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震耳欲聋的轰声仿若沉闷而又极具威慑力的惊雷,在瞬间猛然炸响,滚滚声波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四周汹涌扩散而去。
伴随着这骇人的轰声,大地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仅仅是那么短暂的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向了窗户之外。
只见那原本平静的窗外世界,此刻已然被一片刺目的火光所充斥。
爱发斯坦精心建造的‘销金窟’在这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纷纷化为废墟。
“炸弹!!他要炸死我们!!”
这一声惊恐至极的喊叫,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猛然在这原本看似平静的空间里炸响。
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瞬间打破了因阿蕾奇诺的出现堪堪恢复的平静与秩序。
刹那间,现场的人群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一般,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堪的状态。
本来因格拉维克反叛军的威胁亦或是被阿蕾奇诺气势压制而选择乖乖待在原地的人们,此刻全都乱了阵脚,脸上纷纷写满了惊恐与慌乱。
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在空气中回荡着,那一声声尖锐的呼喊,仿佛是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划破了这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气氛。
有女人高分贝的、带着哭腔的嘶喊,也有男人因恐惧而变得沙哑的叫嚷,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场面愈发显得混乱而又嘈杂。
惊恐的人们此时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远离那随时可能夺走他们生命的炸弹。
于是,再无人在乎反叛军手里的枪支,他们开始互相推搡起来,完全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每个人都拼了命地朝着门口涌去。
格拉维克冷眼看着这场面,其他反叛军也没有任何表现,似乎在格拉维克按下按键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在心里清楚在场所有人接下来的命运。
“开门!”
肥胖的男人涨红了脸,仗着体型优势挤在最前面,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双眼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血丝,眼神中透露出对生的强烈渴望。
“放我出去!!”
穿着昂贵礼服的中年女子一边哭喊着,一边奋力地在人群中挣扎,她那头法国首席造型师专门定制的发型早已变得凌乱不堪,泪水不停地从她那满是惊恐的脸上滑落,混合着白腻腻的粉底,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我不想死!!混蛋!!你们把路让开!!我可是明年的总统候选人!!”
一个老者也颤颤巍巍地跟着人群往前挤,奈何没走两步就被人撞倒在地。
“该死!别推我了,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被挤在人群中间,他愤怒地大声咒骂着,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形,可是周围人那疯狂的推挤之力让他根本无法站稳。
他用力地拉扯着门把手,却发现门纹丝不动。
“平静的接受死亡吧,为斯克鲁人重现辉煌而死,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格拉维克那嚣张且癫狂的声音在这弥漫着绝望气息的空间里再度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人的锋芒,深深地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扭曲得近乎狰狞,双眼闪烁着一种狂热到病态的光芒,高昂着脖子,嗓子里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那笑声在这空间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犹如尖锐的玻璃在黑板上划过,让所有人的耳膜都阵阵刺痛。
他紧闭双眼猛地张开双臂,那动作极为夸张。
格拉维克摆出这样的造型等待着脚下炸弹被引爆的那一刻,仿佛即将到来的毁灭与死亡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值得欢庆的盛典,是他实现那所谓 “因斯克鲁人重现辉煌” 这一荒诞梦想的荣耀时刻。
一旁的塔罗斯听到格拉维克的话,瞬间感觉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儿上涌,他心里清楚得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恐怕真的再无任何翻转的余地了。
他那原本就因为愤怒而燃烧的双眼,此刻更是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当他瞧见始作俑者格拉维克那副故作高尚、殉道者姿态的虚伪模样时,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该死,你都做了什么!!!”
塔罗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猛地扯开自己周围那些惊慌失措、挤作一团的人。
那些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东倒西歪,但塔罗斯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可恶的格拉维克。
只见塔罗斯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直接一个猛子朝着正在装逼的格拉维克扑了过去。
急红了眼的塔罗斯瞬间就冲到了格拉维克的面前,他伸出手,一把揪住格拉维克那领口已经有些凌乱的衣领。
那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紧紧地攥着,仿佛要把那衣领生生地扯下来一般。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格拉维克的脸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拳又一拳重重地落在了格拉维克的脸上,那力道之大,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给击碎。
秉承着临死前也要多揍这个王八蛋几下的想法,塔罗斯一拳打的比上一拳更狠,打得格拉维克的脑袋猛地向后仰去。
在塔罗斯这般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格拉维克那原本还算人模狗样的脸,此刻被打得不成样子,何止是微 do 了 40% 啊,简直 do了有 400% 都不止了。
尼克弗瑞静静地站在屋内,双眼紧紧地盯着窗外那已然陷入一片混乱的景象。
只见窗外,一座座建筑物在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轰然倒塌,砖石瓦砾四处飞溅,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一切,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然而,多年在特工岗位上摸爬滚打所积累下来的丰富工作经验,让他迅速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那敏锐的洞察力如同鹰隼一般,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从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注意力就始终牢牢地放在了阿蕾奇诺的身上。
在如此严峻、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之下,周围的人要么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要么满脸惊恐地大声呼喊,可阿蕾奇诺却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她就那样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仿佛窗外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肆虐的火焰以及那崩塌的建筑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紧接着,更让尼克弗瑞诧异的是,她居然不慌不忙地找了个沙发,然后极为优雅地缓缓坐下了,那姿态就像是在参加一场悠闲的下午茶聚会,而不是身处这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境地。
不仅如此,她还伸手挡住了一名同样被外面的爆炸吓得惊慌失措、正想要不顾一切往外跑的少女,那少女的眼中满是恐惧与急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却被阿蕾奇诺这轻轻的一挡,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阿蕾奇诺微微侧过头,看向科切拉,语气平和地说道:
“耐心点,kid。”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一片嘈杂与慌乱之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一种让人莫名镇定下来的魔力。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哈哈,压轴表演!”
紧锁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伴随着人们东倒西歪的尖叫,只见一个模样奇特、头戴小礼帽,后背还挂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的黑色怪笑小猫猫,‘驾驶’着一辆造型夸张的大号礼帽车,
“duang!duang!duang!” 地一路蹦蹦跳跳着冲了进来。
它所经之处,格拉维克带来的那些斯克鲁人就像是脆弱的稻草人一般,被它毫不费力地 “撞开”,身体纷纷向两边飞去,有的摔倒在地,有的则直接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而那只黑色怪笑小猫猫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依旧大摇大摆地‘开着’大号礼帽径直闯了进来。
在屋内一群人那诧异到几乎呆滞的注视下,怪笑猫猫帽踏着纷飞的彩色丝带,来到了阿蕾奇诺身前的那一片空地上。
砰!
听得一声爆响,林尼闪耀登场!
在红色闪亮的猫猫头背景下,少年如同梦幻般在空中现出身形。
他身姿挺拔,风度翩翩,左手优雅地扶着帽檐,右手则伸向后方,那动作流畅而又自然,仿佛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排练一般。
当他落地的那一刻,动作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腰部轻轻一转,那姿态优美而又灵动,仿佛是在跳一场无声的舞蹈。
随后,他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左脚随即跟上,步伐稳健而又自信,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众人的心尖。
林尼张开手臂,闭上双眼优雅谢幕。
那漫天飞舞的彩带也仿佛是受到了魔术师的召唤一般,从空中飘飘洒洒地落在了他的身侧。
在场的人,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震慑。
尼克弗瑞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少年,还没来得及思考对方的身份意图,就见他睁开双眼伸手取下礼帽,朝正前方的位置微微低下了头。
而少年正对着的,正是倚坐在沙发上的阿蕾奇诺。
“任务完成,危险已经解除。”
少年略微有些气喘,但语气中仍然能辨认出一丝小小自豪,仿佛是在祈盼着得到某人的夸奖。
阿蕾奇诺起身来到林尼身前,她的视线对上了少年亮闪闪的眸光:
“你做的很好,林尼。”
听到这声回复,尼克弗瑞才恍然理解阿蕾奇诺方才‘稳如泰山’的举动是因为什么,原来她还带了帮手。
就在尼克弗瑞再次感叹旅行者思考全面,办事周全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这位叫林尼的美少年对阿蕾奇诺雀跃的回应声。
“谢谢父亲的夸奖!!!”
“噗!!!咳咳咳....咳咳咳....”一口气在胸腔里劈了个叉的尼克弗瑞,一边咳嗽着拍打着一边瞪着大眼睛重新对阿蕾奇诺的外表仔细的评估了一番。
这脸!
这胸!!
这腰!!!
这大腿!!!!
少年,你管‘她’叫父亲?!!!
尼克弗瑞震惊几秒恢复了淡定:【嘶,莫非在这片过分自由的土地上,旅行者的朋友们也赶起‘潮流’,开始玩‘跨栏’了???】
想了想,尼克弗瑞觉得正如烟绯平日所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毕竟,众所周知。
在这里,性别的分类都有97种。
旅行者的朋友中,存在看着像‘妈咪’的‘爹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合理,非常滴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