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略显昏暗却又弥漫着紧张气息的房间里,灯光无力地摇曳着,仿佛也在忌惮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李怀超瘫倒在地,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模样荡然无存,此刻只剩满脸的窘态与狼狈。
他的头发肆意凌乱着,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耷拉在额前;
衣衫皱巴巴的,领口敞开,衣角还沾着刚才慌乱中蹭到的尘土,活脱脱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武文彬双手抱胸,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几分玩味与冷峻,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见李怀超如此狼狈,他微微摇了摇头,轻笑着回应道:“呵呵,好吧!既然李主任都如此着急了,那我自然不能继续耽搁下去啦。”
那声音平和,却又仿佛暗藏着无尽的玄机,在寂静的房间里幽幽回荡。
言罢,只见武文彬随意地挥了挥手,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汹涌。
刹那间,一道无形的劲力仿若挣脱牢笼的猛兽,裹挟着呼呼风声,如闪电般激射而出。
这劲力仿若长了眼睛,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李怀超身上的几处关键穴位。
李怀超只觉一股暖流好似春日里破冰的溪流,迅速涌遍全身,原本僵硬麻木、仿若不属于自己的四肢,终于恢复了些许知觉,渐渐找回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好不容易恢复了行动能力,李怀超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透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可紧接着,他又赶忙伸出双手用力揉搓起来,十指深深陷入肌肤,好似要把那残留的麻木感彻底揉碎;
双腿也不停地跺着地面,“砰砰”声响彻房间,试图借此驱散那渐渐蔓延开来的不适感。
一旁的武文彬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却又带着几分戏谑:“哈哈,李主任,就这么一会儿您就受不了啦?那接下来,恐怕您得好好突破一下自己咯!”
说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间来到李怀超面前。
李怀超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武文彬便出手如电,修长的手指轻点在他身上的哑穴处。
李怀超嘴巴微张,喉咙里滚动着无声的嘶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文彬将一道生死符的劲气打入自己体内。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起初,只是像被针尖轻轻刺了一下,微微的刺痛稍纵即逝,可转瞬间,这种痛感便好似被点燃的火药桶,迅速呈几何倍数加剧。
仿佛有千万只蚁虫在他全身各处疯狂啃噬、撕扯着每一寸肌肤,深入骨髓的剧痛让李怀超浑身颤抖不止,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而下,砸在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然而更可怕的是,除了剧痛之外,还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奇痒从心底涌起。
这股痒意仿若一条狡黠的毒蛇,顺着血液蜿蜒流淌至四肢百骸,令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挠,双手在身上胡乱挥舞,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皮肉抓破才好,一道道血痕在他身上迅速浮现。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同样的配方,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就在不久之前,张裕庭才刚刚亲身体验过那生死符带来的令人痛不欲生、毛骨悚然的折磨。
那时的张裕庭,在地上翻滚惨叫,即便晕厥过去,眉头依旧紧锁,冷汗淋漓,仿佛陷入无尽噩梦。
然而,仅仅过去了短短几个小时,李怀超竟也步其后尘,再度深陷于这种足以让人生不如死、欲罢不能的恐怖感受之中。
此刻,武文彬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那张由珍贵的实木黄花梨所打造而成的椅子之上,这椅子雕工精美,散发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可椅上之人却正主导着一场残酷的刑罚。
武文彬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在地上翻滚扭动、痛得死去活来却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的李怀超。
时光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着。
对于武文彬而言,仅仅过去的这五分钟不过犹如眨眼之间般短暂,他仿若置身事外的看客,淡定从容;
可对于正遭受着生死符酷刑折磨的李怀超来说,每一秒钟都仿佛度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而难熬。
生死符的威力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详尽描述,但凡亲身经历过它的人都会深知其可怕之处。
若是将女人生孩子时所经受的痛苦程度比作一级的话,那么这生死符所引发的痛楚,则堪称是十级——而且还是毫无保留、直接拉满格的那种极致之苦!
如此强烈且持久的十级痛苦整整持续了五分钟之久,此时此刻的李怀超早已万念俱灰,心中唯有一死了之方能解脱,再也不愿继续承受这般非人的折磨了。
绝望之下,他开始不顾一切地用自己的脑袋猛烈撞击坚硬的地面,“砰砰”声不绝于耳,额头瞬间红肿,鲜血渗出。
武文彬静静地站在那里,已经看了足足有五分钟的好戏。
然而此刻,他终于无法继续袖手旁观下去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恐怕这李怀超真的会一头撞死在地上。
只见武文彬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臂,轻轻一挥,刹那间,一道耀眼夺目的明亮劲气如闪电般从他的指尖疾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打入了李怀超的身体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约过去了十秒钟之久,原本还在那儿疯狂地用头撞击着坚硬地板、发出砰砰巨响的李怀超,突然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终于安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李怀超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那种风光体面和威严庄重?
由于遭受了生死符的折磨,他全身上下的衣物早已被自己抓得破烂不堪,布条耷拉着,到处都是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血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他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犹如断了线的水珠般不停地滚落下来,浸湿了他那张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脸庞。
而他那梳理得一丝不乱、油光发亮的头发,如今也变得杂乱无章,湿漉漉地紧紧黏贴在头皮之上,狼狈至极。
仅仅只是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啊!
这神奇而恐怖的生死符就如同恶魔之手一般,生生地将堂堂一个龙国手握实权的高官李怀超,彻底变成了一副形如乞丐、惨不忍睹的模样。
一直以来,生死符的强大威力从未让武文彬感到失望过。
面对如此凄惨状况的李怀超,武文彬心中十分清楚,这个人无论如何挣扎反抗,都绝对不可能逃脱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果不其然,仅仅休息了短短几分钟之后,李怀超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拉起一般,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股碌地爬了起来。
他动作迅速而慌乱,仿佛生怕慢一秒就会遭受更可怕的惩罚。
紧接着,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武文彬扑去,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狗一样,直接趴倒在了武文彬的腿边。
此时的李怀超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威风和傲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与哀求之色。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武文彬的裤脚上,洇出一片片水渍。
他一边放声痛哭,一边泣不成声地说道:“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啊!无论您想要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求求您发发慈悲饶过我吧,求求您啦,求求您啦!”
话音未落,李怀超便开始不停地磕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额头的红肿愈发严重,血水混着尘土糊在脸上。
站在一旁的武文彬则一脸冷漠地俯视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毫无骨气可言的李怀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呵呵,”他轻哼一声,用充满讥讽的语气说道,“哟,这不是我们那位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李主任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了呢?你可是堂堂龙国副中枢级别的大官啊,如此这般低三下四地向我求饶,难道就不怕传出去有损您的威名吗?哈哈哈!”
听到武文彬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语,李怀超心中虽然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但却丝毫不敢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
相反,他连忙强颜欢笑,谄媚地讨好道:“哎呀,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哪算得上是什么大官啊!都是我有眼无珠,没能够认出您这条真龙,才会不小心得罪了您。现在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只要您能网开一面,划出一条道来,不管让我做什么,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也一定会在所不辞,而且从今往后,我必定对您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武文彬目光冰冷地盯着眼前那个正谄媚讨好、活像一只哈巴狗的李怀超,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感。
想当年,这李怀超还算是林家派系中的一员得力干将呢。
那时的他,初入林家阵营,凭借着几分机灵与才干,鞍前马后地为林家效力。
林家也是看中他的潜力,不遗余力地扶持与帮助他,为他铺路搭桥,疏通关系,带着他结识各路权贵,一点点积累人脉与威望,这才有了他今日这般地位。
然而,此次由于武文彬所做之事,竟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坐等林家就此衰败下去。
局势动荡,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此关键时刻,李怀超居然毫无半点念及往昔之恩情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转身投入到林家敌对势力的怀抱之中,并与其暗中勾结,妄图共同算计林家。
他背着林家,偷偷传递机密情报,在关键决策上使绊子,种种行径尽显其背叛本色。
对于如此忘恩负义之徒,武文彬又怎能给他好脸色看?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说道:“李怀超啊李怀超,曾经可是给过你做人的机会,但很可惜呀,你自己不中用!如今倒好,让你做条狗吧,瞧你那摇头摆尾的样子,还真是熟练得很呐!”
说罢,武文彬稍稍停顿片刻,紧接着又继续厉声道:“你可给我牢牢记住喽!林家既然当初能赋予你一切,那么同样也可以随时随地将这些东西统统收回。就凭你此番背叛之举,从即日起,这生死符便会每天发作一次。待到一月期满之时,再看看你的表现究竟如何。倘若能令我感到满意,或许我还会大发慈悲替你解除此咒;但若不然嘛……哼哼!”
说到最后,武文彬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那声音仿若冰冷的刀刃,直直地刺进李怀超的心里,让他浑身一颤,眼中的惊恐之色愈发浓郁。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静,唯有李怀超微弱的抽噎声断断续续。
武文彬坐在黄花梨椅上,闭目养神,似是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布局;
李怀超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却又透着深深的恐惧,仿若在等待着命运无情的审判。
窗外,天色愈发阴沉,乌云滚滚而来,一场暴雨似乎即将倾盆而下,恰如屋内这压抑到极致的氛围,预示着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李怀超缓缓抬起头,用满是血泪的双眼望向武文彬,嘴唇颤抖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求饶的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