郑家三人面色惨淡,郑水义瞪向发妻:“都是你惹的祸!”
    郑妻委屈怒斥:“要不是你有意纳她为妾我会针对她吗?还有你那不争气的儿子,你在和你儿子争妻懂吗?我怎么能放任我苦苦维持的家庭要被一女人搞得鸡犬不宁?如今我儿已去,都是那女人的错!她就不该勾三搭四。”
    胧月走向刘家:“那你们呢?”
    刘家主全数详尽:“我大儿曾痴迷那女子,为了那女人和家里断了关系住到乡下!我二老将他们赶走,后来听闻家中遭难,我那大儿找上世子,将那女子献出,女子不愿,悲愤跳河,我大儿心痛,在第二日与乡下发现自缢身亡,所以我一怒之下便派人去商行寻找违规之处,下人回来撒谎报称却有违规,我派人查封商行,商行自辩,我刘家就被撤去官职,奈何我那苦命的孩儿。”
    林潜端了把椅子坐到郑家面前翘起二郎腿:“你们呢?”
    郑水义道:“我家儿也痴迷那女子,当然我也有心,纳她为妾,但她多次拒绝,发妻与一群婢子嫉妒,日日欺辱于她,诬陷于她,直到我家儿找到证据证明清白,发妻也是不依不饶,那女子不甘受欺辱逃出园去,发妻卑劣,欲派人抓回,我家儿极力阻止,听闻那女子与官家子好上,整日日日寡欢,后听说女子死了,我家儿从此一蹶不振,沾染恶习,在三年前病亡。”
    胧月二人心知,他们所说皆有掺假。
    林潜大怒:“你们两家还不如实招来!将详细具体且真实事件说出来,否则那女鬼怨气我二人再难压制!定要屠你们三家满门!”
    两家人一听赶紧跪地求饶。
    刘家主立即道出详细原委:“我说,我说,其实是王爷对我家发难,世子又看上那女子,我夫妻二人以命相逼,让我家大儿献上那女子,大儿被逼无奈,谁知哪女子跳河,大儿心痛当晚回到外园自缢,第二日才被发现。”
    郑水义道:“我的确看上那女子,常去商贩家坐坐,那女子年幼尚小或许不认得我,发妻发现,想要责难,谁知我家儿也在日后遇到她!并将她要回,发妻便痛恨起那女子责令婢女时时羞辱,我若帮那女子,发妻必定明着出手,我家儿心善,奈何发妻彪悍,威胁我儿,要是再对她好便将她卖去青楼,我二人只能忍着,家中婢子越发放肆,即便没有发妻命令也给发妻出谋划策,所以一次次诬陷于她,我和儿也不能帮她越帮她所瘦到责罚越发严厉,我商行在外还需倚靠发妻娘家,为了维持商行几百人生计,只能舍了那女子,儿又受她威胁,所以这才放任不管,尽管儿在私下寻找证据证明清白,但在女子心里已是不堪,所以她逃了之后,我也俩反倒宽心,只是发妻...最后就是我家儿悔恨自己懦弱,整日大门不出喝酒买醉,在四年前查出绝症,三年前病亡。”
    胧月林潜相视一眼道:“这才是真话,现在只差一户商贩。”
    天明,晨光洒进茶楼,女子将商贩夫妻带了上来,胧月林潜以同样的话威吓。
    商贩王兴仁看见两家,瞬间心如死灰。
    王兴仁道:“我本有意将女孩给儿当媳妇,但是日日相处,我越发喜欢女孩,当然,是我品行有失,但我确实喜欢,我那时才二十二,正直壮年,如果她能做我小妻我也是不会亏待她,可她不愿,我也一直忍着,发妻也多次发难,小儿才五岁,年龄尚小不懂事,也爱欺负她,发妻心性不正多有猜疑,又尖酸刻薄,发现孩儿对她羞辱打骂以为是她再背地里欺负孩儿导致小儿还手,所以处处不饶她,后来商行之子看中,我觉得这姑娘的确怪可怜的,我既不能纳她为小妻,小儿还小不懂事,她继续呆在我家只会受苦,就答应了,后来那两年我也是多方打听她的处境,想着即使被羞辱起码吃的好穿的好不会像在我家那般受饥寒苦,只是没想到她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这么死了,再到后来我夫妻二人过的贫苦,发妻不忍跟着我就抛下我与孩儿,这位是我们现在的妻子,我孩儿早已成家立业,我也没在管他。”
    此时,女子再带一男子上楼。
    原是商贩之子王玉,王兴仁吃惊不小。
    王玉想要接回商贩。
    胧月道:“说说当年你五岁到七岁与那位女孩的事。”
    王玉叱问:“为何?”
    王兴仁怒道:“快过来跪下说!”
    王玉听命父亲,上前跪下。
    王玉道出所知真相:“那时父母忙于生计,皆对我不管,只有她愿意陪着我,那时我不懂事,学了隔壁顽童对家仆训斥打骂觉得威风,便有几次在母亲面前施为,随着渐渐长大我觉得她过的苦,所以我就趁父母不在带着她出门玩,也没有再对她动手,因为这些,母亲好像更加责难于她,数次之后,我才知道是因为她要做家务,而我因为带着她玩闹,她没有完成母亲交代所以才会被责骂挨打,后来我就没再带她出去玩,反正她对我也是不喜欢。只记得那时有位叔叔经常来我家做客,她很喜欢那位叔叔,所以经常去街边等那位叔叔,只要叔叔看到我就会想起她。”
    胧月道:“所以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大姐姐的?”
    王玉面不改色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父亲没错什么,倒是我亲生母亲...如果她要是找王家,不如去找我母亲,我知道她现在住在哪。”
    “呵呵,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王玉点头坦言:“知道,河女就是当年那位姐姐,她成了厉鬼。”
    林潜嗤笑:“他们所说是真话!这小子一直知道,没少关注她的情况,看来跟其他二子一样是真心喜欢。”
    胧月道:“现在知道事情原委了吧。”
    林潜一惊:“你...把她带来了?”
    鬼灵修被胧月关在异空间,此时放出,便对刘家父母,尤其是郑妻充满杀气。
    胧月困住鬼灵修:“你可认出郑水义是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位叔叔?其实,这几个男子都没有负你,这俩位父亲对你是真喜欢,想要你生活的好都出自真心,当然想收你为妾也是真,而你却专杀男子,杀人本就是错,更何况你找错了对象,死在你手上的其他路人男子又何其无辜?现在你可以继续复仇,也可以选择回到他们住宅,深情的人总是对人间有留念,这二人从未负你,他们执念太深,或许会留下一道残损的灵意,我二人可帮你试着唤醒,就看你怎么选。”
    鬼灵修瞪大双眼:“请帮帮我,我不杀人了,我要找他们。”
    林潜朝众人怒斥:“你们回去等着,王家也等着。”
    二人一道神术,三户人家回到住宅。
    林潜冲鬼灵修道:“先去哪一家?”
    鬼灵修道:“刘家外园,我想见他。”
    三人来到外园,刘家几人伏地等候,胧月唤灵,天色突然变化,胧月皱眉,官家子的灵意渐渐聚合形成灵体却见不到众人,鬼灵修痛哭,官家子沉浸的记忆之中,皆是与慕辞过往朝朝暮暮,直到慕辞跳河,记忆再次循环。
    胧月轻叹:“他倒是深情,愿意将自己的灵意留在人世,留在这片记忆之中。”
    林潜道:“没有时间了,你还想看商行之子的灵意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留灵意在世,留下这个便是永不超生。”
    鬼灵修下跪哀求,含泪的双眼更加浮肿:“我想见找找看。”
    三人来到郑家,郑家几人跪伏在地。
    胧月唤灵,天色出现红光,界幕就要崩碎。
    林潜皱眉:“又是一个?”
    胧月牵着林潜笑道:“你不也一样吗?”
    林潜忧心,手上力道下意识加重:“唤灵会触发禁制世界就会崩溃,咱们拿不到桥核你就得重伤,更何况她便是核主,万一图谋不轨...”
    商行之子的灵意在回忆皆是慕辞被奴婢家仆以及郑母欺凌之时,自己无能躲在背后,即便事后对几个婢子下人出手教训,一旦郑母知晓,便会对慕辞捆绑打骂,所以只能偷偷忍着看着。
    胧月叹道:“刘家子把自己困在与你的幸福之间,郑家子把自己困在对你的愧疚之中。”
    鬼灵修大哭仇视瞪向郑母。
    郑母惊恐之下晕厥倒地。
    林潜道:“我们帮你唤灵已经触发禁制,要报仇就快点,急着去下一家。”
    扑通一声,鬼灵修双膝下跪,仰头冲灵大喊:“明明都是他人的错,为什么要去困住自己!对不起!我知道的太晚了!”
    忽而转身抓住胧月双腿:“你们能不能将他们送入轮回?我不要他们这样继续痛苦,这和看不清仇人胡乱杀人的我有什么区别。”
    胧月道:“这是他们的选择,不过他们的父母看到了灵意,知道了这件事,会永远跟着痛苦下去,就算死后也不得安宁。”
    “对不起,我错怪你们了!郑余,你走吧!不要这样了!走啊!”慕辞哀痛,渐渐变回原来貌美姿态,垂头抹泪:“我想去王家再看看那小子。”
    三人一瞬落地王家,王家父子也是跪地等候,林潜抬手虚扶俩父子起身道:“你们没错,错的是抛夫弃子的女人。”
    慕辞看向王玉,回想到曾经过往,王玉一直默默跟在背后。
    忽而轻笑:“谢谢,误会你这么多年,对不起。”
    王玉哑然,低下头来:“曾经欺负过你,抱歉。”
    慕辞抽噎:“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天地突变,地面无数裂缝崩裂,胧月重伤吐血。
    林潜惊喊:“慕辞,你这一身修为从哪里来,快,我们没时间了!”
    慕辞慌忙道:“在大河底下,那里有个宝物,我带你们去。”
    林潜抱起胧月出现河底,林潜大怒:“还不自己回来!”
    桥核一听立即钻入胧月身体,化作骨头,慕辞惊叹自己变化,随后被吸入桥核,胧月清醒,抬手一挥,将二人的灵一同吸纳入桥核,胧月胸腹突然溃烂成洞,鲜血往外喷涌,五脏六腑腐烂脱落。
    林潜咬牙使出均之暗能维持胧月伤势,奈何不见好转。
    胧月捧着林潜的脸脸轻笑:“原来是你,轶世,林潜在看着吗?”
    “林潜”惊诧:“看出来了?我出来他就得困在识海,这会一直在看着。”
    胧月道:“你们得尽快解决混沌问题,有大事要发生了,不解决,你们就会彻底消亡。”
    轶世大惊:“什么事!”
    胧月不言只笑。
    二人离开核界,桥核内,慕辞身为核主找回核主记忆,又见刘家子与郑家子,但无法与其交谈也无法相触,痛苦换了种方式折磨着慕辞,这也是她要是赎的罪。
    茶楼女子,失去慕辞供给修为,瞬间变回四十三岁老太模样,再无法吸取男子精气,核界世间少了一位商户女子,多了一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