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山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盗墓贼藏起来的是辆很破的桑塔纳。
坐在这么破的车里,君白可以想象到自己到市区时晕车的惨样。
正在这时,几人包括这辆掉漆的轿车都被照亮。
一辆黑色的高档商务车停在了他们旁边,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君白只见了一次的面孔。
“郁小道长怎么在这里?”男人冷冽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君白此时又饿又累,没力气和这个狗男人较劲,指了指其中一个盗墓贼背上,“我师父在这边出事了,我来接他。”
“你的师父,是郁道长吗?”尧墨玄推门下车,穿着黑色衬衣和西装马甲,目光瞥向君白手指的方向。
“是。”
尧墨玄收回目光,背着光,眸光暗沉的看了眼君白被划伤的手臂,“这样吧,我这车里还能坐一个人,你坐我车上,就让你师父躺在你们这辆车的后座上,应该会好受点。”
对方都已经安排好了,君白自然照做。
两个盗墓贼心手不一的麻利将人轻轻的放进后座上躺着,还贴心的用安全带绑着。
君白跟着上了尧墨玄这辆车,前面司机和副驾驶是穿着黑色西装的两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回头。
君白也不管那么多,放松的靠着舒适的座椅,舒了一口气,才开口道谢:“没想到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遇到先生,还真是与先生有缘。”
这个面孔的尧墨玄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他端坐在另一旁,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君白的话。
却无人知道,藏在衬衣领之下的脖颈已经因为忍耐而凸出明显的青筋。
喉结更是无声的滑动着。
黑暗的车里,他眼尾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旁边少年胳膊上的划痕。
君白哪能不知道他的视线在哪里,还故意的动了动胳膊,让原本已经没有流血的划痕再度冒出了几滴血珠子。
车里骤然变冷。
车子的方向明显的变了一下。
君白能看到,开车的司机身子都颤抖了几下。
“啪!”
车子后座的灯被按开。
尧墨玄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水,递了一瓶给君白,等君白伸手接的时候,他说道:“郁小道长胳膊受伤了?”
君白不在意的擦掉冒出来的血珠子,“可能是被树枝划了的,小伤。”
已经属于他的血液被浪费,尧墨玄眼眸里都是黑沉的光芒,因为忍耐,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君白心中冷笑,拧开瓶盖喝水。
【殿下,您这瓶水里有安眠药。】伏羲镜在君白脑海里提醒。
君白没有停顿,仍是大口喝了三分之一。
水一进身体里,就被他用神力化解了只是会让人睡的很沉的药力。
灯被尧墨玄关掉,君白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身旁的冷意加深。
是尧墨玄靠了过来。
君白闭着眼,感官很敏锐。
他的左胳膊被人握住,带着温凉气息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
紧接着,是舔舐吮吸的力道。
比那天在他手背上吸血还要过分。
君白差点发出声音来,硬是被他压在了喉咙里。
那么小的伤口,他能吸几滴血出来?
反而是胳膊上传来的触感,让君白心猿意马。
见尧墨玄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君白心里冷笑一声,就真的睡过去了。
等他再醒来,车子已经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有值班的医生用担架车把便宜师父送进了急诊室里,君白给两个盗墓贼的记忆改了下,然后让两人去警局自首。
“这俩人竟然这么听郁小道长的话?”尧墨玄标志性的冷冽嗓音在君白身侧响起。
君白回头,冲着他轻笑了声,“他们做了亏心事,被我说服了,自然就要去自首被法律审判。”
尧墨玄:“那倒是。”
小狐狸,满嘴谎言。
君白借着医院门口的光打量尧墨玄,很难想象眼前这个从穿着到气质到长相,都是身家数十亿的霸总范,和车里偷偷吸他血的边台是同一个人。
“我要进去照顾师父了,谢谢墨先生带我来这里。”在车上,尧墨玄已经主动告诉君白他姓墨。
君白冲他摆摆手,正要迈进医院。
就被尧墨玄喊住,“郁道长也帮了我许多,我也应该在这里等他醒来。”
说着,不等君白拒绝,他已经先进了医院里。
君白磨了磨牙。
他本来是去安排一下,然后就先离开的。
要不然不好解释他怎么会找到对方,但是现在尧墨玄跟着一块了,就不能用之前的方法了。
看了眼跟着尧墨玄的两个西装男,君白心里有了主意。
便宜师父还在急诊室,君白走到尧墨玄身边很近的位置,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墨先生,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尧墨玄没有退开,微微低头看他,“你说。”
“我不想让我师父知道是我找到的他,所以我必须先离开,你能借我一个人照顾他,然后替我保密吗?”
尧墨玄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在心里思索,小狐狸主动找他帮忙,他是不是可以要点额外的报酬。
毕竟他是个商人,不做无本的买卖。
君白耐心的等着尧墨玄的回答。
而不远处的司机和另一个保镖,已经憋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他们跟了墨总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可以和墨总离得这么近的人。
不是女生,而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他们好像被迫发现了墨总的秘密,会不会被墨总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