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什么我不是川哥,我就是陆川。别被这里的环境影响了,这里哪里有什么孩子,看这坟墓开裂的样子,起码得有几百年了。”
“这是一处绝地,赶紧离开这,你知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吗?”
\"那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陆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心中的情绪决堤一般全部发泄出来。
\"是啊,你不知道它。你不知道它不仅是一颗种子,更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所以你不是他,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我的川哥。\"白雨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声音无比平静,平静得甚至让人感到害怕,
陆川的眉头紧紧皱起。
该死。
他这才意识到白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暗自咒骂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似乎她受到的影响不仅仅来自于血月,难道还有其他因素?莫非是水母让她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环境?可是不是跟她解释了吗,不管是什么环境都是假的!
没有太多时间让陆川思考,他当机立断,决定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将白雨打晕,然后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至于能否成功离开,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川迅速出手,伸出双掌朝着白雨的后颈击去。然而,就在他的手掌即将碰到白雨的时候,后者的身体突然做出了一个诡异的动作。
只见白雨的双掌如同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飞,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陆川的攻击。紧接着,她顺势一掌重重地轰在了陆川的胸膛之上。
陆川完全没想到白雨竟然能够躲开自己的攻击,而且还能进行如此凌厉的反击。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
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陆川的胸口深深的凹陷进去,这场景竟然和初次见到白雨时如出一辙。
一口鲜血喷出,陆川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灵力已然枯竭,却还下意识将白雨当做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原来他一直忽略的不仅仅是白雨自身,还有白雨的武力。
“白鹤穿云掌。”
陆川胸膛被白雨一掌击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地撞在地上,鲜血喷洒在地。他强忍着剧痛,勉强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白雨站在他面前,手中握着一枚被盘的光滑圆润的石头,视若珍宝的捧在胸前。眼神中透出一股迷离与坚定,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陆川……”白雨的声音平静而冰冷。
“白雨……你醒醒……我是陆川……现在的陆川……”陆川艰难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剧痛,但他知道,他必须让白雨清醒过来。
然而,白雨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径直向前走去,眼中只有那枚石头,仿佛它才是她唯一的信仰和寄托。
陆川心中焦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白雨会彻底迷失在这血月世界中,再也无法回来。血月世界中的莫名力量会潜移默化的侵蚀着这里的一切,不管是人类还是植物通通逃不过,最后恐怕也只会变成这里的一份子。
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阻止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体内所剩无几的灵气,试图再次站起来。然而,胸膛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变得愈发黑暗。
该怎么办?到底怎样才能脱困,仔细回忆一下一定有的,灵气,元气,小八,不对都不对,忘春秋呢?怎么回事,帮了自己这么多次的金色种子怎么彻底哑火了。
还不待陆川多想,他忽然感觉到腰间有一股微微的温热,似乎也在心疼主人的伤势。
嗡——
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划过。
怎么把你给忘了!
“拼了。”陆川猛地用尽不多的气力,抽出腰间的黑刃,往自己心口扎去。黑刃刚扎进心口一寸便停止了下来,不愿再深入。
“乖,听话,吸收点我的心头血,反哺给我。”陆川低声喃喃。
这把名刀不愧是根据主人而改变特性的怪异刀刃,在陆秉天手上是大气堂皇的斩马大刀,而到了陆川手上则是无物不吞的凶猛怪刀,竟然和陆川有着几分相似。黑刃明显有些不大情愿,再深入了半寸,堪堪划破内部血肉便停止了下来。
“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全力运转!”陆川咬牙道。
黑刃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微微一颤,终于彻底刺入了陆川的心口。恐怖的吸力瞬间绽放,鲜血瞬间被吸入刀身,黑刃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黑光,无数道血线顺着刀身逆流向刀柄,接着反哺回陆川体内。
“妈的,够了够了。你个败家玩意,想要我命啊。”
陆川心口大量的精血失去,瞬间头发都枯败了许多,皮肤也显得黯然失色。
黑刃极其不情不愿地从陆川心口拔了出来,再也不愿意继续吸取他的精血。
陆川丢失了大量的精血以后,陆川的治愈能力明显下降了一个档次,不过此刻不是关注这些的事情。
经过黑刃消化过在反哺的力量极其古怪,似乎隐隐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诡异的主动往自己体内经脉钻去,根本不需要他自己的控制。
倒是意外的,这股力量陆川使用起来却如臂使指,甚至感觉比自己修炼出来的元气还要更适合自己一般,随意在人面鬼蛛丝制成的筋脉内游走。
没时间多想,陆川截留了一部分护住心口和胸口,不让伤势再恶化,现在没时间考虑更多的事了,只要白雨不添麻烦,这处血月世界还是有希望逃脱出去的。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筋脉中穿行着,气海内顿时充盈一两分,开始自动运转小周天,陆川感到体内的灵气开始迅速恢复,化一点一滴重新填充这气海,
陆川咬紧牙关,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鲜血顿时流入口中。他运转秘术,瞬间,他的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传进白雨耳朵。
““白雨,看着我!”陆川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空气中回荡着,充满了无尽的坚定和力量。
陆川脸色有些苍白,踉跄了一下,但他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白雨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这一切都和那诡异的鬼水母有关。我也曾经目睹过它们的恶行,但那些只存在于特定的环境之中,绝不可能在现实世界里出现。而且,他现在被我关进我的识海里了。”
陆川的语气越发沉重,他深知这些神秘生物的可怕之处。
陆川是何等聪明,只是听白雨的只言片语便能够猜测出来许多事情,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所谓的人王?自己的孩子却被埋葬在这里?可能吗?
白雨默默地听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其实,没有所谓的过去之事,只有当下的此刻。无论你心中如何区分过去的陆川、现在的陆川,亦或是未来的陆川,那都只是你的想法罢了。”
陆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管是否真的有过去,过去的事情是否真实存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白雨心中的迷雾,让她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
见自己的话语似乎有些效果,陆川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按住白雨。自己的掌心满是自己的鲜血,反握住白雨紧握着“种子”的手。
白雨的身体一震,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动摇,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陆川,眼中光芒流转,神色复杂我,只始终没有再挥出手掌。
白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那枚石头在她手中静静的躺着,陆川的鲜血覆盖在那枚普通的石头上,将它染的通红。
“我是陆川,现在的陆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不会放弃你!”陆川继续说道,声音斩钉截铁。
“是……是吗?”白雨的声音中透出一丝犹疑,“可是……你已经放弃我了……我们的孩子……若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吧?”
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纠结:“可……为什么……我还是不想放弃你?”
“川哥……若是有来生……我不要做你的月光……我要陪你看月色。”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渴望:“我……一定要把你找到,川哥,这是我们的约定。”
“不……不对……这不对。”白雨不停地摇着头,试图摆脱那些纠缠的记忆和情感。
“好,那我就陪你看月色。”陆川从白雨手中接过石头,握在掌心,温柔地说道,“看……你没有把我弄丢,你找到我了。”
白雨的眼中渐渐浮现出泪水,混乱的记忆与现实的情感在她的脑海中交织,形成了剧烈的冲突。她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斗争。
“白雨,听我说……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了,我们不应该死在这,还有更好更多的未来...你有什么办法出去吗?。”
白雨的眼神渐渐清明,她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与痛苦。她的记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分辨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川哥...你……”白雨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崩溃。
“川哥,我好痛苦,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到底哪里才是真实。”
“白雨,相信我,有我的地方他就是真实,你在我身边就是找到我了,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陆川颇有些感同身受,白雨的状态他也体验过,分不清楚真实还是虚妄,是真话还是谎言,一个又一个不断的事件才造就了他的今天。
对于他而言,肯定是不可能相信什么莫须有的前生、来世之类的玩意。但眼下,白雨的状态让他无法忽视,他只能选择用她熟悉的方式唤醒她的意识。
陆川温柔的笑着,一头枯败的银发,看上去倒是不像个少年。轻轻摊开头,那枚石头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忽然陆川瞪大了双眼,那块石头上本来粘满了他的血迹,此刻竟然光洁如新,算被石头吸收了进去。
只剩下一小块血污,而那块血污之上竟然冒出了一枝嫩芽。石头咔嚓一声,竟然微微裂开了一小条缝隙,那抹绿意正从里面顽强的钻了出来。
“这......”
白雨也睁大了双眼,看着那颗种子满是惊喜。
“川哥,原来真的是你,我把你找到了,可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孩子,孩子是真的,川哥,你也是真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就把你再次弄丢了,是我不好没有保管好我们的孩子。”
陆川只觉得脊背泛寒,怔怔的看着那颗冒着绿意的种子,在这片荒芜的松树林中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小小的嫩芽泛着淡淡的萤光,竟然将血月的光辉抗拒在外,像是一层保护膜一样。
难道白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吗?
其实......还有一种求证的方式......陆川看向远方,似乎看到远在水家地界正在吃喝玩乐,乐不思蜀的金铭。
石之眼。
号称可以看到前世死法的眼睛,
不要说你那么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一切,天机老人,越想处陆川越发觉得这个老人简直深不可测,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大有深意。
那既然这般也可以反推,天机老人需要我或者来帮他搞定最终极的事件,那么自己现在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
陆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将那已经发芽的种子直接丢进那个沾染着干涸血迹的小土包里。
小土包上那干涸的血迹呈现出紫黑色,明明过了这么久,那团血迹还没有风干,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