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秋收,全县都种的有红薯和玉米,虽然每村都有定额,但是这些红薯至关重要。
农业司的人都派去驻守各村了,确保所有收上的红薯和玉米都第一时间卖给官府。
今年官府的收购价格没有去年的高,但是红薯产量大,一亩下来也能卖不少钱。
都知道是新作物推广的重要关节,全县仿佛都沉浸在喜悦中。
许怀远把先前从矿山带回来的那些私兵都派去各地帮忙秋收了,尤其是大柳树村这边,派的更多。
今年他倒是没有跑来大柳树村,而是到其他村各处巡视,也足以证明县令大人对这次秋收的重视。
大柳树村这边,苏晚晚的作坊直接停工了几日,让人都回家秋收去。
仓库还有货,如今全县有好几家做腐竹的,他们不是唯一,停工几天也不耽误什么。
再次见这丰收的场景,苏晚晚这次也没一直在家待着,毕竟村里的老人小孩都出动了。
她现在也需要活动一下,人家大夫都说了,沈渊拿她没办法,就由着她了。
和村民一起收玉米,剥玉米,编玉米串儿,说说笑笑的,还真是有趣的很。
家家户户的墙上都挂上了金黄色的玉米串儿。
更是满村都飘着烤红薯的香气。
有人等不及,拎着红薯就要去大伯家的红薯粉条坊做粉条去。
玉米晒了几天,家家户户都喝上了玉米糊糊。
这真是一个丰收年。
沈渊家里的地多,所以结束的也迟一些。
别人都收完了,就帮着他家里收,十天半个月过去了,还有很多人每天在手摇脱粒机。
朝廷给沈渊这个司尉大人派来的下属就是这个时候到达的。
虽然矿山停工这么久,沈渊也没急着让他们上山,都安排去脱粒了。
这些人中有两个人,一个叫田梁,一个叫方子尧,是大伯和陛下特意挑选出来值得信任的人。
他们是带着京城那边的信过来的。
其中有一封竟然是爷爷的。
沈渊看着那封信,已经想象的到爷爷在写这封信时候的样子。
爷爷一定又苍老了许多,霍家的事虽然早有预料,也做过多少次心理建设,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哪有不悲伤的?
那毕竟都是霍家子孙啊。
可是谋反罪,诛九族的大罪,陛下只是诛三族,已经是格外仁慈开恩。
换了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如此。
“爷爷挺豁达,并没有怨恨任何人。”
当天夜里,苏晚晚也看了那封信,心中感慨。
虽然只诛三族,可是三族内有多少无辜之人?
可是,这是古代,没人能挑战皇权,她当然也不会。
“享受几辈子霍家带来的荣华,只能说,他们也.....同宗同族,都是一条绳上的,一人犯罪,全族连坐,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其实老爷子早有安排,几个特别小的孩子已经送出去了,晚晚,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残忍?”
沈渊似乎知道媳妇在想什么,听说现代可没有连坐这一说,都是一人犯罪一人承担。
“残忍是残忍,但随着历史的发展,终归会有所改变,你说的也对,他们享受过了家族带来的荣光,自然也要陪着一起落难。”
苏晚晚无力改变,也不会去改变,只能感叹。
这是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左右古代的家族观念是真的很重,不像后世,亲情淡漠,叔伯兄弟,各奔东西,甚至平日里连联系都不联系的。
老爷子的信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不要担心,他还受得住,吃的好住的好,也睡的好。
不过他最末尾处,写了一个名单,都是北地霍家军中可信任之人。
霍向西所驻扎的平辽郡那些跟着叛乱的兵,被流放到北地,那些兵定然不会安生,想要在北地做点什么也不是不能。
沈渊需要这份名单,暗中联系,可以来一个将计就计。
记住了这些人名,沈渊才把爷爷的信给放下。
还有另外一封,是叶大伯写的,关于查到了一些后宫之事。
成王的母亲是一个位分很低的美人,因为生了成王这个儿子升了两个品阶,在后宫从不争宠,尤其是儿子的腿出事之后,就夹着尾巴做人,只不过到底没有根基,最后还是死在了后宫算计中。
成王的舅舅也是京中一个小吏,成王没出息,送进宫的女子也不争宠,所以一直以来母族这边也没受到什么恩惠,现在依旧只是小吏。
显王的母亲......
当时的皇帝带人去狩猎,受了伤掉下悬崖,被农女所救,农女貌美,被陛下带回到宫中,极尽宠爱。
但是陛下的宠爱也是一时,好在农女生了儿子,升了位分,再加上人也聪明,在宫中还是过的挺不错的,只是可惜,孩子在很小的时候生了病,成了痴傻儿。
这位农女才人就守着痴傻儿,在宫中小心翼翼地活着,倒是也低调,一次意外,云显被人推入湖中,她为了救这个儿子,自己淹死了。
“这两位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
苏晚晚也看了一下,没发现两个舅舅的母亲有什么问题,再加上那dna检测结果,两个舅舅可是和霍向西没有任何关系的。
“应该排除两个舅舅了吧?”
苏晚晚觉得还是庞青平的可能性更大。
两个舅舅,一个傻一个瘸,而且都是很小就这样了,就算叛乱,他俩也做不了皇帝啊。
除非是装的。
但是沈渊也找了给他们看过病的大夫,成王舅舅的腿是真瘸,八王舅舅傻吧,虽然大夫也判断不出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是谁装傻装十几年,还装的这么像,竟然一丝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她最近也观察了八王舅舅,是真看不出什么。
若他真是装傻的,也装的太像了。
“庞青平的发丝也拿到了,明日我们继续去那边测试。”
沈渊沉眸,幕后人就是霍向西的子嗣是无疑的,他不会判断错,霍向西的态度证明了一切。
现在他就不信找不出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