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荒泷一斗有恃无恐的嚣张模样,审讯室内的气氛几乎凝滞。
领头警官向旁边的陪审警员摇了摇头,两人走了出去。
“真是个硬茬子,他律师呢,什么时候到?”
陪审警员回答:“啊,赛诺警官已经去通知了,应该很快。”
“他去通知?打个电话就行了,有必要亲自跑一趟吗?”
“赛诺警官怕荒泷一斗和律师中间有什么事,所以他说还是亲自去找比较稳妥。”
领头警官点点头:“也是,那一切就等律师来吧,赛诺这个年轻人不错啊,他是从哪个分局调上来的?”
“呃,这我也没太注意,他的纸质档案还没寄过到,但是电子档案上应该有写,我回头看看。”
“嗯,等他实习期过了,把人定到咱们这,这样的人才必须留住。”
领头警官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年轻人是不错,就是这笑话讲的实在太烂,一堆的破包袱...”
“一去一回我路上听了最起码有八个...可冻死我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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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诺向法庭外的同事递上了警官证,门口的警官检查过后有些疑惑的发出询问:
“赛诺警官,里面已经开庭了,你找的律师现在应该还在辩护,这......”
“啊不用担心,我不会打断法官工作的,能让我进去等吗?”
“这个可以,请进。”
收回证件,赛诺向门口的警官点头示意,开门走了进去。
“法官大人!辩方律师很明显是在偷换概念!”
赛诺坐到了最后一排的椅子上。
刚坐下就听到了其中一方律师的大声喊叫。
“安静!”
正中央的白发法官敲了敲木锤,他示意控方律师先坐下。
赛诺看过去,控方律师梗着脖子,脸色通红,像是被气的不轻的样子。
受到了法官的警告控方律师哼哧哼哧的坐下了。
他没想自己竟然会被对面这个身材矮小,看起来都不像是成年人的律师小姑娘逼到在法庭上大吼大叫的这种程度。
“辩方律师,对于控方律师的观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尊敬的法官大人,控方律师所说的我的委托人故意纵火和持械伤人这一点,我持反对意见。”
少女清亮的声音在法庭上回荡,她表情严肃,说话掷地有声,让人一听就觉得此人非常可靠。
“首先控方那里没有任何能够证明我委托人死侍先生纵火的证据,其次对于死侍先生持械伤人这一点也并不属实。”
翘个二郎腿,脚上搭着洞洞鞋的死侍斜坐在正中央被告的凳子上,不住的点头:“对对对,不属实。”
“死侍先生明明只是自主防卫而已,是他们先动的手!”
“咳咳咳,死侍先生您先别说话。”
少女的话让死侍立马闭上了嘴,他嘿嘿一声,一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便安静如鸡,咳咳,只因了。
“辩方律师,你方有什么证据证明被告是防卫的原因才动手的呢。”
“我方有人证,所有变种人康复机构的孩子们都是我方的人证,他们可以证明我的委托人是出于对孩子们的保护原因,才对康复机构的安保人员出手的。”
“法官大人,我申请证人出堂。”
“同意。”
一群年龄不等的孩子们被警员带了进来,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起当时的情景。
“死侍先生是好人,他保护了我们!”
“对对!那些安保人员才是大坏蛋,他们用皮鞭抽我们,还不给我们饭吃,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他们还说我们是怪物,呜呜呜.....”
“是死侍先生救了我们!!法官大人你应该把他们抓起来,不应该抓死侍先生啊!”
“没错,他们才是坏人,你们抓错人了!”
“.......法官大人你们不要被骗了,这些人恶人先告状!”
“......”
“安静!安静!”
法官再次敲了敲木锤:“嗯,证人的证词确实如辩方律师呈上来的一样。”
“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少女看着原告方律师凝重的模样,再次开口:“有,法官大人我方提交的现场复原视频也可以证明我委托人是在保护孩子的考虑下,做出了破坏建筑和与人冲突的行为,而且我这里还有红坦克的认罪录像。”
“这份录像可以证明,变种人康复机构的火是他放的。”
“反对!我方反对!”
原告律师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方有理由怀疑辩方律师手中的视频真实性,据我所知,红坦克自变种人康复机构着火以后就在医院重症病房昏迷不醒,怎么可能会主动认罪还留有录像的!”
“因为红坦克已经被治好了,他两天前已经从医院转移到了普拉斯变种人监狱,法官大人您可以看到我提交的资料上有监狱的证明文件,这一点足以确认录像的真实性。”
少女的话让原告律师再无任何反驳的立脚点,他十分的吃惊,对方是怎么让瘫在床上,已经被医生定性为植物人的红坦克恢复正常的。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他明白这场仗他已经毫无胜算了。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现场完全变成了辩方律师少女的个人秀。
她有理有据,每个观点都有相关法律作为支撑,她优秀的表现和控方律师苍白的证据和辩护的对比下,法官心中很快有了决断。
“砰。”
法官敲敲木槌站起身来:
“现在,宣判庭审结果:因证据不足,死侍故意纵火,恶意伤人的罪名不成立...根据......条款第三十五条第六十八项..........予以当庭释放.......”
原告和控方律师灰头土脸的走了。
死侍屁股一撅,激动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三蹦两跳的来到正在桌前收拾资料的少女面前:
“啊啊啊!我亲爱的小鹿芭比真是太厉害啦!死侍先生心中对你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呢,要不就让我以身相许了吧!”
“啊!”
少女吓了一跳,这一刻她隐藏在发丝下的两个微垂的鹿角都被吓得仿佛绷直了。
“以身相许就不必啦吧!我也只是尽到辩护律师的职责嘛,毕竟收了那么多你给的辩护费,为委托人解决麻烦不是应该的吗?”
“辩护费?什么辩护费?”
死侍带着头套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茫然的状态:“我没听说过辩护费这东西啊,我以为你做我的辩护律师是因为死侍先生正直的人格魅力,看不下去了才主动找来的。”
“诶?原来不是死侍先生出的钱吗?”
少女脱下漂亮国的律师服,露出了自己原本的衣着,她思索了一下:“应该是旅行者支付的辩护费,他不跟你讲这件事,应该是怕死侍先生你会产生什么负担吧。”
“因为旅行者的委托,所以我才来担任死侍先生你的辩护律师的。”
死侍一听双手捂住了胸口,身体扭来扭去,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声音都粘腻了起来:“居然是亲爱的空空帮我的吗?他果然好爱我!!不行了!这样的恩情果然还是要以身相许的吧!”
死侍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他匆匆谢过少女,忙不迭的跑走了:“我现在就要去见空宝,不管他在哪里,在街上,在地上,还是在床上!我都要给他一个激烈到终身难以忘怀的‘报答’!嘿嘿嘿~”
“烟绯小鹿谢谢你啦,我走啦,白白~”
被死侍一番信息量爆炸的话震惊到目瞪口呆的烟绯:.......
阿这.......旅行者,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吧。
门口。
看着经过自己身边的‘神经病’,曾担任‘大风纪官’的赛诺,差点没收住当场掏武器的动作,但他,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赛诺摇了摇头,努力克服掉自己的职业病。
他一步步来到了名为烟绯的少女律师跟前,向她递上了一张纸片。
“诶?这是.....”
烟绯接了过来,她打开一瞧,上面歪歪扭扭的用稻妻字写了两句话:
“恩人啊,我是荒泷一斗啊你还记得吗?哎呀,我又被人陷害入狱了,阿忍现在不在,目前唯一能救我于水火的人只有你啦,烟绯恩人!!!你快来救我啊!!”
“等我出狱,回头我一定会带着整个荒泷派上上下下去你家感谢你的,拜托啦!!”
烟绯:啊......
这热情到从文字里扑面而来的感觉,是那位荒泷一斗先生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