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言对视了好一会儿。
    许沐哲转过身，按了按许奶奶的肩膀，安抚道，“先吃早餐，吃完我们再聊这个。”
    许奶奶点了点头。
    许沐哲扶着许奶奶来到餐厅，刚坐下，抬头发现凌斯赫也跟过来了。
    佣人将早餐端上来，是海鲜粥和小笼包。
    许沐哲没管凌斯赫，低头吃着早餐，时不时还拿着纸巾，帮身边的许奶奶擦嘴角。
    凌斯赫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沐哲看。
    佣人走上前，语气恭敬道，“您是不喜欢吃吗？让我去给您准备面包。”
    凌斯赫摆了摆手。
    佣人只好站回原位。
    饭后，许沐哲正想陪许奶奶去散步。
    凌斯赫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嗓音道，“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许沐哲不答应，凌斯赫就按着他的胳膊不放。
    无奈之下，许沐哲只好哄着许奶奶，让她跟佣人去花园散步。
    来到书房。
    凌斯赫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许沐哲抱着胳膊，笑容戏谑道，“看你这副表情，该不会已经查清楚了，知道我压根就不是你弟弟的男朋友？”
    凌斯赫抿着薄唇，半晌后点了点头，“嗯，查清楚了。”
    “那还不放我走。”
    凌斯赫低着头，小声说，“我暂时还不想。”
    许沐哲没听清，“什么？”
    凌斯赫抬起头，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虽然你不是小安的男朋友，但他最后的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所以他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我还得再接着查。”
    许沐哲蹙起眉，“你查再多也是这样的结果，人都已经死了，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凌斯赫当然知道没用。
    他也知道该放许沐哲走了。
    可不知为何，他根本舍不得放开。
    过了好一会，凌斯赫眼神有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小心翼翼地问，“如果说，你从来没有勾引过小安，那你为什么要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沐哲目光冷漠地看着他，“当然是为了报复你。”
    凌斯赫怔了下，“什么？”
    “你把我关在这里，害我跟奶奶分开，你总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吧。”
    许沐哲笑了笑，“你该不会真爱上我了？”
    凌斯赫恼怒地走上前，拎起许沐哲的衣领，“你都是故意的？看我慌乱的样子很好玩吗？”
    许沐哲脸上的笑容消失，“那你呢，一直关着我，就是正确的了？”
    凌斯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房间内骤然陷入了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许沐哲软下态度，“放我和奶奶回去，你要调查什么，我都愿意配合。我奶奶很害怕这里，也不想回养老院，希望你别一错再错下去。”
    凌斯赫沉吟片刻，他叹息一声，自嘲笑了几声。
    许沐哲说得对，他不该继续错下去。
    硬是留着许沐哲，每天朝夕相处下去，总有一天会做错事。
    他不能对不起凌时安。
    他是时安的哥哥，不能爱上时安喜欢过的人。
    更何况，许沐哲也不会喜欢他。
    凌时安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他不能步入凌时安的后尘。
    “知道了，下周你就回去吧。”
    “为什么不现在？”
    “你奶奶先回养老院，她年纪大了，我让人带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算是给你们的补偿。”
    许沐哲脸上满是不愿意，“我自己也可以。”
    “你有钱吗？”凌斯赫说，“老人检查身体和治疗都需要一大笔钱。”
    “其实我可以先回家，到时候再去养老院接...”
    凌斯赫打断他，“就这么定了，除非你要我反悔。”
    许沐哲沉默了，良久后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离开书房后，许沐哲去花园找许奶奶了，凌斯赫在落地窗内望着他许久，然后离开了别墅。
    等许沐哲扶着许奶奶回去，突然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人。
    裴星辞拿着茶杯，笑容带着明显的坏劲。
    “没想到啊，凌总为了包养人，还把老人都接过来了。”裴星辞打量了下许沐哲，“他该不会陷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