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又过了十几天。
这一天晚上,八仙桌前,李管事再次搭上莫川的手,查探一番后满意的点头。
莫川的身体在他的调养下,变得很不错,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这却是莫川努力压制后的结果,在李管事看来,莫川在往白阶靠近。
而实际上,莫川已经入了二阶,而且这些天的滋养,二阶的境界也稳定了下来。
“你的身体在往好的情况发展,四爷爷很欣慰。”
“你来这么久了,庄子里的事也了解了,那四爷爷要跟你说其他事。”
李管事说着话收回手,夹起桌上的花生米咀嚼,又喝一口酒。
烈酒入喉,他又再次开口。
“百食帮有三个管事,分三方,西边的管事主寻,本事叫取钱手,又叫找三元,多是眼耳发达。”
“他们白日里要带着人出去,四处找秽食,没有就去宰邪祟,再没有就养,养了割肉。”
莫川想了想,这些天还真见过一些眼睛耳朵特别大的,甚至有人脖子上都长着眼睛的。
“南边的管事主兵,也就是打打杀杀的玩意儿,学的本事,叫点天灯。”
“天灯一点,寿元骤降,他们以自身寿命,换取实力,所以他们对寿元很疯狂,你不要离他们太近,会吸你的命。”
“你猜四爷爷管什么?”
莫川听着李管事说着百食帮的事,想了想,道:“主财。”
李管事一愣,有些诧异,点头道:“没错,主财,不管是住北边的上头,还是我们,终归是为娘娘办事。”
“所以要章法,便需要管财,理物,做账本,交明细。”
“小西山是娘娘交给百食老爷的,老爷给了我,是看得起我,我没弄好,所以打压我。”
“其他两家为难我,我是因为我有钱,你要知道坐上一个位置,你想不捞流水,都难。”
莫川点头,他这个倒是有点了解,也就是吃回扣。
你作为中间的枢纽,有些回扣不是你想吃,而是别人逼着你吃。
“那四爷爷,如今还能管财吗?”
莫川小心询问,想知道李管事做什么打算。
李管事摇摇头,道:“管不了,其他两家也不想我管,他们总觉得我吃的最多。”
“当然这个也确实是。”
“但只要年礼送好了,送巧了,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这是我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
他看着莫川,目光灼灼。
莫川急忙起身,表示忠心,表示全力以赴。
李管事点头,让伙计收了饭菜,回屋子里了,让莫川在院里打两套把式,锻炼身体,打好了才能回去。
莫川听话的打着把式,只是这些动作有些古怪,像是舒展身躯,舒展血肉,不像对敌。
打完之后,莫川对着李管事的房门恭敬一拜,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李管事的屋子里,他站在门边上,冷冷的看着莫川离开。
身后有女子轻笑,道:“这个小莫川可是你把兄弟的亲孙子,这么做好嘛?”
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影,那声音也异常酥软,妩媚,像是妖精。
李管事冷笑道:“有难同当,有福独享,我这做弟弟的有事,死个孙子救我的命怎么了?”
“做兄弟的,不会跟我计较的,再说那老东西一把年纪了,我见他身上死气弥漫,撑不了多久。”
“我送他孙子跟他一路,是为他好。”
身后的声音继续道:“说的有理,只是真的能一路吗?”
李管事想了想,道:“一路不了,那就是送他孙子造化。”
他回过头,看着屋子里的黑暗,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满城的灯笼吗,为什么这里叫灯笼城吗?”
那声音道:“因为娘娘喜欢灯笼。”
李管事摇头,道:“错了,娘娘喜欢的不是灯笼,是灯笼里的火烛。”
“可是再美的火总有熄灭的一天,需要你添油加芯。”
“既然如此,我就送娘娘不会熄灭的火烛。”
说到这,李管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其他两个东西,莽夫罢了,哪里懂讨女人的欢心。”
“我给娘娘,做一盏不会灭的,人烛灯!”
……
莫川回到屋子里,静静等待夜深。
今儿白天的时候,他把王富贵给他的赤纸贴在了身上。
闭上眼睛,意识下沉,找到那符纸,意识在符纸上敲了敲。
符纸上鼓起一个眼睛,上面字符扭动,化作一句话。
“不方便开口?”
莫川轻嗯了一声。
符纸长出手来,撕开自己的肚皮,让莫川进到肚皮中。
莫川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老阴比自然是小心为上,他跟王富贵现在是利益伙伴,谈不上绝对信任。
符纸见状,身上的字符飞出,形成结界,王富贵的声音传出来,道:“可以说话了,说吧,怎么回事,遇到麻烦了?。”
莫川道:“也不算麻烦,只是我没什么招式,想跟你学两招。”
王富贵道:“可以,记账上。”
莫川一愣,道:“这么爽快?”
王富贵笑道:“你不懂,这叫投资。”
莫川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突然生出疑云,这个词……不应该在这个世界流通!
不过他没有拆穿,拆穿等于自己也暴露了。
他把最近的遭遇说了一下大概,王富贵听完道:“夜郎君?也是偏门儿,那李管事夜里确实能达到赤阶,我教你其他的东西没用,我有一招万能法,学不学?”
莫川问道:“什么法?”
王富贵道:“牵命绳!”
莫川道:“什么意思?”
王富贵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命线,那就是他的吊命绳,我教你如何去看那命绳的,然后就可以来一招。”
莫川疑惑道:“牵走别人的命绳,就等于牵走他的魂,要了他的命?”
王富贵一愣,道:“这我倒是没想过,这是一个逃跑的法门,你牵他的命绳,能把他摔出去。”
“……”
“没了?”
“不然?你现在的实力,有什么是能学的,再说你居然把我给你的符纸放起来不让我随时找你,我很不爽。”
“就说,学不学?”
“……”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