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您家大公子在我这里订了野味,我今日给他送来。”玄铮强自镇定着,不动声色的看向屋子里。
面对岳丈,他心里紧张,也不敢多看,可是小白一直没有出来。
玄铮举着手里的两只野兔,“不知沈公子在吗?”
沈父有点恍惚,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称呼他儿子为公子,感觉很怪异,好像他已经成了有钱老爷一样。
沈父醒过神,“在呢,你先进来喝口热茶吧。”
沈父将人让进来。
玄铮无声的跟在他后面进了屋里。
沈父将君白叫了出来,然后才跟疑惑的沈母解释来人的缘由。
“沈公子,这是您定的两只野兔。”玄铮目光贪婪的看向从里屋走出来的青年。
他已经三天没有看到小白了。
想的浑身都在发疼。
君白挑眉看向他,“有劳玄大哥亲自送来了。”
接过玄铮手里的兔子,还不忘在他的手上摸了摸,这才冲沈母说道:“娘,拿二十个铜钱出来。”
“不……”玄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白瞪了眼。
演戏就演到位。
儿子想吃野味,沈母自然不吝啬,起身进屋数了足够的铜钱出来,递给玄铮。
沈安个坐不住的,听到外面说话,就跑了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满脸的问号。
大哥和玄大哥不是很熟吗?
上次还互送礼物,今日怎的就显得陌生了一样。
不过经过这几天大哥对他兄友弟恭的教育,沈安识趣的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
玄铮接过铜钱后,就不得不走了。
他用了这个借口来见小白,此时就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停留。
深深的看了眼青年,这才告辞离开沈家。
玄铮也不是没想过夜里的时候来见人,但是小白家里人都在,如果被发现,到时候就无从解释了,如果给小白造成困扰,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玄大哥我送你。”君白跟在玄铮身后出去。
沈安回到屋里,看向正认真练字的沈玉,很想把刚才的事情和双胎妹妹说道说道。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先憋在了心里。
门外,君白笑意吟吟的看着玄铮,“浴桶打好了吗?”
玄铮点点头,“我已经搬回房子里了。”
“明日午时,在山里等我。”君白留下这句话,就转身回了屋子。
玄铮心里怦怦跳。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脑子放空,同手同脚的离开沈家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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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沈安找自家大哥解惑,就被安排了一时半会完成不了的课业。
沈安已经不敢抗议,他大哥惩罚人真是太可怕了。
让他赤膊在雪地里打滚,让他喝盐水看着大哥吃肉,悬着头发一晚上不睡背书……
沈安再也不想经历这些,老老实实的去读书写字。
君白本人也没能闲下来。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家里来了两个媒婆。
一个本村的,一个是邻村的。
君白都佩服对方,这么冷的天跑这么远只为给人说媒。
两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本村的那个还算含蓄,说的只是里长的外孙女,而邻村的那个,一连报了三家女子的名字,还说任他挑选。
得亏玄铮不在这里,要是让他知道了,恐怕能喝掉一缸的醋。
等沈母应付走媒婆,君白就一连无奈的说:“娘,近几年我不打算说亲,这件事待我考取功名之后再说。”
沈母一位儿子是想在京城里去挑,她儿子一表人才又这么的优秀,确实该好好的挑选妻子,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抱孙子可以晚几年,她能等。
君白就借机说要去县上待几天,沈母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她也不能总把人拴在家里。
第二日吃了早饭,沈父沈母千叮万嘱,让君白路上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和人起冲突什么的。
君白都安静的应下了,这才离开。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进山里,而是出了村子去了崔承安口中的庄子那儿看了眼。
庄子不算很大,大概有二十几间屋子的规模,共有五个仆人伺候着。
看模样都不像是有功夫的。
这崔承安心还挺大,保护他的侍卫死了,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自身的安全啊。
不过这与君白没有任何关系。
君白从屋顶看了眼躺在床上还不忘与赵听雪谈情说爱的崔承安,扬起一个冷漠的笑容。
等了好一会儿,赵听雪出了屋子,君白便趁机从窗户跳了进去。
“你是谁?”崔承安刚问出来,眼神就迷蒙起来。
“把自己的腿摔断,再送信回去告诉你的妻子和父亲,就说你的腿断了。”君白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
崔承安直接从床上往地上落。
“咔”一声,刚接好的断腿又传来骨头的脆响。
崔承安痛的脸上瞬间扭曲,但是脑子里有不可违抗的命令不能发出声音,他便不敢发出声音。
爬着来到一旁的书桌旁,艰难的撑起身体潦草的写了封信。
这会外面响起脚步声。
是端着一个托盘的赵听雪。
君白快速的从窗户翻出去,又落在了先前的地方。
等着崔承安唤了下人进来把信拿走,君白才暂时解了对他的精神控制而离开。
至于后面崔承安恢复神志,怎么痛呼,赵听雪怎么尖叫,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君白进了山里没多远,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玄铮。
“小白!”玄铮大步冲到他身边,一把将人拥进怀里。
“先被抱,我又冷又饿,先回去再说。”君白将他推开,冻冰的双手往他脖颈处放。
“怎么这么冰?”玄铮微皱着眉,快速地将他的手塞进怀里,那里比脖颈处暖和。
玄铮这样,君白倒是不忍心冰他了,将手抽出,“我们快上山吧,我要吃你烤的鹿肉。”
“好。”玄铮应着,一个转身,就把人背在了背上。
单手拖着他,另一只手过来将君白的手拉着从他衣领处伸进去。
“你不怕冰啊?”君白抽了抽,没把手抽出来,好笑的问道。
“不怕。”玄铮微微弓着腰,大步上山。
背着一个人,也如履平地。
君白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在他耳边吹着热气,“这是给你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