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线明明低沉冰冷,可科切拉却意外的从中听出了几分温柔。
她看着不远处那个将自己拽入深渊的伪君子爱发斯坦,对方那身原本笔挺的手工定制西装如今已变得皱巴巴,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残叶。昂贵的领带歪在一旁,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白色的衬衫领口处满是污渍,还有几处被扯破,露出红色的抓痕。
此时,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慌乱,昔日的傲慢早已消失不见。
堆满肥肉的脸颊上有一道擦伤,混着汗水和尘土,狼狈至极,双腿在微微颤抖,西装裤上隐约有不明液体的痕迹。
科切拉看着爱发斯坦,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这一刻驱散了她内心的恐惧。
当初她也不过是想拥有一份能自力更生的工作养活自己而已!
凭什么她要遭受这一切!
都是这个人!
泪水从科切拉的眼眶流出,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脚边歪倒的红酒瓶,然而脚腕的肿痛在这一刻丝毫不影响她捡起酒瓶的动作。
她举起了手,手臂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紧接着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随着一声巨响,红酒瓶狠狠地砸在了爱发斯坦的头上。
“啪!!”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红色的酒液在空中洒落,爱发斯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踉跄后退,脸上露出痛苦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站在原地被砸懵了一般,只觉额头上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液体,正缓缓地沿着额头淌下。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爱发斯坦下意识地伸手摸向额头。
当手指触碰到那湿漉漉的液体时,他的心猛地一沉。
手指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紧接着,疼痛感随之而来。
“你这个杂种!”
爱发斯坦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用酒瓶砸向他的 “年轻女演员”,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颤抖着,随后便破口大骂起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烧成灰烬。
爱发斯坦怒吼着,却连科切拉的名字都没记住。
毕竟,在他手底下的演员实在太多了,像这样的‘女演员’,他往往只是在夜晚指导对方几回演技,就很快厌倦了,根本记不起对方究竟是谁。
此时的科切拉,双眼通红,愤怒让她彻底摆脱了对爱发斯坦的畏惧。
她二话不说,再次弯腰捡起一个酒瓶,紧紧地握在手中,手臂高高扬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当头砸了过去。
“砰!” 的一声巨响,酒瓶再次砸下,却被早有准备的爱发斯坦拉过旁边躲着的一个男孩挡在了自己身前。
爱发斯坦满脸惊恐,额头上的鲜血不断流下,染红了他的西装袖子。
他拖着肥胖的身躯,慌不择路地奔逃,那笨拙的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河马。
沿途爱发斯坦不断拉过男孩女孩们当自己的盾牌和遮挡,走动中推倒了高高垒砌的香槟塔,那些昂贵的香槟洒了一地。
他又随手乱扔呈满美味珍馐的黄金餐盘,餐盘在空中飞舞,食物散落得到处都是。
爱发斯坦一边奔逃一边咒骂着,那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用西装袖子紧紧地捂着不断流血的额头,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极力的制造混乱,爱发斯坦吃力地迈着步子,朝着暗门的位置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不死,他完全可以重新再来。
这个岛没了,他可以在别的地方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甚至比这个更好!
狠狠推开暗门前面碍事的一个小男孩,爱发斯坦马上就能摸上代表‘自由’的把手。
这时,他的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
条件反射似的,爱发斯坦回头看了一眼。
十几米外的白发女人依旧站在原地,可隐约中爱发斯坦似乎看到了对方嘴角闪过一抹嘲讽的弧度。
突然,爱发斯坦呼吸猛然变得急促起来,鼻翼疯狂翕动,脸颊肌肉紧绷着,脸色发白的揉搓了两下眼睛。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她的身影如同屏幕中出现故障的电子图像一般,仿佛陷入了一场混乱的风暴。
色彩斑斓的画面闪动,原本清晰的线条变得模糊不清,时而闪烁着刺眼的白光,时而陷入黑红的沉寂,这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
剧烈的恐惧感如同潮水般涌上爱发斯坦的心头,他颤抖的手慌乱地按下门把手,那急迫的动作仿佛在寻找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却忽然感觉重量一轻。
一抹肉眼难以捕捉的红色如闪电般闪过,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啪嗒。
一个轻微的声响传来。
什么物体掉在了地上。
爱发斯坦的视线下意识地追了过去,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下一秒,他看清了滚落在地上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门把手,上面还连带着半个小臂的肥胖手掌。
来人攻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被齐齐切断的手臂伤口处,血液都仿佛停顿了一秒才喷涌而出。
那鲜红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爱发斯坦愣愣地看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两秒后,一阵如利刃般彻骨的疼痛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仿佛无数钢针在疯狂地扎刺着他的神经,这疼痛感如此强烈,迫使爱发斯坦不得不往自己的右手看去。
那里,除了一片不断喷洒的血液,空空荡荡,那曾经熟悉的手臂已然消失不见。
血液如同失控的喷泉,肆意地在空中挥洒,在地面上汇聚成触目惊心的血泊。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爱发斯坦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那声音仿佛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咆哮,充满了恐惧、痛苦与绝望。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紧紧捂住自己右臂 “潺潺流血” 的切口,试图阻止那不断涌出的鲜血。然而,鲜血依旧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怎么也止不住。
他狠狠朝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去。
下一秒,爱发斯坦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重重地跌倒在地。
白发女人手持一柄红黑交织的血色镰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镰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刚刚从地狱的熔炉中取出。
女人的眼神冰冷而空洞,那双非人的眼瞳里不含一丝情绪,恍如地狱而来收割灵魂的魔鬼。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却又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爱发斯坦望着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仿佛自己已经被死亡的阴影紧紧笼罩。
嗒。嗒。嗒。
‘别杀我!别杀我!’爱发斯坦企图开口求饶,可极度惊恐下的他只是在喉咙里发出几声嗬嗬的响动。
女人一步步朝他走来。
砰!
爱发斯坦只觉胸口猛地一痛,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般。
那股剧痛瞬间蔓延开来,让他几近窒息。
他的视线整个偏移,原本聚焦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扭曲。
此时,右脸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压力,女人的高跟鞋鞋底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脸上,强大的力量使得他的脸颊骨仿佛要被压碎,皮肤被挤压得变了形,那原本富态的面庞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
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
“噗!” 令人胆寒的声响传来,细长尖锐的鞋跟狠狠刺穿了爱发斯坦的太阳穴。
爱发斯坦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球似乎要从眼眶中蹦出,那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神此刻被惊愕填满,仿佛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失去了生命的血色。
那曾经嚣张跋扈的面容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空洞,细长尖锐的鞋跟仿佛是命运的裁决之杖,将他的生命无情地终结。
远程观战的林泽情绪一个激动:
【爸爸踩我!!】
“噗——!!!”
与此同时,正端着一杯威士忌的托尼,被林泽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吓得一口酒喷了出来,瞬间化身喷壶。
托尼瞪大了焦糖色的漂亮眼睛,望向对面朝自己发出 “邀请” 的旅行者,眼神中写满了诧异。
【what?!!】
【oh..my..fucking...】
托尼的嘴唇张了又合,脑海里天人交战了2秒。
然后他找来了幻视。
托尼:“帮我个忙伙计,去把那个穿红色紧身衣的死变态给我从楼顶扔下去。”
幻视:“?”
“容我提醒您一下,先生,斯塔克大厦一共有93层。”
托尼用衣领抹掉下巴上的酒液,看了眼双颊泛红,疑似喝醉了发酒疯的旅行者,表情淡淡:“我知道。”
“......”
幻视扫描房间,立刻找到了角落在桌子上跳脱衣舞的死侍。
“我现在就去。”
3秒后
在空中自由落体的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