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地质勘探总部距离宪兵司令部不远,宫本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的进了宪兵司令部。
据可靠情报,紧邻沙吉浩特的深山里不光有丰富的煤炭和铁矿资源,更有铜、铝、锰、镍和几种稀有矿藏,从美国传来的密件里说,那里果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金矿。
当他拿到那封密函时,一下想起田下带回去的那块金矿石,他拿着那块金矿石在太阳底下仔细观看,太阳光照射在金矿石上发出刺眼的金光,更确定了那封密信的准确性。
他非常确信那块金矿石并非田下村夫所说在路边捡到的,而是他掌握了这个金矿的位置。
知道他十年前秘密的浅野疯了,而且家书里说浅野比以前疯的更厉害了,他甚至疯癫到以头撞墙,把自己撞得昏了过去。
还有一个桂花香也被他杀死了,再也无人知道他为了保命把装有笔记本的浅野砸下悬崖这个秘密。
接下来就是把田下村夫找到,必须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令官阁下,田下村夫绝对找到了金矿位置,我们一定要不惜代价把他找到。”宫本一改平常称呼山口为山口君的称呼,而是一脸严肃尊敬的称呼为“司令官阁下”,他想以此引起山口的重视。
山口看着那份密信,长叹着说:“那片森林太广袤了,为了勘探那些矿藏,多少优秀的专业人才埋葬在那里,搜救那些专家的军人一批接着一批,不是集体失踪就是空手而归,你真的认为田下少佐还活着吗?”
“日本地质专家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对这个地球上任何地方的地质勘探研究,天皇培养这样的人才出来不是研究富士山的火山何时喷发的,也不是为了丈量帝国的地理面积又缩小了多少,他们的使命就是世界各地的矿藏,发现矿藏然后夺过来占有它们才是我们的目的,才是地质专家真正的使命,为了帝国万代昌盛,这样的牺牲无比光荣。”
宫本继续坚定地恳求着:“田下少佐对于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那件引起皇室震动的稀世珍宝不就出自田下少佐之手吗?”
听他这样说,山口转身从立在墙边的书柜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两张信纸递给宫本。宫本仔细认真的看完了那两页信纸,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说:“这绝不可能!那两支国宝居然是从支那人手里抢夺下的?这怎么可能呢?”
山口把信纸重新放好意味深长的说:“没有什么不可能,当整个中国全部被我们占领,日本地图版块从这里延伸到这里,我们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几百年后,我们的后代子孙也会听说这片土地原本不属于日本而属于中国,是大和民族的祖先从中国人手里抢夺下的,他们也会露出你这样的表情,也会说出你这样的话,甚至不相信这个事实,他们不会相信大日本帝国原来的面积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屿,我们现在不是正在为后代们抢夺吗?整个中国地盘我们都敢抢夺,何况小小的金钗!。”
山口傲慢的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把中国和日本圈在里面。
宫本轻蔑的说:“既然它曾经属于天皇,不管天皇是怎样得到它的,它就永远属于大日本帝国,它就是我们的国宝。田下村夫居然把皇家宝物插在妻子头上,这是对天皇的亵渎!”出于对田下的嫉妒,宫本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
看见山口沉默不语,宫本接着说:“我认为,田下村夫把那件宝物当成普通首饰送给了他的妻子,说明他并不清楚那支金钗的重要性,只要重新审问田下村夫,也许会发现更多惊人的秘密。”
山口觉得事情太大,他拨通了军部的电话......
阴沉了一个多月的天空终于在一天傍晚飘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片雪花,接着天空中的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稠密,后来干脆变成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向地面。
达哈苏抱着一大捆柴火进到屋里,他出去一会儿的工夫,狐皮帽子和羊皮袄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花。正坐在小板凳上烧火的杜鹃拿了一把扫帚给走到门口的达哈苏清理那些雪花。
坐在热炕上抱着孩子的乌仁图雅说:“巴图鲁也该回来了。”
达哈苏说:“是的!也快回来了,两条狼都跟着去了。”
“阿尔斯楞今天带着小火焰在小树林玩,它居然在教小火焰怎样抓猎物。”杜鹃说。
达哈苏从桌子上端起一碗热腾腾的油茶用调羹喝了一口说:“它本来不是一般的狼,它如果占领狼群,肯定是一条非常厉害的头狼。”
杜鹃不吭气了,她不会把阿尔斯楞放归大自然的,刚刚买回来时杜鹃就开始训练它了,当它看到山神山鹰扑在穿着关东军服装的草人身上撕开它们的衣服就能吃到新鲜的肉时,它也学着一遍遍扑上去撕咬那些草人。随着它一天天长大,现在它看见日本关东军稻草人甚至撕咬起来更凶狠,它每次吃完草人肚子里的食物还会继续对着开膛破肚的草人呲牙恐吓,似乎是对草人的警告。
也许阿尔斯楞本身有狗的血统,对主人忠心是基因里带着的,所以,它非常听主人的话,对杜鹃非常忠心,有一次刚刚生完孩子的杜鹃在院子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它像射箭一样飞扑过去护住她,然后用嘴叼住她的衣服往起站,并且小心翼翼保护在她周围,它的这份细心是山神山鹰身上没有的,山神山鹰更多的是与生俱来的凶狠与野性,而阿尔斯楞则多了一份忠诚。
生来具有狼性的她,决定把阿尔斯楞的儿子火焰也训练成专杀日本兵的魔鬼狼。
如果佐佐木知道杜鹃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会不会后悔当初伤害她的儿子呢?但事情已经不可逆转,杜鹃在杀日本人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仅仅因为儿子差一点被杀,她和日本人的关系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后来杜家发生的惨剧更让她和日本人结下血海深仇。
杜鹃往炕洞里添了一把柴,站起来洗洗手盛了一小碗油茶递给乌仁图雅说:“额吉,今年的油茶比往年的香。”
乌仁图雅接过油茶说:“黄羊油做的油茶就是香啊!下一次巴图鲁进城的时候,给亲家带一些回去,她们吃不上这么香的油茶。”
正在这时,趴在炕上虎头虎脑的莫日根突然扬起脑袋看向门外。
杜鹃说:“莫日根,我的宝贝儿,怎么了?你又听见什么了吗?”
刚刚学会翻身的莫日根还不会说话,他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外面。家里人早就发现了他这个特异功能,每当他支着脑袋看向外面,等一会儿肯定是达哈苏或者巴图鲁领着狼回来了。
达哈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可能是巴图鲁回来了,莫日根,爷爷出去看看你爹带什么猎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