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三人此刻身不由己,心中皆是大骇,被芦苇拉扯着,快速向中心接近。
走庄供奉的寿命不够,只能到芦苇地边缘。
这已经是他全力施展的效果,他的寿命无法支撑到直接离开芦苇地的范围。
而没有离开芦苇地,便会被芦贵人瞬间察觉,所以一瞬间就将他们反制,拉了回去。
莫川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一瞬间念咒,使出夜郎君法。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天边有邪祟飞来,但这被唤来的邪祟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吓跑了。
这一耽搁,让他来不及施展后手,便被拖拽了回去。
体内炉火燃烧,周围那些芦苇不停地自燃,不停的粉碎断裂。
但对于芦贵人来说,虽然痛苦,但不致命,只会更加恼怒。
幻庄供奉不停的施展把戏法,掏出一个个奇怪的东西,用出一个个奇怪的法门。
然而任由他施展,伤的不过是一些芦苇,根本伤不到芦贵人根本。
反而因为他们的反抗,芦贵人的气息愈发阴森恐怖,天空仿佛盖上一层阴霾,厚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莫非自己真要交代一条命在这里!”
莫川心里微苦,这芦贵人赤四阶,怎么给人的压力这么大!
跟箴娘子不同,箴娘子当时被他一闷棍儿就制服了,而芦贵人根本就接触不到原身。
又或者说她的原身太大,根本无法伤及根本,敲闷棍儿的法子便行不通。
得以绝对的力量,将其碾压才行。
而这种绝对的力量,只有在境界大幅度超过芦贵人才行。
莫川门道多,但却没有这种绝对的力量压制。
就在他们各自心里发苦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莫川看见,那是一个女子,长得乖巧可爱,眼睛大大的,像是会说话一般。
这女子给人活泼好动的感觉,只是这感觉让莫川觉得熟悉。
似乎自己的院子里,有个伙计就给他这种感觉,不同的是,那个伙计是一个大汉。
不等他们多想,便见那女子提着裤腿在芦苇地肆意狂奔。
无数芦苇缠向她,却被她灵活躲过,直愣愣的往中心冲过去,那里的地下,埋着根须包裹的芦贵人心脏。
芦苇中冲出那拼凑的女子身躯,愤怒嘶吼着攻向那女子,却被那女子一拳打爆了去。
“好猛的女娃子!那拼凑身躯,好歹在芦贵人的加持下,是赤阶的存在,就被一拳打爆了?”
幻庄供奉忍不住惊呼出声。
莫川同样骇然,被女子这一手给镇住。
仅凭肉身便打死赤阶,这女子简直就是个怪物。
一旁的幻庄供奉继续道:“这芦贵人有问题,赤四阶的修为,但实力却接近六阶水准,似乎是本身有异变,或者有什么法宝加持。”
“她敢跟老爷叫板,恐怕就是仗着这个原因。”
“那女子虽然厉害,但也只是打死一个傀儡身躯罢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想来是跟芦贵人有仇,马供奉,你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趁芦贵人分心冲出去!”
幻庄供奉刚说完,莫川便感受到身上的束缚轻了很多。
那突然闯进来的女子给芦贵人的压力太大,哪怕芦贵人有法宝加持,依旧不敢轻心。
也就在这时,只听前方那女子大喝一声,道:“那边那个老梆子,还不快滚,这是我跟芦娘子的私事。”
“怎么,想在背后捅我刀子,信不信我先弄死你们!”
幻庄供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老梆子说的是自己,瞬间大喜,急忙回道:“这位娘娘误会了,我们这就走。”
他转头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想不到危急时刻,竟然有芦贵人的仇家找来,我们快走,别妨碍这位娘娘出手。”
芦苇地里传来嘶吼声,有嘶哑的声音怒吼道:“谁都别想走!”
四周芦苇暴起,不远处河里的水开始上涨,仿佛有恐怖的东西要出现。
“哼,你不让他们走,本姑娘偏要让他们走!”
就像是故意跟芦贵人怄气,芦贵人对莫川他们出手,那女子就护着,把一切招式都挡下来。
幻庄供奉拉着莫川,慢慢的竟然真的走出了芦苇地。
回头一看身后芦苇丛,仿佛是幻觉一般。
而此刻芦苇地中,河水蔓延,水里一条条血肉触手延伸,水里又是一个庞然大物。
朱云巧脸色微变,随即又舒缓,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一颗拇指大的白珠子。
“先吊住最后一口气,避免直接死透。”
将珠子吞下,朱云巧又取出一把小刀,她蹲下一刀扎在心口,扒开骨头跟血肉,小心的将心脏取出来埋在地里。
“心有绛宫火,先埋心火去水气。”
埋下自己的心脏,她抬头看向天空,嘴里念念有词,道:“埋心镇地,吾有五行八门镇祟法,有风轻兮兮,风起!”
一瞬间,狂风大作,芦苇被吹的直不起来,倒向一个方向。
地面无数根须延伸出来,却是被风吹的断裂,水里的血肉出手向朱云巧冲过去,却是见朱云巧又挖出肾脏埋下。
“有雨淅沥沥,唤来大潮汐,雨来!”
哗啦,天上电闪雷鸣,很快大雨倾盆,水势大涨,然而那水却对芦苇地有伤害,就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芦苇地里传来哀嚎声,那缠向朱云巧的血肉触手,在雨水的腐蚀下,融化成一滩滩血水。
不等芦贵人反应,只见朱云巧又划开肚子,取出又一个身体物件。
将其埋下,又见她取出一颗种子放在土里,嘴里念念有词。
“有木葱郁郁,破地冲天门……”
话音刚落,地面皲裂,嘭的一声巨响,泥土翻飞,刚才那种子疯长,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长大,很快便成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根须迈动,卷动泥土,将芦苇地搅翻了天。
一颗被无数根须包裹的心脏就这么被翻了出来。
心脏上长出一张脸,急忙道:“这位娘娘,你我并无仇怨!”
朱云巧摇了摇头,道:“芦娘子,我这法门用了就停不下来的。”
芦贵人道:“你这法门霸道,我不是对手,不过想来后患无穷!”
朱云巧咯咯一笑,满不在意道:“芦娘子,我在替仙人摆道,以后我也是要成仙的人嘞。”
说完她取下自己的头颅,埋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