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师比,还是皇后了解朕。
朕确实年纪大了,很多事力不从心,还是早立太子的好。
万一哪天朕突然不行了,你们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没个主心骨。”
大臣们一听这话,顾不得其他,纷纷跪在地上请罪。
而皇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表示退朝。
大臣们退朝后,走在官道上,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今天陛下的意思。
“李大人,我看陛下今天的意思,是摆着要立齐王殿下为储了。”
“是啊,等齐王殿下回来,恐怕这朝堂该不安定咯。”
“两位大人说的没错,看来咱们要尽快做出选择了。
不知两位大人接下来可有空,咱们到酒楼一聚啊。”
这三个人刚才话说完,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回头看去,正是皇后的哥哥郑珩。
郑珩听了他们的话,想上去说几句,被他身边的郑太师拉住了。
那三位大人也不敢再讨论,对着郑太师行了一礼,然后快步离开了。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郑珩生气的说道。
“爹,您干嘛拉住我,这种墙头草,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这种节骨眼,你少惹事的好。
他们说的也没错,今天陛下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
往日咱们一说起立储的事,陛下都是找理由推辞了。
而今天他自己都在朝堂上承认自己心有余力不足了,咱们是是时候早做打算了。”
说着,郑太师的眼神愈发的狠厉。
“等回了府,你让你夫人进趟宫,把皇帝的意思,转告给皇后,看她有何安排。
现在事关重大,你们兄妹二人要心齐,万不可被人挑拨离间。”
见自己爹心中自有打算,郑珩便不再操心。
“好的爹,我心中有数,知道轻重缓急,回去了我就让夫人进宫一趟。”
在郑珩的妻子进宫不久后,凤仪宫内,传来了杯子被打碎的声音。
“什么?
陛下当真这么说?”
“嗯,夫君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让我把这话原封不动的传给您。
说是让您心中有数,趁齐王还没回来,早做打算。
等齐王回来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皇后跌坐在椅子上,手指用力攥紧。
“我说那话,是想让他看到宜儿,让他知道他不止萧景宇一个儿子。
萧景宇不在,剩下的皇子中,可不就宜儿最有本事了。
有爹爹和哥哥在,宜儿在朝政方面,定能大显身手,到时候也算能和萧景宇平分秋色。
现在倒好,给了他借口。”
皇后的脸色愈发的不好,面上也如同郑迈一样,一脸狠厉。
这让坐在她下首的郑夫人全看在眼里,看着眼前小姑子和公爹一样的表情,郑夫人后背发凉,连忙起身找借口告退。
“娘娘,现在时间不早了,臣妾该回去了,府里还有些事需要臣妾处理。
临出府时,相公特意交代,把事情告诉您后,就立刻回去。”
皇后现在也没空再招待她,接下来的时间,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便让她回去了。
郑夫人走后,皇后坐在那里思索了半天。
“冬安,二皇子最近在做什么?”
大宫女冬安听到皇后叫自己,赶忙进来回话。
“回娘娘,自从您将田废妃的下落告诉二皇子后,二皇子现在天天守在田废妃的门前。
听说田废妃不认二皇子,二皇子也不放在心上,日日带着吃的跪在门口求见田废妃。”
“哼,她也是个精的。
知道自己得罪了陛下,不受陛下待见,怕牵连她儿子。”
二皇子萧景实可以说是非常的命苦,年龄和萧景宇差不多大,而两个人的命运却不同。
一个的母妃受尽宠爱,另一个的母妃就因为在皇帝面前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废赶出了宫,还不让母子相见。
萧景实的母亲名叫田丹,被废前是宫中的昭仪。
皇帝废她时,说的话很难听说她不配为皇子之母,不让她们母子见面,以免带坏了萧景实,所以将她秘密送出了宫。
至于送到了哪里只有皇帝知道,小的时候萧景实哀求过皇帝,让他见见母妃。
可惜都被皇帝一口回绝了,后来长大些,他明白父皇不喜他母亲,所以他不再求皇帝,改成暗中打探消息。
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加上当时经手的人都是皇帝的暗卫,所以他一直没有打探到他母妃的消息。
皇后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意外得知了田废妃的位置。
她还派人悄悄地去看过,虽然没见到本人,却也知道那里住着的女人。
她出现的时间,和田昭仪被废的时间也对得上。
一晃十多年过去,当初一心想要再回宫的田废妃现在也没了心思。
看守她的人死了以后,皇帝对她当初说的话也不再计较。
再加上萧景实已经长大,皇帝顾及萧景实的面子,曾派人告诉她,如果她愿意,可以回京,跟着萧景实住。
但是田废妃拒绝了,她现在一心向佛,只想在这里和青灯古佛作伴,还说自己未曾对二皇子有养育之恩,所以二皇子也不必对她有奉养之情。
她还请求皇帝,继续隐瞒她的下落,她不想给萧景实添麻烦。
“冬安,我写封信一会你送去太师府,将它亲手交给哥哥。”
皇后很快就写好了,将信封好后交给了冬安。
冬安拿到信后,拿着皇后的令牌出了宫,到了太师府后,将皇后的信交给了郑珩。
郑珩看过信后,交代冬安等着,便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郑珩才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它交给冬安,同时还给她了一张纸,说是用药的注意事项,还说让皇后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发现。
冬安知道皇后着急,拿好东西后,不敢停留就回了凤仪宫。
皇后看着冬安带回来的东西很高兴,一高兴还赏给冬安了一柄玉如意。
冬安下去后,屋子只剩下皇后。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瓷瓶,然后拿起簪子扎在了在自己食指上,鲜血顺着指尖滴进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