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见到人了吗,聊的怎么样?】
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左右,阮白白手机传来动静,点开一看,正是阮母发来的视察消息。
前半个问题,阮白白能给出回答,可后半个问题,确实有点为难她了,毕竟她和任楷到现在都还没聊上几句话呢。
抬眸看向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更确切的说,是任楷单方面的输出,宴珩只是在安静的听他说,偶尔给出一两句回复而已。
可就算如此,也没有消耗任楷的热情,反而流露出的倾诉欲愈发强烈了。
【白小阮:人挺能说的】
手指在屏幕上轻触划动,阮白白面无表情的给出了回复。
另外一边的阮母并不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看到阮白白发过来的消息后,以为两个小年轻相谈甚欢,互有好感,忙不迭的给阮父也发去了消息告知。
联姻这件事情,即便阮白白不说,阮父阮母也能猜想的到她内心应该是有不开心的。
但是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家族联姻几乎是每个孩子的命运。尤其是阮家,近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并不是凭借阮父一人的才能就能拯救回来的。
未免家族百年基业毁在自己手里,阮父阮母不得不出此下策。可他们是阮白白的亲生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怎么会没有爱意呢?
任楷,是经过他们百般观察,在品行,样貌,学识等方面都是最合适的一个,即便是商业联姻,婚后的白白也绝对不会受到一点亏待。
终于,在阮白白打了第二十八个哈欠的时候,宴珩和任楷的对话接近了尾声。
“真是打扰您了,缠着您说了这么多。”
任楷喋喋不休了这么久,声音居然没有一点沙哑,这点还是让阮白白多少有些佩服的。
“没关系。”
现在的宴珩从外表上看,像是一个性情温和又饱读诗书的教授,对于上门前来请教的晚辈很是友善。
“您中午有事情吗,我请您吃个饭吧。”
任楷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在人情世故方面也是表现的十分出色。
阮白白现在倒是能明白为什么阮父阮母会这么喜欢他了,进度有度,彬彬有礼,做事稳重,这样的男人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声“好”。
“阮小姐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去吃饭吧?”
任楷没有忘记坐在身边的阮白白,转头对女孩也出声询问道。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今天来的主要任务。
可这也让阮白白内心有了一定的成算,任楷明显是个事业脑,在感情,婚姻这一方面的态度冷淡,可能,联姻相亲这件事情只是阮父阮母的一厢情愿。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得先走一步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的态度,在阮父阮母那边也能给出交代,这次相亲任务也算是顺利完成了,阮白白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果断表明想要离开的意愿。
“好,阮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任楷听到阮白白的委婉拒绝,也没有过多挽留。
其实他今天来这里也是明白阮总想要撮合的意思,而且他原本打算直接和阮白白坦白自己的想法,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宴总,惊喜之余忘记了这件事。
幸好女孩和他想法一致,都对相亲一事兴趣不大,不然任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好。”
任楷看似有些冷淡的态度,并没有让阮白白产生一丝不满的情绪,反倒让她更加满意的将其放在合作人选的行列。
以后阮父阮母再在婚姻一事上催促的话,她可以请求和任楷达成合作,两人协定一致,做个表面夫妻也不错。
当然,这只是阮白白一人的想法,之后如何,还得看任楷本人的意思。
起身临走时,鬼使神差的,阮白白多看了宴珩一眼。
对方穿着的是她往常多次见到的普通黑色西装,与他颀长的身材很是熨贴。
但阮白白却觉得今天的宴珩很是陌生,正经疏离,与他平时在自己面前展露的模样大相径庭。
甚至在对方和任楷侃侃而谈的时候,阮白白都有些怀疑自己这段时间认识到的宴珩,到底是他真实的模样,还是伪装出来?
就在阮白白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炙热且饱含侵略性的目光朝她投射而来,四目相对,只见那张凉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弧度极小,却破坏了一整个正经的精英气质,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阮白白几乎是下意识的移开视线,挪动着脚步毫不留恋的往咖啡厅外面走去。
是她想多了,那家伙本质就是一个腹黑阴险的白切黑,什么正经,端庄,都是装出来!
首都的夏天极其炎热,尤其是在中午的时候,阮白白一出咖啡厅就感受了扑面而来的热浪,燥热难耐的空气让她瞬间皱起眉头。
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忘记带把遮阳伞了。
阮白白心里有些懊悔,化学防晒的作用到底还是没有物理防晒来的好用,就算涂了防晒霜她走这段路程也得晒好一顿,晒黑是她不能接受的。
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了,阮白白硬着头皮走进了太阳地里,从这里到停车场的距离也不算很远,她走快一些,其实也没什么。
小手遮在了额头上,遮住过分刺眼的光线,作用虽然是微乎其微,但也不至于被太阳照的看不清前进的路。
纤细的小腿频繁交叠,阮白白专心脚下的路,没有注意到自己旁边有人大步迈了过来。
低头快走的阮白白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连头都没不想抬起,直接往旁边一动,躲过了那东西。
只是余光里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会动的,自己往哪边走,他就紧跟着过来了。
在第三次要躲闪的时候,阮白白被激的有些恼意了,抬头怒视而去,且差点撞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稍微定神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东西不就是一把黑乎乎的大伞吗!
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自己一个大活人就在旁边好好走着,他非要三番五次的举着伞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