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水沫继续把着魏宣的脉,想探查其是否平稳。一下、两下,他靠着心里数的脉数才确定此人无恙。
不过遇到这类状况的凡人,最需要的就是休养,且切勿被旁人所扰。
他组织了下措辞,便对着那领头的青年说:“你们家少爷现在有些心悸,一时半会还不能醒过来,不过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只要旁人别来叨扰他,他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领头的见付水沫的意思就是魏宣必须得留在这将养,还不能有其他人去打扰。
这可让他有些为难,一是不明这郎中的真实身份,万一这人也是一埋伏,殿下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二是殿下不能一直待在青楼,理应尽快回王府,若是被人发现他身在青楼还连住好些天,定会被恶意谣传他性情风流。
而眼下唯一清楚魏宣身体情况的就是付水沫,只要将他闭嘴,殿下的安危就不会祸从口出。思来想去,领头的觉着杀掉付水沫才是最好的良策。
“公子,对不住了。”他忽然出了剑鞘朝着坐在一旁的付水沫刺去。
霎那间,付水沫觉察到了身旁突然刺来的剑意,往后退了退腰身,以偏躺的姿态躲过了这一剑。而那剑差些刺到了躺在一旁的魏宣,领头的人见着赶紧收剑。
“小子,你差点把你主子杀了。”付水沫突然侧着反身用手擒住领头秉持剑把的手,将剑锋对准了他的喉间,下半身一瞬而立在他的身后。
“你…你不是郎中…”领头的见这功夫来的如此迅猛,又一针见血,有些诧异地说。
“谁说做郎中的不能学武功,你这小子还得回去练练,连一个郎中都打不过。”
周围其他几个见这情形纷纷掏出剑想趁些缝隙之际上前救人,但害怕一上前,那剑就横着切深了领头的喉颈。
领头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的命脉牢牢把持在付水沫一念之间,他只好又借着软言相劝:“阁下,救人救到底,等我家少爷平安醒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付水沫见这领头的仍执意想留住他,他又回想魏宣这尊荣的身份,心中旧仇不免又澜起波纹,也许留下来趁机接近这二皇子,能从他身上获取些什么有用的价值,那付家的恩怨也会早日查明。
“医者自然有医德,既然你家少爷并无彻底恢复,我也有责任负责到底。不过,别在我身上动什么歪念了。”
付水沫一把推开这领头的,放掉了他。
“只要阁下好生照料,我定会在少爷面前美言你的功德,荣华富贵也少不了你。”领头见他武力高强也未伤及殿下分毫,心中的疑虑稍懈,但还是得处处提防这人。
他转身对着旁边一青年说:“初阳,你去将少爷的外衣换下。你还有你等会跟着我从前门出去。”
说话间,他将自己的护甲脱下,接过初阳递过来的外衣套在了自己身上。
“头儿,你这是?”初阳不解地问。
“少爷身份特殊,别被人握了把柄,等会我乔装成少爷模样,用扇子挡下脸,从前门出去引人注目。”
“头儿,高明。”
“初阳,你带着他们看好少爷,我等会速速回来。”领头的说完,又看了眼守在一侧的付水沫。
“放心,保你家少爷平安醒来。”付水沫看穿了他的心思,便举着三根手指做着发誓的举动。
时辰不候人,领头见屋内还留了几个武力精干的青年防着,便带着两个小弟往西厢房外走去。
这时,老妈子早已候在门口多时,见着是换了一白衫男子走出,想必应是那尊敬的二皇子,她便腆着脸满面笑容地迎上前去:“殿下,您休息的可好。”
领头的那个用扇子挡住脸颊,停下脚来,对着老妈子说:“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你们迎春阁就等着吃土吧。”
“殿下放心,我嘴最紧了。”老妈子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笑着说道。
“不过。”领头的从衣里掏出几锭黄金递给了这老妈子,“这屋我会买断十日,除了我身边这几位任何人都不许入内。”
难道这皇亲国戚都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完了事都会留下什么做纪念吗?老妈子一脸好奇,但又不敢多问,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多话失去这稳赚的买卖。
她收着金子,亲自揣着自己满心的笑容将他们一行人送出了楼外。
西厢房内,付水沫和这个叫初阳的青年大眼瞪着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都不说话。
见氛围实在有些无趣,不符付水沫的脾性,他便好奇地问这青年:“你家头儿为何要乔装成你家少爷的模样。”
初阳听见后先是瞥了他一眼,但并未作答复,而是继续端坐在一旁。
“嘿,你这小子是哑巴吗?”付水沫用手指在初阳眼前打了几下响指想敲醒他,却依然未得回应。
“无趣!”付水沫见如此尴尬,便自顾自地解了围。
这时,他看见张炽烈突然闯了进来。难道大人成了,他赶紧起身想问清,却见初阳及身后几位纷纷手把着剑柄,担心他会做什么举动。
他只好顺着这起身之意,左一边右一边地扭着身子,慢慢移到大人身边:“坐久了,起来活动活动。”
张炽烈见屋内还有其他人,知道付水沫不好开口,便自己说道:“那厉鬼逃的挺快,我按着她的痕迹一路尾追,没想到她又回了这儿。”
什么,所以依大人之意,那厉鬼可能就在这附近,那这床上的二皇子岂不是性命随时堪忧。
付水沫知道人易对付鬼难降,他只好用自己的眼神给予大人暗示自己已经明了这迎春阁的处境。既然这厉鬼就在这里,那她一定会不甘心地回来重夺这魏宣心口里的心肝子。
这样,付水沫就更不能走了,他得守着。
“只要我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这厉鬼不会发现,我们只需在这守株待兔就好。”张炽烈自己主动地坐在了桌前,他转头看看躺着的魏宣又对着付水沫说:“他差不多这两日就会醒了。”
付水沫点了点头,对着站在一旁的这几名青年道:“你们家少爷还处于危险之中,在这段时间一定要守好他。”
见付水沫行事到现在都是为魏宣着想,有两个青年便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阁下,我家少爷大抵多久会醒。”初阳也稍松了防备,对着付水沫问道。
“这两日,我们好好照料,他定会醒来。”见这木头终于开了口,付水沫连忙回应。
这时,张炽烈拉住了付水沫的手腕,对着他说:“小水,我先去处理那些需要化渡的事务,半时辰就会回来。这人身上我设了结界,那厉鬼就算来了也不能做些什么。”
付水沫抿了抿嘴,目送着张炽烈消失在屋内。他见屋内一切如常,就自己找了个瓷凳坐下,闭上眼开始凝气,继续修炼着自己体内的魂力,离突破离魄境界还有小段的距离,他得掐着空档早点提升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