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各位同学!欢迎收看由七日酒吧赞助播出的入学测试野试环节转播!”
山顶上空,直播大屏幕上跃出一个男生的面孔。
“我是你们帅气的前线记者夏落!”
“七日酒吧?”
校董议会室中,唐凯斯特校董发出了一声破天荒的“啊?”
“七日酒吧是什么东西?”唐凯斯特校董很严肃地拍着议会桌,“我们的学生应该训练有素!应该在课余接受全盘军事化的管控!怎么允许向他们开放饮酒!?”
蓝湖学院的确有军事化管控的趋势,此前就是由唐凯斯特校董一手推进的。
但因为学生们的抵制和学生会的不作为,所以一直没什么进展。
毕竟谁也不愿意轻松自在的校园生活忽然变得铁板铮铮。
大一的早八和晚自习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底线了。
“酒吧啊,你们屠龙者难道不应该痛饮烈酒和龙血的么?”梅菲恩调侃的声音从长桌尽头传来,“哦,我忘了,你的祖先才是屠龙者,你不是。”
“......”唐凯斯特校董默默捏紧了拳头。
这头聒噪的恶魔已经让他失去了耐心。
但碍于目前的场面,以及梅菲恩在学院中的身份,他拿梅菲恩没有任何办法。
“七日酒吧的老板奈小姐是一位很慷慨的投资人,她说自己很有兴趣为里世界的秩序添砖加瓦。”年轻小道士的虚影出现在夏守身后。
是个有些男相的女孩,浓眉大眼,机敏漂亮。
“小玉灵?”陈酥校董目光欣喜,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玉灵的影像。
但两幅粒子成像交错,只留下淡淡的干扰波纹。
“酥姐姐。”玉灵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随后恢复了肃静端庄的仪态,“奈小姐在一个月前以捐赠的名义,向学院名下的基金会注资了一千四百五十万美金,当下汇率约合一亿华夏币。”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经过董事会的商议表决?”唐凯斯特校董低喝。
“捐赠的事得到了夏守先生和梅伦先生的表态,所以就没有再额外打扰各位校董。”玉灵说。
几乎无懈可击的理由。
唐凯斯特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什么来历?想买校董会的席位?”另外有校董提问。
玉灵摇摇头:“奈小姐对校董会没兴趣,她开出的条件,只是把自己的酒吧业务扩展到学院里来。”
“至于身份来历,奈小姐自称是独立投资人,不属于任何组织或者机构,过去二十多年里她的履历遍及世界各行各业,”玉灵顿了顿,“埃隆·马斯克早期的创业项目zip2曾经拿到过她的投资。”
“此后的二十多年里,她一直在环球旅行,最后发现自己的爱好是‘开一间酒吧,看客人们醉醺醺很吵闹的样子’,于是七日酒吧就这么诞生了。
不过虽然奈小姐名下有巨大的现金流储备,以及大量的资产,但她本人并没有大肆扩展酒吧业务,七日酒吧在全球的分店两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人可信么?会不会暴露里世界的秘密?”又有校董问。
“根据裁断庭的背调情报,里世界与这位奈小姐益害相关,而且她本身似乎也有不小的政治背景,”玉灵说,“所以信息安全方面应该不存在问题。”
各国顶层政要几乎都或多或少知道里世界和恶魔的存在,并且有共同保密的默契。
“我倒是认为,放孩子们喝喝酒没什么,”夏守终于缓缓开口,“苏东坡说诗酒趁年华,等到一把老骨头,再好的酒也不过就是催命符,那时候再享受可就晚了啊...梅伦先生认为呢?”
“既然夏守先生这么说了,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梅伦正襟危坐着点点头。
“对了,”玉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七日酒吧今天在学院开业,开业邀请码已经发送到各位校董的私人电话上,说是可以凭此码享免费畅饮。”
·
“芜湖!!!”
璀璨迷离的灯光吊顶下,几只扎啤杯欢快地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玻璃声响。
金黄色酒液的上层,细密又浓白的泡沫在碰杯时溢得到处都是。
七日酒吧,蓝湖学院分店。
学生们摩肩接踵,气氛热烈。
满堂桌上琳琅满目摆着各式烤肉,一股迷人的果木烤肉香混着麦芽啤酒的香气弥漫了整座酒吧。
座位从店内摆到门外的山路上,酒肉的香味一直能飘到山底下。
新生入学测试,大二到大三的学生们也跟着一并放假。
听说北苑开了一家酒吧,所以学生们都慕名而来。
巨大的led屏幕放着试炼山地的实况直播,学生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时而叫好时而嘘声,屏幕里的小组在山林中相互博弈淘汰,气氛哄闹得像是在看世界杯。
巨乳短发的调酒一手排开“开业第一周,酒水一律3折!”的牌子,将酒花冒尖的黑啤逐杯放上吧台,推向面前等待的学生们。
黑啤一杯杯被拿走,直到拿走最后一杯时,调酒的眉眼动了一下。
男孩坐在轮椅上,满心欢喜地接过比自己脸还大的扎啤杯,正准备喝一口酒花。
可啤酒立刻被调酒一把夺过。
男孩一愣,目光转而越过双峰,看到的是调酒居高临下的眼神。
“同学,”调酒投去质疑的目光,“你还没成年吧?这可是精酿波特,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我、我过几年就成年了!”
男孩满脸涨红,本来以为可以混进来跟大家一样喝酒吃肉,没想到临到头被调酒给抓包了。
他才十二三岁,一副初中生的长相,任谁看了都得问一嘴。
“叫什么?”调酒背过身。
“夏云舒......”男孩垂头丧气。
调酒给他换了杯橙汁汽水,还叫后厨送了一份烤肉。
“炙烤羔羊排配北冰洋。”调酒把汽水和烤肉推到夏云舒面前,“我叫小n,这里的调酒,烤肉算我请你的。”
“小n?”夏云舒咬下一口羊排,饱满浓厚的肉汁瞬间在唇齿间溢开,“好奇怪的名字。”
“外号而已啦。”小n嘻嘻一笑,又问,“小孩,你怎么一个人来酒吧?你没有哥哥姐姐么?”
夏云舒指了指挂壁电视。
“在考试呢,”夏云舒畅快地喝了口北冰洋,“我来看他们暴揍小朋友的。”
“暴揍小朋友?看样子啊,要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咯。”小n瞥了一眼电视,自言自语地转身倒酒去了。