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顶站岗的土匪哈气连天的正来回溜达,忽然,房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警惕的摘下长枪慢慢靠过去,正当他向下探头观看时后脑勺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便软塌塌掉了下去。
躲在房后的苦龙芽一看土匪掉下来了,搬起石头狠狠地砸在他头上,估计这个土匪活不过来了他才转身向院子里跑去,刚刚到了门口就遇见手拿木棒的杜鹃正从里面出来。
“苦龙芽快去报信。”杜鹃说。
苦龙芽迅速向远处跑去,杜鹃则绕到房屋背后,她担心那个土匪没有死透,她要再送他一程。
王升在大炕最边上蜷缩成一团,他躺在那里听着身边三个土匪鼾声一片自己却毫无睡意,他不止一次想逃走都没有成功,反而被他们毒打一顿,现在从鼾声中听出来他们睡踏实了,当家的去了隔壁房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如果中间那间房门口的小喽啰正好瞌睡打盹,他就能趁黑跑到墙根底下偷偷溜出去,这里毕竟不是土匪们戒备森严的大本营,在这个临时住所如果没有逃跑成功,那么以后就更难逃跑了。
他小心翼翼坐起来,蹑手蹑脚下了炕轻轻拉开房门一条缝,突然炕上的土匪说了句梦话吓得他立马瘫坐在地,过了一会儿没动静,他继续开门,只不过这次动作更轻了。
他蹲着出了房门向东慢慢移动,这时一个黑影正从东屋出来,他以为是当家的,吓得蹲在那里像个石头一动不敢动。
这个黑影是杜鹃,苦龙芽报信去了,她把掉下房顶的那个土匪彻底解决掉后感觉家里的男人们短时间之内还来不了,万一剩下的这几个土匪突然发现了她打起来的话,他们手里有枪,自己手里除了有一条鹿筋就没有称手武器了,她听到西边屋子鼾声如雷,东边屋子却静悄悄的,于是悄悄打开东边房门进去寻找她的靴刀。
家里商量好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她悄悄摸了房顶的岗哨后和前来接应的苦龙芽一起逃走,男人们冲进来一起动手消灭这伙土匪。
她却让苦龙芽自己跑去通知男人们,自己留了下来,这就需要趁手的武器才行。
刚才她在河村七龟身上摸了半天,只找到一把手枪,没有找见她的靴刀,说明他把刀放在别的屋里了。
这屋子本来就是无人居住的空屋子,除了有一盘大炕剩下就是地上一张破桌子了,她先确定这个屋子是否有人后才慢慢在炕上摸索,炕上除了一张破凉席之外什么也没有了,然后她在桌子上摸起来,她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借着窗外极其微弱的亮光和手感触觉,她终于找到了自己那两把靴刀。
她没有把靴刀插进靴子,而是把河村七龟的手枪插在后腰,紧握刀柄走出屋子,刚刚出门就看见一团黑影在西屋门口慢慢向这边移动。
她看不清那是什么动物,如果是狗的话,看见她肯定会叫,难道是一只下山觅食的黑熊来袭击院子里的马来了?
可是十几匹马安安静静被拴在墙边没有任何躁动,这到底是什么呢?她正在犹豫间只见这个黑影又慢慢进了西屋。
这是什么动物?
杜鹃更疑惑了,她紧握靴刀贴在门框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除了鼾声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知道押着哥哥回城里取钱的三个土匪肯定被诸葛斌杀了,她自己刚刚杀了三个,不知道家里的男人们把外面的暗哨干掉没有,如果也干掉了,那么12个土匪干掉8个,屋里应该还剩4个土匪外加一个抗联叛徒。
在家里就商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夜深人静枪声会传播的很远,虽然这是个无人村,但附近十里八村谁知道是不是都空了?万一有的村子还有人,难免会听见,到时候也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麻烦。
“喂!你想干什么?”
屋里传出一声粗暴的声音,接着有个因害怕而颤抖的声音响起:“我什么也没干,我...我想上茅房。”
“你想逃跑?”另一个人也被惊醒了,他大声质问他。
“不不不,我没有,我真的想去茅房。”
“世宽,咱俩看着他去,他要是跑了二当家饶不了咱们。”
“真麻烦!走!你要是敢跑,保准你的后脑勺立马开花。”
“不不,我不跑我不跑。”
屋里传出趿拉鞋子的声音,有个土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二当家不知道完事儿没有?要不咱们听听去?”
接着几声嗤嗤的笑声传了出来。
杜鹃迅速进了中间的屋子,见三个人一前一后站到旁边的墙根开始小便,杜鹃又闪身进了西屋。
刚刚还在打呼噜的土匪梦还没有做完就被杜鹃抹了脖子,他四肢抽动了几下便不动了。
杜鹃在土匪身上擦干净靴刀上的血迹定眼环顾,确定只有这一个土匪了。她非常纳闷,按照数量连叛徒在内应该还有5个才对,怎么就剩4个了呢?
苦龙芽不是说外面有两个放哨的吗?难道是三个放哨的?
从刚才屋里传出的说话声判断,其中有一个肯定是那个叛徒,那么这屋里只有三个土匪一个叛徒了,另外一个土匪去哪啦?
三个人正在小便,其中一个土匪说:“奇怪,怎么这么安静??”
这个叫世宽的土匪冲着房顶喊了一声:“四非!”
屋顶没有答应,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无人应答。
“这小子是不是睡着了?”
“四非!”
世宽爬上梯子探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屋顶静悄悄的,他上去四下张望了一下,哪有四非的影子?
世宽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调转屁股下了房顶说:“有情况。”
这俩土匪疾跑几步到了中间的屋子开始拍门:“二当家的,二当家的。”
“奇怪,段建也不见了。”
两人推门进去黑咕隆咚没有一点动静,世宽返身跑到东屋一看还是没人。他正在着急是不是二当家的带着杜家小姐丢下他们自己跑了?正在这时中间屋子的土匪大叫起来:“世宽!世宽!出事啦!”
世宽又跑进中间的屋子,只见这个土匪擦亮了一根火柴正在看躺在炕上的河村七龟,俩人使劲拍他的脸才发现他早就凉了,俩人吓得不知所措,刚一转身又看见墙角段建的尸体,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段建,段建。”没有反应。
两个土匪意识到出大事了,也许是大当家的把这里包围了,他们也顾不上看那个抗联叛徒了,双腿发软跑向西屋,他们的枪在西屋墙根立着呢。俩人刚刚进到屋里,走在后面的世宽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发猛地被人揪住了,他来不及叫唤便被一把锋利的靴刀抹了脖子,喷溅而出的热血射在前面土匪的后脖颈上,他刚一转头只见寒光一闪他也一命呜呼了。
杜鹃发现三个人小便却回来两个,又少了一个,她冲出去寻找时正好家里的男人们也进来了,郝大壮右手像提溜一条口袋一样拎着一个人,他们走到杜鹃面前,郝大壮手一松,这个人便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