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渡魄这几日,张炽烈都会挑着闲暇的时辰守着付水沫练功。
“凝神、屏息。”
“不够,再来。”
“凝神、屏息。”
付水沫身间突然流转了几息嫣红魂流,他惊喜地说:“大人,我成了!”张炽烈点了点头:“但还是渡里境界,仍需修炼。”
“可我对付那些小鬼小怪绰绰有余了。”付水沫此刻学会了如何将魂力逼出体内,形成的魂流也能起攻击效用。
“大人,生死薄上是否有恶鬼出现,我正想试试这渡里境界。”
“那万一遇见我这种境界的恶鬼,你如何打算?”
“逃呗。”付水沫耸耸肩,嬉笑着。
“你这小鬼。”拥有二十万年寿龄的张炽烈看着这可能还不足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无奈地笑了笑。
“那就衬你心意,看看今日是否有小小鬼出现。”他翻动着生死薄,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给付水沫练手的案子。
“你就拿他练练手,这样我们以后就可分头行动,效率更快。”
“可大人,我又去不了阴间,我就算找到了他们也不能领去化渡呀。”
“谁说让你去找那些被化渡的鬼,你去的都是恶鬼之处,替我狠狠教训他们。”
“大人,合着你教导我半天,原来是在升级一肉体凡胎的法器。”
“你要这么说,也挺恰当。”张炽烈觉着这形容甚是妥当,欣慰地看着付水沫开窍的样子。
“大人你说的都对。快些告诉我方位吧,别误了时辰。”
“不过,一直到你晋为离魄境界之前,我还是会跟随左右,怕你出了什么差池。”
“大人,还算你有些人情味。”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勤快修炼才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张炽烈说完,就在地上列出了一个传送阵。
“走吧。”
……
……
“大人,我们这是被传去了哪?”
付水沫见他两落在了一热闹的街市不解地问道。街上的小贩吆喝着叫卖,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在道路间。如此繁华之地,竟会生着恶鬼。
“是生死薄牵引着我们找到这,小水,你要记住,找恶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感受到他的执念,你闭上眼试试。”
付水沫点了点头,冥想而感,他凝聚着体内魂力,将四处人流一一排尽也未觉察出奇异之事。“奇怪,我再试试。”他又闭上了眼,却感觉一股微弱之念从人群中窜了出来,逐渐靠近了他们。
他睁眼一看,是一只梨花猫正候在眼前。“大人,这是何意?”
“跟着它便知。”
他们一起跟着这猫走到了一处烟火之地——迎春阁。门口穿着一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正满面春风地迎着过往的来客,她们虽看不见张炽烈,但见着付水沫一人走到这,热情似火地涌上前去。
“公子,今晚可是有传香姑娘表演,不来可亏咯。”
“什么?今晚有花魁的表演,那我得赶紧去瞧瞧!”
只闻身后几名男子听见这名字都十分激动,纷纷跟着拉客的女子走了进去。
“大人,我们也进去吗?”付水沫面露难色地问,小小年纪的他从未沾染过此地,一时见到这么多女子竟有些紧张。
“猫都进去了,你不进去?”张炽烈疑惑地看着付水沫,不知他在顾虑什么。
“可大人,这里是青楼…”
“哦,所以呢?”张炽烈并未等付水沫作出反应,自己就先踏了进去。付水沫心中捏了把汗,也跟着大人的步伐往里走,身边顿时多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围在周围,吓得他用慌乱的眼神向大人求助。
张炽烈见付水沫被团团围住,只好现出了人形,对着围住他的女子吼了声:“都走开。”
不知从哪冒出的暴脾气公子吓得这几个女子停下声来。只见他脸色铁青地看着她们,竟让这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付水沫不好意思地满脸歉意上前对着那些女子说:“我们家大人脾性有点怪,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们自己进去逛逛。”
待那些女子走远,付水沫笑着道:“谢谢大人。”
“你还有多少短板是我不知道的?”
“大人,请你慢慢发掘。”
迎春阁内,春意盎然,身着繁絮纱裙的姑娘们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四处青烟缭绕,如梦似幻。付水沫低着头不敢正视这些穿着浅薄的姑娘,躲在张炽烈身后步步而行。
“小水,有这么可怕吗?”张炽烈见走着走着,身旁的人就跟在身后,不免停下脚来问他。
“大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张炽烈摇了摇头,对着他说:“既然,你眼睛都闭了,赶紧感受下那只猫在哪。”
“好的。”付水沫见张炽烈有些不耐烦,立刻凝聚着魂力开始一层一层地排查那执念,寻着寻着就摸索到了二楼的西厢房内。
“大人,那猫就在那。”付水沫用右手指了指感受到的房间,说完他就自觉地走在了前头用着衣袖挡住视线,往西厢房方向而去。正走到了门口,想推门而入,却被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妈子拦住,她谄笑着说:“公子,何必如此着急,等会传香姑娘就会下楼表演。我这就让几个小女陪着你们在楼下等候等候,你看如何?”
“里面的人是传香?”付水沫问道。
“原来公子不知屋内是谁,无妨无妨,我先让其他姑娘陪着你们下楼去喝好酒。晚些时候,花魁姑娘就会出来了。”老妈子笑着将身边经过的一姑娘推到付水沫面前,示意她带着他们。
姑娘将他们带到酒桌前,本想留下陪酒,却被张炽烈冷冷地赶走了。
“大人,你怎不入乡随俗一下。”付水沫开着玩笑问道。
“你感兴趣?”张炽烈挑了挑眉。
“大人都不感兴趣,我也不敢敢。”付水沫只想赶紧了了这话题,他若是再多句嘴,大人就有无数怼人的话候着他。
付水沫见大人坐在这喝起了小酒,一副对那梨花猫不上心的模样便问:“大人,你不进那屋探探虚实?”
“小水,这是你的案子,我只是顺路瞧瞧热闹,顺便在你危险之时救你而已。”
“……”
“期待你今夜就将那厉鬼拿下。”张炽烈举起杯子碰了碰付水沫桌前还没添酒的空杯,提前庆贺道。
这时,楼上的老妈子一声喧喊:“各位公子,花魁姑娘来咯!”
一位绣着深褐色黛眉,鬓发盘如蝉翼间的女子身披石榴红罗裙,缓缓从上空中踩旋着一根金边彩条落入台中。四周的公子哥们都站起身来朝着她呼声鼓掌。
她舞弄着风姿在彩条间往复穿梭,似一红袍秀蝶降临尘世。从她口中一首小曲儿伴着调子款款而起:
花落花开自有时,魂落萧萧尽鸳殃。来去往复也终须,莫问奴家归何曲。
这小曲儿真好听,可是为何她语气间所散的气息却极为奇怪。付水沫闭上眼,想凝聚魂力寻到源头,却发现梨花猫的执念竟在这花魁身上。
“你也感受到了吗?”张炽烈对着付水沫说道。
“大人,她就是那梨花猫?”
“你看周围。”
付水沫被那小曲儿迷住,却并未太在意周围的公子们,听见张炽烈这么一说才四处打望,却见他们像行尸走肉一样毫无生气,只是傻笑地站在原地。
“他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